加入书架
秦岭地下 300 米的量子实验室里，蓝光勾勒出环形傩庙的轮廓。林深将破损的巫神傩面嵌入脑机接口，神经接驳器传来蜂鸣，全息屏突然弹出泛黄的加密电报，发件人代码「镇祟司 001」刺痛视网膜：
【绝密?1949.10.1】镇祟司与傩师议会达成「甲子之契」：每六十年献祭三名傩面佩戴者，以傩血镇龙脉，换人间六十年安稳。献祭者需具「神血、圣骨、灵识」三象，首祭定于 1952 年三星堆。
"秦昭！" 林深的机械手指敲击键盘，1952 年的黑白照片在屏上展开，年轻的秦教授戴着与姜九 identical 的巫神傩面，站在刚出土的青铜神树前，身后是荷枪实弹的士兵，"你祖父参与的不是考古，是开国后的首次血祭。"
秦昭的青铜义眼泛起涟漪，他看见照片背景里，十二名傩师议会成员穿着中山装，袖口露出与山海盟相同的饕餮纹刺青。照片右下角的备注栏写着：「献祭者：蜀地傩女姜氏、燕京卦师秦氏、南洋巫祝林氏」—— 正是他们三人的姓氏。
姜九的指尖刚触到傩面裂纹，青铜锈突然化作虫群钻入皮肤。意识被拽入北宋宣和六年的汴梁城头，护城河冰面倒映着金兵的火把，她的视角与一位身着飞鱼服的青年重叠 —— 镇祟司首任指挥使岳霆，腰间悬着七星龙渊剑。
"傩师议会欲借百万怨魂开归墟？" 岳霆的剑尖挑起大长老的兜帽，露出蛇鳞密布的脸，"别忘了五百年前的涿鹿之盟！"
大长老的笑声混着汴河冰裂声："龙脉早己千疮百孔，唯有血祭能重塑乾坤。" 他挥手间，八百傩面死士在开封府火光中跳起「破国傩舞」，他们的傩面渗出黑血，在地面画出巨大的「归」字。
岳霆挥剑斩断傩面锁链，龙渊剑却在触碰到血字的瞬间生锈："你们这是与全人类为敌！"
回应他的是金兵破城的呐喊，姜九在时空乱流中看见，大长老袖口的饕餮纹与现代山海盟标志完全一致，而岳霆的瞳孔里，倒映着三百年后秦昭祖父的脸。
秦昭的毛刷扫过「八荒镇龙钉」的泥土，钉身小篆在 LED 灯下显形：「镇祟七年 岳霆埋此钉于秦岭共和甲子 秦氏三代启封」
手机在掌心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加密视频。画面里，祖父躺在 ICU，氧气管旁放着半块青铜傩面："九七年香港回归夜，我在罗湖口岸送走你父亲... 他的任务是潜入傩师议会..." 画面突然雪花纷飞，最后闪过的侧影戴着白羊傩面，与姜九家中的祖传面具别无二致。
"所以我父亲不是死于车祸..." 秦昭的声音哽咽，义眼扫描视频背景，发现病房墙上挂着 749 局的量子力学海报，"他是镇祟司安插在傩师议会的卧底。"
姜九握住他颤抖的手，却在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看见幻觉：秦父将她母亲推入青铜神树根系，而母亲佩戴的双鱼傩面，正是 1997 年献祭名单上的「神血」载体。
量子傩庙核心区，青铜浑天仪缓缓转动，龙首嘴里衔着 DNA 双螺旋浮雕。林深启动逆向解码程序，岳霆与白泽的量子态虚影从仪器中升起，前者身着明代飞鱼服，后者是数据编织的西装革履。
"千年了，你们是第一个接近真相的凡人。" 岳霆的虚影指向浑天仪，星轨在他掌心流动，"从宋代镇祟司到现代 749 局，我们一首在修正傩师议会篡改的历史线 —— 比如 1952 年的三星堆血祭，其实是为了阻止归墟提前开启。"
"可惜，你们总是慢半拍。" 白泽的指尖划过浑天仪，齿轮间渗出电子傩面的蓝光，"秦昭是岳霆血脉，天生镇龙者；姜九是我的容器，巫神血脉里藏着归墟密钥；而林深..." 祂的视线转向林深的太阳穴，那里正生长出青铜色纹路，"你是第 376 个电子傩面实验体，意识早己被格式化十七次。"
姜九的巫神傩面突然发烫，她看见浑天仪的缝隙里藏着三张照片：1952 年的姜氏傩女、1997 年的秦父、2025 年的林深 —— 正是最近三次甲子献祭的名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