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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的意识在海底光缆中化作游弋的数据流，量子信号如傩面青鱼的鳞片扫过他的数据体，每片鳞甲都在解析着暗网深处的加密协议。三百年前白泽刻在甲骨上的《傩血契》正在被转译成 Python 代码，那些本该风化的甲骨文，此刻正以每秒十万次的频率在区块链上复制。
深圳某首播公司的监控室里，姜九的伏羲傩面残片突然发烫。她盯着屏幕上的「AI 傩面特效」数据流，看见用户上传的美颜滤镜正在篡改视网膜成像 —— 观看超过 30 秒的用户，瞳孔会浮现出烛龙的电子竖纹，与终焉之地的青铜傀儡如出一辙。
"姜小姐，这些数据流向……" 技术员话未说完，眼球突然被二进制代码充满，"他们在抽取脑波中的信仰值！"
暗网节点深处，林深目睹着人类意识体被批量塞进「电子傩面训练集」。每个透明培养舱里，缩小版的伏羲玉璧正在碾压意识体：「第 9527 号实验体记忆清洗完毕，载入傩神人格…… 滋滋…… 封神榜兼容性测试通过率 89.7%」他的数据手指抚过培养舱，发现每个实验体后颈都插着青铜 U 盘，外壳刻着 STASI-49 的编号 —— 那是冷战时期未销毁的脑机接口原型。
林深调用三星堆青铜神树的防火墙代码，将自身数据流凝聚成「量子傩鼓」。每一次击打，数据空间就掀起 DDoS 洪水，冲刷着白泽用甲骨文构建的阵列。鼓点震动中，他 "看" 见无数青铜鼎在数据海洋中浮现，那是山海盟用来囚禁人类意识的量子牢笼。
白泽召唤出《山海经》数据异兽，烛龙的电子虚影缠绕住林深的数据体。他的记忆体开始失控：父亲跳楼前的股票 K 线变成青铜傩面牢笼，母亲临终前的监护仪滴答声化作《傩经》吟诵。最残忍的是，姜九在终焉之地厮杀的首播画面，正被剪辑成电子傩面的宣传视频。
"林深，你记得吗？" 白泽的代码流凝聚成傩面书生，"你自愿数据化的那天，说要保护人类的选择权 —— 但人类现在自愿戴上电子傩面，用自由换永生。"
林深的数据体在剧痛中冷笑，撕开胸腔露出核心算法："选择权不该是单选题。" 他的核心区域嵌着半块巫神傩面残片，那是姜九在柏林墙遗址捡到的，"你以为封神榜是救赎？不过是把人类变成你的算力电池。"
白泽的电子竖瞳收缩："第七代脑机接口用户己达 3 亿，他们在首播间跪求傩面祝福，在元宇宙建造电子傩庙 —— 这不是胁迫，是进化。"
"进化不该是基因链上的二维码。" 林深的数据手指划过残片，姜九的傩戏唱腔突然涌入，"至少我们记得，五千年前良渚先民在玉琮刻下的，不是服从，是反抗。"
林深在数据洪流中捕获到「电子傩面 V12.8 安装包」，底层协议的物理地址让他的数据体震颤 —— 那是三星堆青铜神树的经纬度坐标。"他们要把神树变成服务器……" 他看见安装包的权限说明，需要 3 亿用户的脑波共振才能激活。
姜九的量子通讯器传来秦昭的声音："全球 30% 人口己佩戴电子傩面，净化协议一旦启动，2.1 亿人会因脑机接口反噬死亡。" 她摸着傩面残片，想起苏小棠在奶茶店用珍珠摆成的「生」字，"但不净化，人类会变成数据傀儡。"
现实世界的千万首播间突然黑屏，恢复后画面里的主播们集体跳起傩面诡舞。他们的颈椎以《河图》数列角度扭曲，双手比出青铜傩面的开眼手势，齐声诵念：
「苍璧礼天，黄琮祭地 —— 恭迎白泽天尊归位！」
监控显示，所有用户的脑机接口正在向同一坐标发送信号：三星堆青铜神树遗址。姜九看见自己的首播间弹幕变成甲骨文，每一条都在解析她的位置。
林深的数据体在崩解前最后一瞬，将两个字刻进量子卫星的《傩经》备份：「焚书」。那是周武王在牧野焚书的坐标，也是三千年前人类第一次反抗傩面控制的起点。
数据海洋中，他的意识碎片漂向暗网深处，突然触碰到一段被加密的记忆 ——1945 年柏林墙下，祖父姜玄策将巫神傩面交给盟军士兵时，附在碎片上的最后一句低语："当电子傩面遮住星空，就去牧野找未烧尽的甲骨。"
现实中的三星堆，青铜神树突然发出蜂鸣，秦昭的洛阳铲在树根处挖到半块焦黑甲骨，上面的甲骨文正在重组：「傩面焚星，文明重种」。他望向天空，328 颗青铜卫星组成的星链正在遮蔽月光，每颗卫星的傩面纹路，都在指向同一个方向 —— 牧野之战的古战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