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鸣说江升是福星,还真是福星,林月鸣开启安胎生活后,身边各项事都顺顺利利有了结果,半点没让她操心,反而让她过上了比之前都还要悠闲的生活。
进入六月,林月鸣这胎正式满了三个月。
本是最要紧的头三个月,林月鸣全程半点反应都没有,连孕吐都没吐过一次,就这么平稳的过去了,迎来了最舒服的孕中期。
而她最挂念的米行的事也有了结果,白芷传了消息来,米行买好了,很顺利,目前运营基本也进入正轨,姚大人也到广州市舶司上任了,如今就等着看雷州海寇什么时候,拿钱去砸新任广州市舶司提举姚大人的门。
江升的水师总署也建好了,新兵操练的也开始有了模样后,江升的副将带着老练的上过战场的兵士从京城到了明州,江升还动用关系,从漕帮请了一帮擅长水战的江湖好汉来,士兵训练强度再上一个台阶。
甚至托江升要打海寇的福,连商家都新得了个大生意,那就是给官家造船,不仅是水师打海寇的军船,还有皇上南巡的御船。
商家历代做的都是海贸生意,要想海上跑的远,跑的安全,造船技术就要过硬,当年商大人当上市舶司提举后,手上有了资源,还对商家的造船技术进一步做了改造。
秦祝到了明州,考察了各家的造船工艺后,慧眼识珠,一眼就看中了商家的技术,把造御船的差事交给了商家。
能给皇上造御船,有皇家的担保,靠着这项功绩,至少能保商家未来二十年的生意兴隆。
而武安侯府的仆人,也陆陆续续也到了明州。
说是陆陆续续,是因为第一批仆从是跟着江升的副将来的,第二批仆从则是江夫人亲自带来的。
原本江夫人只是把林月鸣等人贴身侍奉的人给派了过来,比如佩兰谨和什么的,第一批只来了几十号仆人,江夫人则还是留在了京城。
江夫人是想着小夫妻好不容易和好,捡着要紧的人派些来,能把活接上就行。
她呢,懒得动,就不来了。
江夫人不来的理由有很多,一是免得有她在,小夫妻念着规矩,在家里都拘束,二是若今年江远秋闱能考上,还是要回京备着明年春闱的,京城里得有人,三也是最重要的,在明州没有江夫人的牌搭子,她到了明州,时日长了,闷得很。
结果江升报喜的急信一到,以上理由都不是理由。
江夫人一看,原来的那些人,全是些不经事的小年轻,给小夫妻过日子用用是够的,给一个孕妇安胎,那是万万不够的,必须派些有年纪有阅历的人去。
于是考科举的二儿子也顾不上了,打叶子牌也顾不上了,江夫人马上拍板,京城就留些人看房子,其他顶用的人,什么前院管事的邵俊,后院管事的墨莲,厨房管事的张妈妈,得力的侍卫,包括江夫人自己,全都往明州而来。
江夫人到了后,江升终于松了口气。
晚上抱着林月鸣,心里都有了踏实的感觉。
江升对林月鸣道:
“母亲到了,我总算是放心出去了,我过段时日,要先带兵把明州周围海域的散寇扫一扫,顺便练练兵,我不在家,家里没个能做主的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最近江宁也不出海了,江升去军营的时候,她就留在家里陪着嫂子,但她年纪毕竟小,江升担心她没有经验,真出什么事,不知道怎么处理。
江夫人到了,林月鸣的安胎工作,终于开始体系化展开了。
作为生过还养大了三个孩子的母亲,江夫人给林月鸣总结了安胎的工作重点:
“你呢,就管好好吃好好喝,心情愉悦不劳累,每天睡到自然醒,就差不离了。”
好好吃好好喝,江夫人交给了张妈妈。
张妈妈到的第一天,考察了商家老宅和原本的申宅的各种物资,池子里有莲藕,林子有甜笋,架子上有葡萄,树上有杨梅,非常丰富,非常满意,即刻就安排起给林月鸣安胎的事儿。
一天五顿正餐,三顿点心地给她备吃的,厨房里灶眼日夜不熄,一刻都不离人,天南海北的花样都备着,就担心夫人怀孕了,换了口味,想尝点新鲜的。
心情愉悦不劳累,江夫人交给了墨莲。
墨莲也是举家来的,把自己两个孩子也带到了明州来。
邵家住的小院就在钟家的隔壁,离商家老宅也很近,墨莲和紫苏本来以前关系就很好,如今两家走动起来,常常是西个孩子玩到一起,一个六岁,两个三岁,一个快一岁,小的追大的,欢快的很。
担心林月鸣养胎的时候没事做觉得闷,有时候墨莲和紫苏还会把孩子带到商家老宅来陪林月鸣玩。
这么小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林月鸣尤其喜欢逗紫苏家的小小美男子玩,又不闹腾,又温柔,又会说好话哄人,跟孩子们每天说说话,心情一下就好起来了。
江夫人还给江宁交代了一个任务,让她每天晚饭后,傍晚天气没这么热,晚霞又正好的时候,带林月鸣出门散散步。
两人就带着几个壮实的婆子,沿海边那条绿树成荫的路走个来回,吹吹海风就回来,免得林月鸣每日闷在屋里,把人给闷坏了。
江宁领了任务,每天准时来接林月鸣,这日两人正从海边回来,却见商家斜对面的一个宅子门口,停了好几辆马车,是有人在搬家。
那宅子也是久没有人住的了,这是有人住进来了?
林月鸣从那路过,正好有人从马车下来,两人面对面,正好碰到。
来人一怔,迟疑了片刻,似乎在斟酌要怎么称呼,终于还是恭谨地行礼道:
“宁海夫人。”
林月鸣笑道:
“小陆大人,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