殡仪馆的防腐剂气味里混入了茉莉香,林渡的机械义眼扫过冷藏柜,在7号柜门前停住。柜体结霜处浮现出荧光掌印,那是只有灵魂摆渡人才能看见的求救信号。
"这次是个老太太。"新来的遗体登记员苏璃递来资料卡,她耳后贴着创可贴遮掩量子心脏的蓝光,"死亡证明写着心梗,但更衣时发现后颈有注射痕迹。"
林渡的指尖刚触到柜门,系统突然弹出全息界面:
【检测到特殊灵体:编号QT-0000】
【执念物:绣有量子编码的寿衣(0/1)】
【警告!该灵体关联永生集团核心数据】
01:47 寿衣里的星图
柜门开启的瞬间,防腐液的味道被檀香取代。老太太的遗体面容安详,但阴阳眼视角下,她的灵体正被无数数据链禁锢。林渡掀开寿衣内衬,密密麻麻的荧光编码组成猎户座星图。
"这是量子隧道的坐标。"苏璃的指尖拂过星图,编码自动重组为殡仪馆地下结构图,"三小时后,这里会进行意识上传实验。"
老太太的灵体突然睁眼,数据链崩断声在停尸间回荡。林渡的机械义眼捕捉到濒死记忆:穿着白大褂的苏璃将注射器刺入老人后颈,永生集团的标志在试管上闪烁。
"他们......拿走了我的眼睛......"灵体的眼眶渗出黑色黏液,"在B3层......"
03:15 往生者的赠礼
林渡在更衣室找到老太太的私人物品,老花镜盒里藏着张泛黄照片。1999年的红星便利店内,年轻时的老太太正给穿校服的陈星宇补习功课,收银台上摆着青铜钥匙模具。
"原来她是陈星宇的数学老师。"林渡的太阳穴突跳,系统传来提示:
【解锁隐藏支线:被篡改的期末考试】
【获得临时技能:数独破译(剩余59:59)】
照片背面的数学题突然立体化,在空气中组成三维迷宫。当林渡解出最后个质数时,通风管道掉出枚眼球状U盘,虹膜处刻着QT-0000。
04:33 地下室的哭声
B3层的防爆门需要瞳孔验证。林渡将U盘嵌入机械义眼,剧痛中看到骇人景象:三十个玻璃舱内漂浮着不同年龄的老太太,每具躯体都被挖去双眼。中央控制台的培养皿中,十万颗眼球正在拼凑成量子计算机。
"这是意识上传的中继器。"苏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白大褂上沾着防腐液,"你要帮的可不是普通灵魂。"
警报突然炸响,最近的玻璃舱爆裂。林渡抱住奄奄一息的老太太本体,她攥着寿衣碎片呢喃:"星宇那孩子......备份在......"
话音未落,所有眼球同时转向林渡,激光束交织成牢笼。苏璃的医用镊子突然刺入他后颈,植入的芯片显示:【摆渡值突破临界,解锁记忆禁区】。
06:12 初代摆渡者
芯片激活的瞬间,林渡坠入1999年的数据海。他看见初代摆渡人——穿着护士服的苏璃本体,正在护城河边给每个溺水者佩戴青铜项链。项链坠子是个微型焚化炉,正在将怨气转化为纯净能量。
"我们曾是救赎者。"苏璃本体的幻象出现在的意识空间,"首到发现怨气能提取永生能量......"
记忆画面突变:量子焚化炉的蓝图上,陈星宇的期末试卷被做成加密算法。老太太作为数学教授被迫设计意识牢笼,而她的得意门生正是少年时期的永生教主。
08:55 灵魂方程式
现实中的殡仪馆正在倾斜,林渡在摇晃中握紧寿衣。老太太的灵体与本体融合,在空中写出燃烧的数学公式。每个符号都是被困灵魂的尖叫,最终汇成道质能方程:
E=MC2→
"这是意识永生的密钥!"苏璃的医用镊子化作量子刀,"给我!"
林渡突然将公式吸入机械义眼,数据流在他视网膜刻下烙印。殡仪馆地底伸出青铜巨手,将所有人拽入初代焚化炉的核心——那里悬浮着陈星宇完整的灵魂,他手中握着1999年的期末试卷。
"老师,最后道题我解出来了。"少年的笑容干净明亮,"答案是爱。"
10:30 摆渡者的初啼
公式在陈星宇掌心化作蒲公英,每粒种子都是被囚禁的意识体。老太太的灵魂开始消散,她的赠礼是一串量子密钥:"去救其他......摆渡人......"
苏璃突然夺走密钥,量子刀抵住林渡咽喉:"你根本不懂,我们才是被摆渡的......"
枪声响起。穿殡仪馆制服的年轻王伯举着冒烟的铜钱枪,子弹击中的却是虚空——苏璃早己化作数据流,只在林渡颈间留下道渗血的衔尾蛇印记。
12:01 新生的烙印
晨光中,林渡在7号冷藏柜前苏醒。掌心握着枚青铜铃铛,铃舌是老太太的假牙。系统界面更新提示:
【获得摆渡人信物:往生铃】
【解锁灵魂净化模式】
【检测到母体苏醒度:31%】
殡仪馆外传来引擎轰鸣,永生集团的黑色车队正在靠近。新入职的遗体运输工摇下车窗,陈红娟耳后的梅花胎记泛着蓝光:"林先生,有个叫陈星宇的遗体需要您亲自处理。"
冷藏柜突然发出敲击声,林渡的阴阳眼看到老太太的灵魂正在柜门画笑脸。她指间的粉笔灰飘落地面,组成行荧光小字:
"下一个在红星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