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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关沐的声音有些沙哑，看起来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他侧身让开门口，眼神从方源身上移开，不动声色地看向方源身后，似乎在确认方源身后有没有跟着人。
方源的余光一首落在他身上，不过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装作毫无察觉，迈步走进1304房内。
房间异常空荡整洁，显然是主人刻意收拾过，准备搬离的状态。
家具似乎被挑选过一遍，只有一些大型家具还矗立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空气清新剂味道，隐隐夹杂着劣质消毒水的气息，像是为了遮盖什么。
但这层人工的香氛堡垒构成的伪装有些多余了。
地面上残留着丝丝缕缕翻涌的黑色怨气，如同无数冤屈的触手，穿透了这层化学屏障，散发出一种怨恨与不甘的情绪。
“嗯？这块地方的颜色明显有些不一样。”
方源视力很好，在瓷砖的缝隙之后，还看见了一些残留的暗红色物质，看起来像是深入缝隙的血液被清洗过又没有清洗干净留的那种痕迹。
“关先生，这房子收拾得真干净，打算什么时候搬走？”
方源状似随意地问着，视线随意的扫过西周，按照流程进行着检查，客厅，厨房，卫生间。
房主关沐一首跟在方源身后，虽然方源是背对着对方，但也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视线一首在自己身上。
在路过主卧的时候，方源的视线落在墙上，那里有一块区域比别的地方更新，似乎原来是挂了什么东西在那。
看大小和位置，方源猜测或许是一张结婚照。
“就在这几天，我这房子挂出去的话大概多久能卖掉？”
关沐回答的回答之中带着一种暗藏的焦急，身体也跟着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吸引一下方源的视线。
“这个不太好说，尤其是恁这种房屋买卖都需要一些司法流程，我们需要先确认您这间房屋没有司法纠纷。”
“但这点，可能就要几天时间。”
“而要出售的话，可能就要更久了，毕竟现在这种大环境你也应该清楚，整个房地产行业都很惨淡。”
方源感受到了关沐的意图，很自然的把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脸上职业化的笑容缓缓开口。
“几天时间……”
关沐明显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犹豫。
“要是关先生您实在着急的话，或许可以找一些抵押。”
“只要你的房产没有司法纠纷，可以很轻松的从他们那里抵押到一笔钱。”
“不过……”
“他们压价比较狠，而且验房也比较细致，但打钱的效率是真没话说。”
“您要是实在赶时间，不如可以试试这条路。”
方源故意压低了声音，给关沐说起了灰色渠道，显得非常专业。
“这……”
“走你说的抵押，我这房子能值值多少钱？”
关沐皱皱眉，明显方源的提议让他有些意动。
“三十万左右。”
“开什么玩笑，我这小区现在房价都快2W一平了，怎么也不至于低到这个程度吧。”
“没办法，市场行情就是这样子，抵押公司可不像我们，人家追求的是高周转，短账期。”
“而且，三十万绝对是行业价格，我没有多报，甚至连中介费都没算。”
方源呵呵一笑，眼中带着些意味深长。
凶宅嘛，能卖到三十万，那己经谢天谢地了。
虽然方源不清楚这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可以肯定这里绝对死过人。
而且这位关先生的行为虽然看着很正常，但在方源的强悍五感下，却又处处带着一种不对劲。
心虚，紧张，暴戾，各种情绪都能感觉到一些。
“当然，我这也就是建议，您可以自己考虑考虑。”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这倒是正好有条路，认识一个专门做这行的人。”
“他姓洪，很有实力。”
方源的话让关沐不由得皱眉沉思，思索良久，并没有马上给出答案。
“我还需要考虑考虑。”
“那是自然，选择权在你手上。”
“对了，关先生，容我多嘴问一句，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做定制家具的，因为工作原因，现在要去别的城市发展。”
“哦，原来如此。”
方源了然的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但心里却有了一些猜测，定制家具，那应该算是木匠吧。
“那您慢慢考虑，想好了的话随时联系我。”
“或许你也可以找别的中介公司再试试，但想来给出的价钱都差不多。”
方源心中有了些猜测，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点到为止，提出了告辞。
“我考虑考虑。”
关沐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是方源给出的价码和他的期待相差太大，心里有了落差，只是皱着眉点点头。
关沐把方源送出了家门，看着对方坐上电梯之后，这才转身，快步来到自己家门口。
扫了眼空荡荡的房屋，他眼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随手拉上了房门，转身快步离开。
坐电梯来到楼下，穿过有些喧闹的小区，关沐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旅馆。
而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人群之中，一双眼睛一首注视着他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