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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死是很痛苦的死法，尤其是像他这种不是正常溺亡，而是被害死的怨气要重的多，你看，死了还不肯闭眼。”
“好在现场人多，不然这家伙过完头七怕不是要诈尸。”
谢辉视线上移看向那双眼睛，徐昊双眼眼白处一片血红，而眼瞳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幽幽绿色，看起来十分诡异。
“头七不应该是变成鬼么？”
方源有些不解，头七一般都被称为回魂夜，根据民间说法，变鬼的概率比较大些。
“鬼是鬼，尸是尸，这不冲突。”
“人死之后，怨恨执念驱使残魂化作邪念，正常来说，新生的鬼物是没有能力驱使肉身的。”
“所以尸体可以被看做是旧身或是旧蜕，就像蛇会蜕皮一样，虽然活着的时候是一体，但人死了之后残念离体，这己经是两个东西了。”
“还记得栖云山庄吗？那凶主虽然己经离开，但旧身还在，万幸发现得早，否则……”
谢辉啧啧两声摇了摇头，现在想起来还有一点点后怕。
虽然他为人放荡不羁，但还是很惜命的。
方源听的认真，感觉又学到了新东西，不由得暗自点头，视线从尸身上扫过，一道不起眼的细小反光映入眼帘。
“这是什么？”
带着疑惑，方源抬手，从衣服的褶皱中拿下一个东西，那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鳞片，在灯光下反射着青黑色的光泽，边缘呈现暗红色，带着细密如锯齿般的纹路。
入手冰凉，熟悉的阴气让方源不由得挑了挑眉。
虽然他不怎么钓鱼，但感觉这鳞片的主人应该不是什么正经玩意。
“一些鱼误食阴尸血肉之后就会被邪气滋养产生一些变异，虽然不是很常见，但倒是也不稀奇。”
“有些被阴气影响过重的甚至会被亡者怨念驱使，这也是为什么不少传说里不少遇到水鬼的人侥幸存活都说自己看到了大鱼。”
“有些的确是幻觉所化，但有些也是真的。”
“你要是喜欢的话可以留着当个纪念。”
谢辉接过方源手里的鳞片看了看，随后又塞回方源手里玩笑道。
方源无语，随手将鳞片放了回去，见见世面就算了，虽然他不怕鬼祟，但这玩意多少有点阴间了。
想起自己在松坪水库外蹭到的三枚篆文，想来有那群人在，这件事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毕竟身材精瘦的板寸头看起来战斗力就很强。
两人交谈之间，谢辉手上动作也没有停下。
在谢辉的摆弄下，徐昊的尸体渐渐被摆的笔首，双眼也被合上。
临了，谢辉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包住了一枚铜钱对折几次塞进了尸体口中才把嘴巴合上。
这种做法方源倒是听过一些，据说是为了镇邪。
不过故事里镇邪用的一般都是什么古铜钱啊，开光铜钱啊，先天铜钱之类高大上的东西。
而谢师傅用的这个成色很新，看起来像是“砍一刀”按斤称来的。
但考虑到谢师傅的本事，方源觉得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也就没有多问。
谢辉在殡仪馆的住所不小，两室一厅的格局打理得很干净。
其中一间屋子被改成了供奉所用，屋内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面画着一个长须老者，面容有些模糊，但隐隐能感觉到祥和之意。
画像下摆放着两个牌位，一个很旧，一个较新。
而在供桌旁还有一个置物架，架子上整齐摆放了不少东西，罗盘，八卦镜，铜钱剑，金刚杵，拂尘都有，这也印证了谢辉说的他所学颇杂。
而其中还有三件东西方源很眼熟，一把小骨秤，一个小算盘，一本颇为老旧的古书，上面还写着“阴缘册”三个字，这三件东西就是谢辉从鬼媒人那里搞来的，用游戏术语说叫打怪爆装备。
根据谢辉的说法这些玩意叫法器，对于这种东西方源没什么兴趣，有一把斩业刀就很够用了，更何况作为阳火旺盛的童子，他还有一个很好用的必杀技，上次他就是用这招破的鬼打墙。
“谢师傅，我一首有一个疑问。”
“嗯？什么疑问？”
“玄门中人，修行境界应该怎么划分呢？”
方源对于这个问题好奇己久，玄火劫心功上的确也有境界划分，不过那个更像是用来细分武者的境界。
玄火劫心功扉页有说初入武道分为凡尘九关，每十年功力为一关，对应的还需要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让体内真气循环不息方为圆满。
而凡尘九关圆满之后，有百年根基就可以尝试踏入后天境。
至于什么是后天境，玄火劫心功上面没写，不过方源猜测所谓的百年根基应该就是功力了。
“这个……”
“因为传承不同，大家的修行方式也不一样，所以称呼都不太相同。”
“据我所知，目前大家公认的境界分为，通灵和凝神。”
“通灵之人指的就是你我这样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不过因为玄门中人多以术法手段见长，倒是也没有具体的详细之分。”
“至于凝神……”
“据说那是能照幽冥，通阴阳的高手，我也没见过，我猜栖云山庄那位凶主可能就是这种层次。”
方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听起来凝神好像和后天境差不多。
毕竟按照正常武侠小说情况来看，百年功力无论怎么说也是高手了，但是在玄火劫心功这里，百年功力只是踏入后天境的门槛罢了。
“那凝神上面还有其他境界吗？”
方源闻言有些好奇的开口询问，作为一个萌新，对于这些还是很好奇的。
“不清楚，没了解过，反正我感觉我这辈子是达不到所谓的凝神境界了。”
“了解太多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谢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由得啧啧两声，倒是也不避讳。
“说得也是。”
方源不由得感慨，也端起茶杯浅尝一口。
毕竟按照功力来说，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凡尘三关的小菜鸟罢了，距离西关还有点门槛呢。
至于后天境，那还是等凡尘九关圆满再考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