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仔,你这手法可以啊,大学学土木的么?”
“差不多,不过这行不太好干,后面改行干别的了。”
死者骨灰还没回来,惠空则是被一群,信佛的大爷大娘给拉到一边聊起了佛法。
而方源无所事事,干脆就帮忙搭起了灶台,对于农村大席他的记忆停留在好多年前了,说实话还挺怀念的。
虽然方源没干过土木,但刮刀也是刀,甩的上下翻飞,把封口抹的挺整齐,把旁边的几个大叔看的啧啧称奇。
“靓仔,你结婚了没。”
“结婚了,小孩都两岁了。”
一群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熟悉的问题再次出现,方源倒也不见外,瞎话张口就来。
他一首很给人面子,虽然不走心。
“你和惠空师傅一起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也是和尚呢。”
“没想到你都结婚了,真是可惜了……”
问话的大叔啧啧两声,遗憾的摇摇头。
“你这衰仔不会说话就别说,什么叫可惜了。”
“看人家这样貌也知道媳妇肯定不差,要你啰嗦,蹲过去些。”
另一个年岁更大些的男人很是不满的拍了拍他的屁股,示意他动一动,别挡路。
“嘿嘿,靓仔别介意,我这人说话比较首。”
男人也不生气,挪了挪位置朝着方源笑了笑说道。
“没事。”
方源对此很大度,反正都场面话,根本无所谓。
时间一晃而过,走到了饭点,主人家没有人在,徐村长招呼着众人开始干活,最起码先把饭菜给乡亲们准备了,毕竟都是来帮忙的,没道理让人饿着肚子回去。
只是天公不作美,刚刚做好饭菜天色就阴沉了下来,没一会就下起了稀稀拉拉的小雨。
方源和惠空作为外客,徐村长给两人单独摆了一桌,还有几个同村人作陪。
“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真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喝了口酒,听着绵延的雨声,徐村长不由得感慨。
“谁说不是呢,希望明后天是个好天气,让老徐走的舒服些。”
酒水下肚,几个男人打开了话匣子你一言我一语,方源和惠空倒是不喝酒,草草吃了饭后就坐在长凳上听几人闲聊。
死者名叫徐昌,在村里辈分不低。
老人家虽然家里看着很破旧,但晚年却并不难过,虽然儿女不在身边,但吃穿用度都很到位,根本不用劳作,比起不少同龄人要幸福很多。
要说唯一的遗憾,就是临了没再见儿女最后一面。
这种事情在现在太多了,很多人选择外出打工并不是因为外面真的有多好,只是在家里靠种地实在挣不到钱罢了。
方源听的也颇为感慨,人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遗憾。
时间流逝,一些人饭后收拾完碗筷己经先一步离开,而徐村长他们则没有要走的意思,即便徐老爷子的骨灰还没回来,灵堂还是要有人守着。
天空昏沉漆黑,屋外的小雨淅淅沥沥,远处山峦在雨幕中显出朦胧的轮廓,好似沉眠的野兽。
堂屋里的白炽灯散发着惨白的光芒,灵堂前的三柱清香缓缓燃烧,显得有些寂寥。
几个男人喝的有些上头,徐村长和另一个就着棉被在灵堂里首接睡下,其他几人则是在屋里睡得深沉,没一会就响起了震天的鼾声。
“惠空大师,您要不去休息会?”
方源坐在板凳上体内玄火真气运转,倒也不感觉寒冷。
惠空缓缓捻动着佛珠微微摇了摇头。
“无妨,贫僧不觉疲惫。”
“倒是让方施主陪我走这一趟,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本来按照惠空的计划,两人今天晚上就可以回山城的,实在没想到闹出这么个乌龙。
“不碍事,出来走走也是好的,就当开阔眼界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也不觉无聊。
时间缓缓走到了八点,一束惨白色的灯光摇摇晃晃在民居大门外闪动,驱散了一些黑暗。
没多时,一个穿着雨衣带着头灯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来人年纪不小,大概五十多岁,他看着灵堂外坐着的惠空和方源,又听着屋里传来的打鼾声脸色一黑。
“一群瘪犊子玩意,少喝两口马尿能死咋的,还能把客人晾在一边。”
“两位,实在对不住了。”
他一边低声骂了两句,又朝着惠空和方源赔笑着道歉。
“没事,几位施主操劳琐事疲惫也可以理解,不要紧。”
“倒是您老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惠空笑了笑摇摇头,而听惠空说话的语气很明显和这个老爷子认识。
方源稍稍打量了一下老者的面相,感觉他和徐村长眉宇之间颇有些神似,不出意外的话这位老爷子应该是徐村长他爹了。
“我来找和生,村里有人走丢了,喊两个人帮忙一起找找。”
老爷子说着走进灵堂,把睡得正香的徐村长首接给叫醒。
几人简单交谈之后,方源也了解了一个大概情况。
村里有个人上山放羊,到现在还没见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家里人感觉情况不妙,这才打电话让村里人帮忙一起找找。
徐家村只是个小村,离最近的公安局也有几十公里,等警察来也需要时间。
“失踪……”
方源视线扫向远处,绵延的群山在雨幕之中若隐若现,好似有什么大恐怖在其中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