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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风声呼啸，方源的速度很快，好似鬼魅般一闪而过，将周围的浓雾搅动翻卷。
“不见了？”
身影在树干上站定，方源视线扫向西周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怪物速度比他想象都要快些，清理完几个孤魂野鬼后顺着黑血的腥臭味道追了一路，但到这里就己经彻底失去了踪迹。
“潺潺——”
微弱的水流声缓缓传入耳中，方源刚想继续往前的动作顿了顿，方向一转，朝着水流传来的地方飞掠而去。
来到近前，发出声音的一眼山泉，天然的岩石凹坑里，泉水源源不断冒出流向外界，发出哗哗水声。
“我还以为会冒血呢。”
蹲在泉眼边看了看，方源发现这眼泉水还挺干净，像是有人在长期打理一般。
泉眼旁，还有一条用大大小小石头铺成的小路，沿着半山腰一首向前。
“难不成这里还有人生活？”
方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不由得皱眉沉思，最后视线落在了那条石头小路上。
“鬼应该没有这种闲情逸致吧。”
就在他思索要不要沿着小路去看看都时候，远处的迷雾翻卷，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着这边过来。
方源脚下一点，身影几个提闪进了泉眼上方的一棵老树上。
视线看向下方，两道身影的轮廓缓缓接近，伴随而来的还有低声的交谈，听声音来的是一男一女，女人声音很好听，而男人声音听起来则有怯懦。
“姐，咱们真要这么做么，要不咱们首接跑吧，离开大山，去外面……”
男人声音压的很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还有些颤抖，讲话哆哆嗦嗦。
“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
女人声音很好听，很温柔，但沉寂得宛如一滩死水，毫无感情，只是有些木讷的回应着。
方源屏息凝神，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女人皮肤白皙，虽然穿着有些朴素，很像几十年前的打扮，但能看出她的模样长得很美。
方源视线转向男人，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就刚刚二十，皮肤有些黝黑粗糙，像是常年在阳光下干农活的人，虽然听声音年纪不大，但模样要远比一旁的女人看着成熟许多。
只是那张脸，方源莫名感觉有些熟悉，稍稍思索，方源精神一震。
“是它？那个怪物！”
刚刚和他短暂交手的那个怪物，也长着一张人脸，不过是倒过来的，奇丑无比。
但现在看起来，这两人的脸居然相似！
“那个怪物，原来居然是一个人么？可是他后来又怎么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疑惑在心底冒起，方源皱了皱眉，不由得感觉怪异。
而且他很确定，刚刚和他交手的那个怪物，是真正的活物，视觉或许会欺骗人，但篆文不会，也就是说眼前的两人才是幻象。
“往日重现？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特地给我看的么？”
情况变得有些复杂，方源也没有多想，而是继续暗中观察起来。
两人缓步走到了小水潭边上，低头注视着“咕噜噜”不断冒水的泉眼，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稍许，女人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塞后沉默着把瓷瓶里的东西倒处了出来。
那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整体呈暗红色。
“姐……”
男人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随手将药丸抛进了水里。
说来也是奇怪，药丸看着不大，但似乎却很重，落水的瞬间就首接沉入水底，丝丝缕缕的暗红色物质被流动的山泉水润开，混进了水中。
随后沿着一旁人工开凿的引水渠流向山下。
“你还记得爹娘是怎么死的么？”
女人的视线从水中收回，扭头看向一旁自己弟弟开口询问道。
男人沉默了稍许，随后点了点头。
“他们，是被山神杀死的。”
“那不是山神，那是怪物，吃人的怪物。”
“这个世界上没有神，只有披着人皮的野兽。”
女人脸上带起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她伸手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脑袋。
“既然他们把那个怪物当成山神，那就带着他们一起上路去侍奉他们的神。”
“好孩子，生在这种地方，真是委屈你了。”
“明天过后，你找个机会离开吧，不要再回来了。”
女人收回手，视线又转向水潭底，药丸依旧躺在水中，融化的很慢很慢。
“姐？那你呢？”
“我？明天可是我的大婚啊，你姐姐我以后就是山神娘娘了。”
“明天，应该会很热闹吧。”
女人轻轻一叹，语气中带着一丝凄苦，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气氛一时间变得非常沉默，远处的黑暗之中，一束束火光正在快速靠近，而一同传来的还有嘈杂的呼喊声。
“脚印在这里，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嘈杂的脚步声绵延不断，在黑暗中显得急促而沉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