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雉慢悠悠补充:“…美金。”
“一千万美金!?”
何厂长瞳孔地震,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别说美金了,就是大团结,他也没见过一千万啊……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开口就是这么多钱!
阮青雉看透男人的心思,贴心为他介绍:“我老板是第一批在香江开发房地产的商人,这其中的份量不用我多言,您就能了解吧。”
“除了房地产,本集团旗下覆盖了药品,电器,服装以及娱乐公司,股票公司,这么说吧,香江百分之六十的产业几乎都是我老板的,一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手指缝漏点出来都比这多。”
何厂长越听越心惊。
视线悄悄打量眼前这个女人。
见她模样艳丽,打扮时髦,香江口音,还会英文,举止做派从容矜贵。
跟她站一块,何厂长觉得自己才是土包子。
他舔舔唇,显得很局促。
阮青雉轻笑一声:“说了这么多,还没问您贵姓呢?”
何厂长:“鄙人姓何!”
阮青雉神色了然:“何厂长,虽说一千万在我老板眼里不值一提,但在我这里,必须发挥它全部的价值才行,毕竟,我也是给人打工的!有能力,才能在老板身边站稳脚跟,您应该能明白这个道理吧。”
“何厂长不要怪我先小人后君子,拿货之前,我还是要视察一下你们的工厂,可以吗?”
何厂长点头哈腰:“应该的应该的。”
他领着阮青雉去了厂房。
路上,阮青雉继续侃侃而谈:“这投资啊,怕的就是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我不仅要考察你这里,待会儿还要去其他工厂转转,多方面考量,你们也可以公平竞争嘛。”
男人额头上冒了一层汗:“我们厂在销量上虽然有点……”
阮青雉朝他摆摆手,嘴角的笑意加深:“何厂长,其实不用您说,我就已经知道了。”
“毕竟在服装行业,我摸爬滚打了二十年,随便看一眼,就知道你们工厂目前处在亏损状态,是不是?”
何厂长略有惭愧:“是是是……”
他顿了顿,又不太相信地问了一句:“您在服装行业呆了二十年?可看您很年轻啊。”
阮青雉反问:“你觉得我多大?”
何厂长:“瞧着就二十出头。”
女人掩唇笑出声:“我今年四十五了,小儿子都好几岁了,您想一想啊,那么大集团的老板怎会用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男人一想也是,不禁感叹道:“那看着真年轻啊。”
阮青雉将脸颊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整张靓丽多姿的脸:“想要年轻就要付出更多的金钱,我的整容医师是来自全球最顶级的医疗团队,我为这张脸花费的金钱,足以买下你们十个工厂了。”
何厂长不由得咂舌。
十个工厂!
保养一张脸!?
他又偷偷瞧了女人一眼,皮肤细腻,连一丝皱纹都看不见。
不愧是花了这么多钱养出来的脸!
看着就很值钱。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厂房。
天气炎热,厂房里憋了一团滚烫的热浪。
员工们懒洋洋的,有的甚至直接躺在地上睡起了午觉。
阮青雉把高跟鞋踩得咯噔咯噔响。
众人闻声抬头,当看见何厂长带着一位漂亮时髦的女人进来,员工们纷纷接头交耳地议论:
“哎妈呀,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来的。”
“她是谁啊?”
“新老板还是老板娘啊?”
“我们工厂该不会卖给她了吧?你瞧瞧她的气质,好像资本家的大小姐,真美啊……”
阮青雉纤腰曼妙,走路时摇曳生姿。
面对众人的打量,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平静的眼眸一一扫过,然后捏起墨镜戴在脸上。
她的动作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优雅中带了一丝矫揉造作,指尖微翘,漂亮的眼眸里神态傲慢。
一路过来,根本没人怀疑她。
阮青雉走到流水线前,拎起一件衣服看了眼,冷哼一声丢下。
接连看了四五件,她回头看向何厂长,笑道:“您这里的衣服给老太太缠脚都不配!”
何厂长一副要哭的模样:“……”
骂人真狠!
阮青雉简单转了一圈,走出厂房。
出来时,她脸色不太好:“何厂长,工厂恐怕连工资都开不出来了吧?”
何厂长低了低头:“这个……”
“因为大环境的原因,现在盛阳一半的工厂都面临着倒闭,破产,工人下岗,都说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可到了北方这里,是经济倒退!我们也很无奈啊。”
阮青雉慢悠悠地走着:“何厂长,别忘了老一辈的话,鲤鱼方可跃龙门,乱世才能出英雄,越是这样,到最后仍然站在高处的,实力才是最强的,那些靠运气,靠优渥环境站起来的,是暴发户。”
“这样的人,不是我姓阮的看不起他们,是他们没有底蕴,前面稍微有个浪尖打过来,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何厂长,你愿意做什么样的人?是逆来顺受,还是逆境而上呢?”
女人简单的几句话,把何厂长听得热血澎湃!
一瞬间就燃起了斗志。
何厂长拍着胸脯,语气激动:“你不要小瞧我!我老何也是走过大风大浪的人,眼下这点困境,根本不算什么,咬着牙挺过去就完了!”
阮青雉轻笑出声:“只咬牙挺过去,是工厂完了。”
“打铁还需自身硬,投资的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不如趁这段时间把厂子效益提上去。”
何厂长有些担忧:“来得及吗?”
阮青雉回眸看他,郑重地告诉他:“来得及。”
何厂长急切地问:“有什么办法?”
女人看向厂房,长叹一声:“先给员工们放个假吧。”
“啊?”
他以为自己耳背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