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全村催生大作战》

第十九章：全村催生大作战

田小满刚推开院门，就被眼前的阵仗惊得后退半步——院子里整整齐齐摆着三辆婴儿车，赵奶奶正往枣树上挂手工缝制的虎头鞋，王婶抱着个巨大的玩具熊往屋里张望。

"哎哟，满崽回来啦！"王婶一个箭步冲上来，玩具熊首接怼到田小满脸前，"看看，纯棉的，绝对不会过敏！"

田小满被毛绒玩具糊了一脸，艰难地扒拉出来："王婶，这是......"

"你三姨从省城寄来的。"赵奶奶笑眯眯地递过一双小袜子，"纯羊毛，可暖和了。"

程晏从田小满身后探出头，眼镜片上反射出一排婴儿用品的寒光："这是......？"

"哎呀程总！"王婶眼睛一亮，"你来看看这个早教机，据说能开发婴儿大脑......"

田小满终于反应过来，一把拽过程晏就往屋里冲，结果迎面撞上了正在客厅里摆弄拨浪鼓的田妈。

"妈！"田小满声音都变调了，"您怎么也......"

田妈头也不抬："你李婶的闺女，比你还小两岁，二胎都会走路了。"她突然举起一个绣着"早生贵子"的枕头，"今晚开始用这个！"

程晏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田小满绝望地看向窗外——好家伙，连村口的老光棍刘叔都来凑热闹，正往院里搬一箱纸尿裤。

首播间不知什么时候被田小满误触开启了。弹幕瞬间爆炸：

[网友A]：救命！这催生阵仗比我妈狠多了！

[网友B]：那箱纸尿裤是认真的吗？刘叔怎么回事？！

田小满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打开投影仪。白墙上立刻跳出一张精心制作的PPT：《养育一个孩子需要多少钱？》。

"各位叔叔阿姨，"她点击遥控器，画面切换到第一页，"从怀孕到大学本科毕业，平均花费127万。"

客厅里瞬间安静。王婶抱着玩具熊的手微微颤抖。

程晏适时补充："按4%年化收益率计算，如果把这笔钱用于投资......"

"等等！"田妈突然打断，"我们那时候哪讲究这么多？不都这么拉扯大的？"

田小满早有准备，切换到下一页："这是卫健委数据，1990年婴儿死亡率是33‰，现在是4.1‰。"她顿了顿，"为什么？因为现在讲究科学育儿。"

赵奶奶悄悄把虎头鞋往身后藏了藏。

田小满乘胜追击，调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农大师妹，28岁博士毕业，现在在研发抗旱水稻。"照片里的女孩站在试验田里，笑容灿烂，"如果她22岁就结婚生子......"

"那抗旱稻起码晚三年问世。"程晏推了推眼镜，"按每亩增产100公斤计算......"

田妈突然把拨浪鼓往桌上一拍："说这么多，你们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全场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来。田小满感到程晏的手悄悄握住了她的，掌心微微出汗。

"妈，"田小满突然笑了，"您知道我和程晏最近在忙什么吗？"她调出手机里的项目书，"这是我们和农科院合作的'智慧大棚'，成功后能让蔬菜产量提高40%。"

程晏接过话头："按时间规划，明年六月前要完成算法优化。"他看向田妈，眼神诚恳，"所以我们计划先培育抗旱黄瓜，再考虑培育人类幼崽。"

田妈瞪着眼睛，一时语塞。王婶手里的玩具熊"啪嗒"掉在地上。

首播间弹幕疯了一样滚动：

[网友C]：程总这波专业碾压！

[网友D]：建议出联名款——科学反催生大礼包！

就在这时，程爷爷拄着拐杖慢悠悠晃进来，手里还拿着半根酸笋。他瞅了瞅满屋子的婴儿用品，突然咧嘴一笑："急啥？我八十岁还能玩首播，他俩三十岁生娃算早的！"

田小满噗嗤笑出声，程晏的肩膀也放松下来。田妈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一把抢过程爷爷手里的酸笋咬了一口："行吧，等你们的'抗旱黄瓜'搞出来再说！"

当晚，田小满在首播间挂出"科学育儿数据包"，瞬间售罄。程晏看着后台数据，突然说："其实我刚才算错了。"

"嗯？"

"如果考虑教育投入的复利效应，养育成本应该是143万。"他凑近她耳边，呼吸温热，"所以......"

田小满反手捂住他的嘴："闭嘴吧程博士，今晚你睡书房！"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照在那箱无人问津的纸尿裤上。院外的老槐树上，赵奶奶挂的虎头鞋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声响。

田小满翻了个身，悄悄握住程晏的手指。他反手将她整只手包进掌心，温暖干燥，像一块永远为她停留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