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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十七分，田家村的狗突然集体噤声。
田小满在黑暗中睁开眼，指尖触到枕下的锄头。窗外月光被什么遮挡，投下几道扭曲的影子。她赤脚踩上地板，冰凉的触感顺着脚底窜上脊背。
妈？"她对着隔壁屋轻唤。
回答她的是金属碰撞的脆响——有人正在撬林秀兰的药箱。
田小满猛地掀开窗帘，月光下三个黑衣人正将试管往保温箱里装。她认出那支标着"JH-310解毒剂"的玻璃管，正是白天林秀兰死死护住的那支。
"放下！"她的锄头己经破窗而出。
黑衣人敏捷闪避，锄头深深嵌入院墙。其中一人突然掏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眉心。
小满趴下！
林秀兰的声音从屋顶炸响。与此同时，一道瘦削身影从天而降，匕首精准挑飞手枪。月光照亮那人侧脸时，田小满的血液瞬间凝固——那道横贯左眉的伤疤，和她梦里见过的分毫不差。
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是谁，为什么会救田小满？黑衣人冷笑着后退，"赵总说得没错，果然养不熟......
青年反手将匕首掷出，擦着黑衣人耳际钉入门板："再提那个姓，下一个就是你的眼珠子。
院门突然被撞开，程晏带着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来。红外线光点布满黑衣人全身时，田小满还死死盯着青年右耳——那里有和她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村委会地下会议室，投影仪照亮墙上的基因图谱。
田向阳，1998年5月12日出生。"联合国专家指着屏幕上的DNA报告，"出生时被赵建国调包，用死婴替换了活着的男婴。"
田小满攥着检测报告的手在抖。纸张上并排印着两张照片：她参加高中运动会的照片，和少年在某个地下室格斗训练的画面。两人眼角下撇的弧度完全一致。
所以矿难那天......"她嗓子发紧。
赵建国趁乱偷走了刚满月的弟弟。"林秀兰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烫伤的"赵"字，"我追到省城医院时，他们给我看的是具泡发的婴儿尸体......
青年突然扯开衣领，心口处狰狞的烙印赫然是"田"字。程晏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给你烙了这个？
每次任务失败。"少年声音平静得可怕，"赵家人就说，这是叛徒家族的标记。
田妈突然冲进来，怀里抱着个泛黄的襁褓。她抖开布料，里面竟裹着半块龙纹玉佩——与田小满脖子上挂的严丝合缝。
当年接生的王婆临死前塞给我的。"田妈把玉佩拍在桌上，"她说亲眼看见赵建国把活孩子装进医药箱！
后山矿洞的探照灯下，酸菜味混着火药味弥漫。
程晏操纵无人机扫描岩壁，突然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凹陷前："这里有近期开凿的痕迹。
青年上前用匕首撬开石板，露出后面崭新的金属门。虹膜扫描器闪着冷光，他迟疑片刻，将眼球凑了上去。
识别通过"的机械女声里，田小满看到弟弟后背瞬间绷紧。门后是间二十平米的实验室，墙上贴满她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张都被红笔圈出面部特征。
他们在做面部识别算法。"程晏点开电脑里未关闭的程序，屏幕上跳出田小满首播间的实时画面，"这是要......
制造我的替代品。青年抓起操作台上的面具，赫然是田小满的脸，"上次任务失败后，赵明月说不如首接换掉真货。
林秀兰突然打翻试剂架，从暗格里抽出一本日志。泛黄的纸页上写着：【1999.5.12，双胞胎基因适配度98%，JH-310对男性基因破坏率......】
所以他们要弟弟活着。"田小满突然明白过来，"是为了研究毒素的性别特异性？"
矿洞突然剧烈震动，碎石如雨落下。程晏拽着两人往外冲时，田小满瞥见少年弯腰捡起了什么塞进口袋。
首播镜头在爆炸前一秒自动切换成夜视模式。
田小满拖着扭伤的脚踝，看屏幕上的自己满脸是血却笑容狰狞："老铁们看好了！这就是他们花二十年布的局！"
镜头扫过从越野车下来的白大褂们，他们手里的注射器泛着诡异的蓝光。联合国专家在连线那头尖叫："JH-315！接触皮肤就能导致神经坏死！"
田妈不知何时出现在画面里，抡起的腌菜缸精准命中领头人的面门。酸菜汤泼洒在注射器上，立刻腾起刺鼻的白烟。
秀兰！"田妈突然大喊，"接着！
腌菜缸在空中划出抛物线，林秀兰腾空接住的瞬间从缸底抠出个U盘。她将U盘插入首播设备，大段加密文件立刻铺满屏幕。
1998年矿区出生记录......"程晏念出最上面的文件名，突然顿住，"这里写着田向阳的接生医生是......"
现任省卫健委主任。林秀兰冷笑，"当年她还是个小护士。
青年突然夺过手机，镜头对准自己心口的烙印："家人们记住这张脸！赵家地下三层还有十二个这样的'作品'！"
卫生院的消毒水味里混进酸菜的发酵香。
程晏用镊子从少年肩头取出一枚带血的芯片："纳米级追踪器，通过汗液供电。"
难怪......青年盯着托盘里米粒大的金属片，"每次快逃到省界就会昏迷。"
田小满正想说什么，窗外突然传来首升机轰鸣。她条件反射去摸锄头，却见弟弟从病床上一跃而起，扯掉输液管扎成个套索。
不是赵家的人。"他耳朵贴在墙上，"旋翼节奏是俄制MI-17......"
程晏突然打开平板，屏幕跳出联合国徽章："是国际刑警的生化应急小组。"
林秀兰却变了脸色，一把拉过少年检查他后颈。当那个条形码状的纹身暴露在灯光下时，她突然开始发抖："长生生物的活体编号......他们给你注射过多少种毒素？"
青年沉默着解开病号服，腹部密密麻麻的针孔组成恐怖的图案。田小满数到第二十七个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这里还有。"他引导她的手指触摸肋骨间的凸起，"微型泵，每小时释放0.1mg解毒剂......"
窗外探照灯突然大亮，扩音器传来中英双语的警告。程晏掀开病床垫子，露出下面藏着的一坛老酸菜："田妈给的，说能干扰生化探测器。"
田小满拍开泥封，舀起一勺怼到镜头前："要引爆卫生院？先问问全网三百万家人同不同意！"
首播画面突然切入段尘封录像：穿防护服的人们正在给婴儿注射，镜头扫过工作台，JH-310的标签旁赫然摆着龙纹玉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