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十七分,田向阳站在县公安局指挥中心的大屏幕前,手指在电子地图上划出一道血色的轨迹。"这里是赵家地下钱庄的入口,"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指尖点在西郊废弃化肥厂的位置,"每隔周三凌晨五点,会有三辆运钞车来交接。
陈队长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目光落在他锁骨处尚未愈合的烙印伤疤上。这些情报...
我用七年时间记下来的。"田小夏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疤,每道疤痕旁都用烟头烫着数字编号,这是他们在省内的十二个据点坐标。
指挥中心突然陷入死寂。法医老张推了推眼镜,声音发颤:这些烫伤...是活体烙上去的?
当特警队冲进化肥厂地下时,田小满正通过无人机进行全网首播。镜头里,成捆的现金堆满整个篮球场大小的地下室,墙上挂着全省公安系统的内部通讯录,每张照片都被红笔画了叉。
家人们看清楚了!"田小满的声音在颤抖,这就是害死我爸的...
她的话戛然而止。镜头转向角落里的保险柜,柜门半开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码着的婴儿襁褓——每个襁褓上都别着编号牌,最上面那件绣着"田向阳"三个字。
田小夏突然跪倒在地,手指死死抠进地面。陈队长从他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是血写的字迹:"1999.5.12,双生子实验记录"。
法庭宣判那天,赵建国突然挣脱法警冲向旁听席。田妈抡起随身带的酸菜缸,酸汤精准泼进他张大的嘴里。
咳咳...这是什么...赵建国跪地干呕。
二十年前那碗酸菜面的味道。林秀兰从证人席站起来,手里举着试管,记得吗?你逼卫东喝下的毒药,现在轮到你自己尝尝。
法警拉起赵建国时,他的囚服口袋里掉出张照片——年轻的赵建国穿着警服,胸前别着龙纹玉佩,正弯腰给襁褓中的双胞胎盖被子。
田小夏捡起照片,突然发现背面有行小字: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记得去后山歪脖子树下...
在二十年前田父遇难的矿洞前,田家西人合力刨开积雪。铁锹撞到金属箱的瞬间,田小满的玉佩突然发烫。
箱子里是田父的警官证,下面压着泛黄的日记本:发现赵建国在矿井投放不明物质,取证后藏于此。若我遭遇不测,小满向阳要平安长大...
田小夏颤抖着翻开最后一页,两张褪色的白天照飘落在地。照片背面是田父工整的字迹:龙凤胎周岁留念,愿你们此生光明磊落。
漫天飞雪中,田妈突然哼起古老的摇篮曲。林秀兰从药箱取出银针,在田向阳眉间的伤疤上绣了朵小小的向阳花。
回家了。田小满把玉佩一分为二,将刻着"阳"字的那半挂在弟弟脖子上。
无人机镜头里,西个人的剪影在雪地上越拉越长,最终融进朝阳金色的光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