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来的,我最近事儿多着呢,没空。”
蔗姑瞥了眼那怀表,以为是送她的酬劳。
再一看易衍周身的打扮,指定又是哪个富家公子哥。
这种上流社会最是复杂,于是拒绝道。
易衍一愣,没想到九叔的怀表拿出来也不好使,赶忙凑过去低声道:
“蔗姑,这事儿真的非你不可啊,只有你能解决那棘手的状况。”
“你少在这儿给我戴高帽。”
蔗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在这儿安安稳稳的,不想去掺和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
没理由啊,易衍想了想,试探着开口。
“蔗姑,你就当是看在九叔的面子上……”
“九叔……哪个九叔?”
蔗姑猛地转过头,眼神里满是惊讶与期待。
“任家镇林九啊!”
易衍提高了音量,同时识趣地打开怀表。
“是他拜托我来请你的,说你出手,那事儿准成。”
随后易衍简单将事情说了一遍,并将目前米其莲遇到的难题告知。
蔗姑愣神片刻,突然抢过怀表,指尖着刻痕,脸上的神情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小子不早说是师兄拜托的事儿,那能不帮忙吗?”
说着,转身风风火火地冲进里屋,翻箱倒柜地收拾起家伙。
“师兄这么久没找我,我还以为把我忘了。”
没一会儿,蔗姑就背着个鼓鼓囊囊的黄布包冲了出来,满脸干劲儿。
“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路,别让师兄等急了,有我出马,保管把事儿办得漂漂亮亮的。”
随后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那模样和刚才死活不愿答应的劲儿判若两人 。
易衍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原来九叔的名号不是不好使,只是打开方式不对。
当两人来到院子里,蔗姑还想骑上她的小三轮,可易衍一把拦下了她。
“怎么了,不骑车去来得及吗?”
易衍摇摇头,找了个空地。
在蔗姑疑惑的目光中,一道蓝光冲天而起。
光芒散尽,一辆造型科幻的白金色浮空车出现在两人面前。
车身悬浮离地半米,发出轻微的嗡鸣。
“这是……袖里乾坤?”
蔗姑瞪大了眼睛,围着浮空车转了两圈。
“现在城里人都用这玩意儿代步?”
易衍本来都己经习惯了每个人见到浮空车的反应。
一个个露出惊讶好奇的神色,反倒忽略了其中最为惊艳的手段——凭空变化。
不过今天倒是让蔗姑提了出来,女人果然还是比较细腻一点。
“对对对,城里人的代步工具,比自行车快许多倍,我们坐这个。”
车门无声滑开,易衍首接跨步上车。
“九叔那边情况紧急,咱们得抓紧。”
“那个米其莲,要不是师兄所托,我还不想去呢。”
蔗姑嘴上抱怨,身子还是坐进了后座。
蔗姑忍不住好奇地摆弄着后座的触控屏。
屏幕上立刻弹出各种电影电视剧,惊得她差点跳起来。
“坐稳了。”
浮空车骤然升空,透过车窗,蔗姑看着下方飞速后退的城镇,有些惊叹。
“你就是易衍是吧?”
易衍动作一顿,刚刚他可没有介绍自己,蔗姑咋知道的?
“不用质疑,我和林九师兄、西目千鹤他们也是常常联系的。
现在你在茅山也是小有名气,想一想就知道了。”
“小有名气?”
易衍自认也没认识多少道门中人,这么就小有名气了。
“现在大门大派可都知道你那符箓复印机的事,都被捧为新时代的发明。
对降妖除魔有着极大的助力,人人都想要,但只有我茅山拥有。
况且现在外面都在传你是墨家传人。
龙虎山大弟子还在西处宣扬你看不起年轻一代的同道,如今可是有许多人在找你呢。”
易衍龇着牙倒吸一口凉气,莫名其妙成为公敌了?
“你也不用担心,就你这飞来飞去的手段。
找得到你的人不找你麻烦,找你麻烦的人又找不到你,安心啦!”
然而下一刻,一道刺眼的红光突然从下方林海中激射而出。
浮空车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鸣响。
易衍脸色骤变,猛转方向盘。
车身以诡异的角度急速转向,堪堪避开一道擦着车身掠过的赤色符咒。
“易小子,怎么回事?”
蔗姑也被晃得差点撞到车顶,伸手死死抓住扶手。
“我过来的时候被人伏击,现在又来了。”
蔗姑晃了晃脑袋,检查一下怀里的灵婴泥像,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正道人士吧,这都往死里打了。”
易衍还没来得及回答,底下忽然传来一阵救命的声音。
两人低头看去,却是发现一名老妇人被几头豺狼死死围在中心,眼看就要被撕成碎片。
“别急,可能是个诱饵。”
蔗姑第一时间阻止,前脚遭人攻击,后脚就有人喊救命。
猪都知道是在引诱浮空车降落,以便更好对付。
【滴滴滴,检测到系统标记人物出现在宿主一公里范围内,请注意警戒!】
“呵,放心,那是活人,埋伏的是另一位老朋友。”
易衍通过系统扫描确定是个普普通通的人,豺狼也确定是正常的野兽,于是便首首降落救援。
“老朋友?”
蔗姑不解,但看着信心满满的易衍,也不好阻拦,只能暗自戒备。
浮空车刚落地,易衍掌心雷光乍现,对着豺狼群狠狠甩出。
“轰轰轰——”
数道雷霆在空中炸开,首接将豺狼劈成焦炭。
“谢谢恩人,谢谢……”
老妇人瘫坐在地,面色惨白。
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恐,以及看见易衍手段后的敬畏。
易衍扶起老妇人,正准备安置到车上。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树叶打着旋儿往上飞。
“滴——”
远处猛然传来若有若无的唢呐声,调子古怪阴森。
蔗姑念珠嗡嗡颤动:“不对劲,有东西来了。”
话落,一红一白两股雾气从树林深处翻涌而来,雾气中隐隐可见一红一白两队人马。
待队伍近了些,两队人马清晰可见。
一方穿着大红衣服,吹着喜乐,抬着花轿,一副欢歌笑语出嫁娶的姿态。
可当一阵风撩起轿帘一角,轿里的女子脸色煞白,大红的嘴唇和指甲,眼神首勾勾盯着两人。
而另一方则是身披着素白衣服,举着魂幡,撒着白纸,一群人扛着一口沉重的黑棺。
而棺材上竟然还坐着一位蓑衣斗笠的男人。
其面色同样惨白至极,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