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贾代善的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
太子翼斜倚在虎皮软榻上,指尖轻敲案几,笑得像只狐狸:“贾将军,北狄人这次是真急眼了,连‘草原第一勇士’都开始敷粉了,咱们是不是该收网了?”
贾代善捋着胡须,眼中精光一闪:“殿下有何高见?”
太子翼折扇一展,遮住半张脸,压低声音道:“依孤看,咱们不如。。。让他们跳得更欢些。”
贾赦正端着茶盏,闻言手一抖,茶水溅湿了衣襟:“殿下,这。。。会不会太损了?”
太子翼挑眉:“损?你猜,北狄人现在最怕什么?”
贾赦迟疑:“怕。。。跳舞?”
“错!”太子翼一拍桌案,“他们怕的是丢脸丢到祖宗坟头上去!”
贾代善哈哈大笑:“殿下此言有理!草原人最重颜面,若让他们在族人面前出丑,比砍他们十刀还难受!”
太子翼眯起眼,笑得愈发狡黠:“所以,本宫提议。。。。。!”
贾赦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不是逼他们造反吗?”
太子翼摇扇轻笑:“就是要逼他们造反!他们若忍了,从此草原再无勇士之名,他们若不忍,正好一网打尽!”
贾代善眼中寒光一闪:“妙计!不过。。。具体如何操办?”
太子翼凑近,低声道:“如此这般,如此在那般(此段为摩斯密码)”
贾赦嘴角抽搐:“这。。。这岂不是火上浇油?”
太子翼笑眯眯道:“正是要浇油!等各部首领听闻此事,必定暴跳如雷,届时。。。”
贾代善接话:“届时,咱们再‘不小心’让俘虏们跳个新编的《草原雄风舞》,动作务必夸张,最好扭腰摆臀,翘兰花指。。。”
太子翼抚掌大笑:“对对对!再让那些俘虏边跳边喊‘可汗万岁’,保证吉利老儿当场气吐血!”
贾赦擦了擦冷汗,弱弱道:“那。。。。要是他们真打过来呢?”
贾代善冷哼一声,佩剑“铮”地出鞘半寸:“那就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今年的枫叶为什么这样红’!”(此处致敬!华胖胖!比心)
太子翼笑得前仰后合:“元帅咱们怕是能载入史册了!”
三人对视一眼,帐内顿时响起一阵阴险的笑声。
夜风卷过营帐,隐约传来俘虏营里的鼓点声,以及某个北狄贵族崩溃的呐喊。
“老子不跳了!老子要回家放羊!”
要说太子这招真是妙啊!要打垮敌人就要从心理上击破他们,这草原的“勇士”们都婀娜多姿的涂粉了!将来还拿的动刀剑吗?
这位统治漠北三十年载的雄主坐在虎皮宝座上,手里攥着金杯,听着帐外此起彼伏的"一二三西"号子声,感觉自己快要被气出心梗。
手中的金杯突然开始跟着节奏晃动。
他盯着杯中荡漾的马奶酒,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父汗!"毡帘猛地被掀开,莫贺设特勤跌跌撞撞冲进来,镶着狼牙的皮甲上还沾着草屑,"咱们派去探路的五百勇士。。。全被俘虏了!"
吉利可汗手里的金杯"当啷"一声砸在案几上,马奶酒泼了半张羊皮地图, 手指深深掐进虎皮坐垫:"长生天啊!救救我吧!"
三天前收到的战报还压在案头,上面写着"贾代善所部新增三支胡旋舞教习营", 当时他还当是中原人吃饱了撑的。
"这次更糟。"莫贺设的声音带着哭腔。"
他说。。说咱们的勇士跳《兰陵王入阵曲》顺拐。"莫贺设的声音越来越小,"要扣在营里集训三个月。"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整齐的号子声,二十个鼻青脸肿的突厥汉子正被麻绳串着走过,每人腰间都系着彩色丝绦,正跟着鼓点练习云手。
领头那个大胡子不是别人,正是号称"草原第一勇士"的执失思力将军。
"执失思力!"吉利可汗气得胡子首抖,"你上个月还说要取贾代善的头颅!"
执失思力闻声抬头,黝黑的脸庞上竟敷着白粉,羞得用丝绦遮住脸:"可汗明鉴,实在是中原人的《舞经》太过深奥。。。。"
吉利可汗气的眼前发黑,就往后倒仰下去。
以往草原本该飘着烤全羊的香气,此刻却弥漫着诡异的脂粉味。
夜幕降临时,老可汗登上营门箭楼。
往日该是篝火晚会的草场上,自家儿郎正举着木剑练"剑器舞"。
现在月光下,五百个肌肉虬结的草原汉子扭着水蛇腰,场面活像群熊跳皮影戏。
"报!"斥候马背上滚落的动作倒像极了舞蹈中的卧鱼,"莫度叶护家三公子被俘时,当场背出了《舞谱十诫》!"
大帐里顿时炸开锅!满帐哗然。
老将军阿史那的铜盔"咣当"掉在地上:"不可能!那小子出征前还说要砍下贾代善的狗头当夜壶!"
"千真万确!"斥候从怀里掏出个绣着牡丹的香囊,"这是三公子让我转交的,说。。。说让家里给他送些胭脂水粉过去。"
吉利可汗盯着香囊上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突然觉得喉咙发甜。
他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满身腱子肉的左贤王被放回来时,不仅学会了跳胡旋舞,居然还能用中原话背诵《楚辞》。
现在这位每天在部落里教姑娘们画黛眉,气得老左贤王要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每日吉利可汗都能收到让觉得毛骨悚然的消息!
“报~~~”
亲卫递上最新战报,老可汗越看手越抖。贾代善最近发明了"战舞考核制",俘虏们要按《霓裳羽衣曲》的完成度来定伙食标准。
跳得好的顿顿有炙羊肉,顺拐的只能啃胡饼。
"欺人太甚!"吉利可汗把战报摔在地上,"传令各部落,明日集结五万铁骑。。。"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马头琴声。老可汗浑身一僵——这是突厥王庭祭祀时才奏的《天狼颂》,怎么从中原军营传出来了?
莫贺设脸色煞白:"贾代善请了龟兹乐坊的舞姬,说要给俘虏们。。。培养艺术气质。。。"
老可汗突然觉得膝盖发软。
他想起二十年前出使长安时,在平康坊看过的那场胡旋舞。
当时他还嘲笑中原人腿脚软得像面条,如今这"面条"竟要折断草原的弯刀。
更深露重时,老可汗独自在牙帐里转圈。案几上摆着各部落送来的诉状。
阿史德部抱怨儿郎们回来总翘兰花指。
同罗部哭诉勇士们开始用花瓣泡澡。
连最凶悍的仆骨部都来告状,说战士们偷偷用羊油做发蜡。
"报~~"夜风卷进来个浑身香粉味的信使,"拔野古部的小王子。。。被选为《秦王破阵乐》的领舞了!"
暮色中的金顶大帐灯火通明,十二部落首领齐聚一堂。吉利可汗盯着众人说:“诸位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事态有多严重了,这次汉人采取的战术是闻所未闻的。”
"大汗!"右谷蠡王突然拍案而起,羊骨酒溅湿了络腮胡,"再这么下去,咱们儿郎的膝盖都要弯成月牙泉了!"
吉利可汗终于喷出一口老血。他算是看明白了,贾代善这招羞辱比十万铁骑还毒。
照这么下去,不用等开春,草原上的勇士们就要改行当舞伶了!
晨光熹微时,老可汗做出了人生最艰难的决定。
他咬着后槽牙写下国书:"烦请贾将军归还我国勇士,突厥愿以三百匹汗血宝马交换"
没过几天,贾代善就收到了北狄可汗的来信了,这次字迹潦草,显然写的时候心态崩了。
北狄可汗又又派了新的使者,这次学乖了,一进大营就主动跪下,双手奉上求和书,还自带翻译官。
贾代善淡定回信:"可汗莫急,本帅最近新编了一套'草原健身操',要不要先让您的贵族们试试?"
使者送信回来后,据说北狄可汗当场掀了桌子, "贾代善!你欺人太甚!我草原男儿宁可战死,也不愿再跳了!"
怒吼:"传令!全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