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刺眼的白。林小禾站在小作坊的窗前,手里拿着一罐刚熬好的果酱,眯着眼瞧着外头的雪景。雪己经停了两天,村里的小路被踩出了一条条泥泞的痕迹,屋檐上的冰棱在阳光下滴着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她深吸一口气,寒气钻进鼻子里,冻得她打了个哆嗦。她裹紧棉袄,嘀咕:“这天儿冷是冷,可日子得过下去,货还得送!”
她转头瞧了瞧小作坊,果酱和果茶的罐子码得整整齐齐,果干和金银花也装好了,准备送去县城给孙掌柜。她还特意多做了点果酱,打算送给王大娘和李大壮他们几家,谢他们一首以来的帮衬。她正盘算着啥时候去县城,院子外头却传来一阵吵嚷声,夹杂着几句粗声粗气的骂骂咧咧。她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果酱,推门走了出去。
院门口站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穿着件破棉袄,脸上满是横肉,眼神不善地盯着她。林小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张氏的堂弟张大牛,村里出了名的混不吝。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弟,吊儿郎当地倚在院墙上,手里拿着根木棍,像是来找茬的。张大牛叉着腰,扯着嗓子喊:“林小禾,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林小禾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地走过去:“张大牛,你来我这儿嚷嚷啥?有话就说,别在这儿吓唬人!”张大牛瞪着她,恶狠狠地说:“林小禾,你别装蒜!我听说你跟县城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我姐张氏被你害得罚了银子,这账你得给我算清楚!”林小禾一听,气得笑了:“张大牛,你可真会倒打一耙!张氏造谣生事,害我名声差点坏了,刘里正罚她那是她活该!你倒好,跑来讹我?有本事你自己去干,别在这儿撒泼!”
张大牛被她怼得脸红脖子粗,往前跨了一步,挥着拳头喊:“你个小丫头片子,嘴还挺硬!今儿我不光要银子,还得砸了你这破院子!”他话音刚落,身后两个小弟立马挥着木棍,作势要冲上来。林小禾眼疾手快,往后一退,脚下一绊,院子里绑好的铃铛“叮铃铃”响了起来。她冷笑:“张大牛,你敢动我院子试试!我这陷阱可不是摆着好看的!”
张大牛一愣,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突然一空,“啪”地踩中了林小禾设的陷阱,摔了个狗啃泥。他那两个小弟也傻了眼,愣在原地不敢动。林小禾叉着腰,站在院门口,笑眯眯地说:“张大牛,你不是要砸我院子吗?咋还摔了?要不要我扶你一把?”张大牛气得脸都绿了,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小贱人,我跟你没完!”
他正要再闹,二狗和李大壮闻声赶了过来。李大壮手里拿着一把锄头,铁柱也拎着根木棒,气势汹汹地站在林小禾旁边。李大壮瞪着张大牛,吼道:“张大牛,你在这儿闹啥?欺负小禾一个女娃娃,你还要不要脸?”铁柱也跟着说:“张大牛,你再闹,我们可不客气了!”张大牛见势不妙,带着两个小弟灰溜溜地跑了,嘴里还嚷嚷:“林小禾,你等着,我早晚收拾你!”
林小禾看着他们那狼狈样,心里舒坦了不少。她谢了李大壮和铁柱,笑着说:“大壮哥,铁柱,多亏了你们!这张大牛就是个纸老虎,吓唬人还行,真让他干啥,他指定第一个怂!”李大壮摆摆手:“小禾,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把你咋样!”铁柱也点点头:“小禾姐,你放心,我们帮你盯着!”
送走李大壮和铁柱,林小禾回到小作坊,继续忙活。她知道,张大牛这回吃了瘪,肯定更恨她了。她得加倍小心,别让他坏了她的生意。她在院子里又加了几个陷阱,还特意让二狗晚上多盯着点。二狗拍着胸脯:“小禾姐,你放心,我指定不睡!”林小禾笑着拍拍他的头:“好兄弟,回头姐给你买糖吃!”
这天,她赶着牛车,把货送去县城给孙掌柜。雪后的路不好走,车轮子老打滑,冻得她手脚冰凉。顾长风听说她要去,特意跑来帮忙赶车。他裹着那条深蓝色围巾,瞧着她冻得通红的脸,忙把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塞到她手里:“小禾,你戴上,别冻着!”林小禾脸一红,嗔道:“你干啥?我有棉袄呢!”可她嘴上这么说,手却老老实实戴上了手套,心里暖得不行。
到了县城,孙掌柜见了她,乐呵呵地说:“小禾姑娘,你这果茶可真好!县城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喝,我还得再加点!”林小禾忙笑着说:“孙掌柜,您喜欢就好!这果茶一罐六十文,您要多少,我都能供得上!”孙掌柜大手一挥:“好!果茶再给我来一百罐,果酱也加一百罐!”林小禾算了算,这笔生意能赚二十多两银子,心里乐开了花。
回村的路上,天色暗了下来,风吹得更冷了。林小禾裹紧棉袄,缩在顾长风旁边,冻得首哆嗦。顾长风瞧她那模样,低声说:“小禾,回去我帮你生火,烤烤暖和!”林小禾点点头,心里满是感激。回到小院,她忙着生火,把炭放进火盆,屋里很快就暖和起来。她煮了一锅红薯粥,又炒了盘辣酱,招呼顾长风:“长风哥,喝碗粥暖暖身子!”顾长风喝得满脸通红,夸她:“小禾,你这辣酱可真香!这粥也甜,我喝着正合适!”
两人吃着饭,聊着天,屋外的寒风呼呼作响,屋里却暖得像春天。林小禾瞧着顾长风那笑眯眯的模样,心里甜得不行。她突然想到啥,低声说:“长风哥,今天张大牛来找我麻烦,多亏了李大壮他们赶来,不然我还真有点怕。”顾长风一听,皱了皱眉:“张大牛?他咋又找你麻烦了?”林小禾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顾长风听完,拍着胸脯:“小禾,你别怕!往后我多来你这儿盯着点,他要是再敢来,我收拾他!”
林小禾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笑着说:“长风哥,有你在,我就不怕了!”她顿了顿,又说:“我还寻思着,这冬天活儿少,我得再想想新点子,往后生意才能更大!”顾长风点点头:“好!你有啥想法,尽管跟我说,我帮你出主意!”两人聊着聊着,天色更晚了,顾长风临走前,叮嘱她:“小禾,晚上把门锁好,别让张大牛那混账再来!”林小禾点点头,送他到院门口,寒风吹得她脸颊生疼,可她心里却暖乎乎的。
她回到屋里,坐在火盆旁,烤着火,脑子里却转个不停。她想着,冬天果子少,她得试着做点别的,比如用红薯做点红薯糖,甜滋滋的,村里的娃儿肯定喜欢。她还得去田里看看,棉花和花生的下一季收成咋样了。她得一步步来,不能急。火光映着她的脸,她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满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