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宝贝,你确定,你想好了吗,虽然说这里是一个历史上的平行时空,但咱这改变的命运有点太多了吧。现在束手旁观比较好”
“是吗,我并不觉得!你看到过她被拖走时指甲在青石板上抓出的血痕吗?看到这个我就觉得我不后悔!”
“但这是既定的轨迹!你救了她们,未来的《红楼梦》就会消失,那些文学价值、文化意义……”
“去他的文学价值!”
灵慧抄起《石头记》残卷掷向墙面,泛黄的纸页如枯叶纷飞,
“改变就改变呗。我宁愿未来的世界没有这本著作,也不想现在束手旁观。我不想思考未来的事情,现在每一个女孩子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她们就不再是书上的人物,变成了真实的、鲜活的、有血有肉的人,他们的生命更可贵。我不能拿他们的生命去填写文字。”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抚上微微隆起的小腹,“我的孩子也在这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世界变成悲剧?”
“当然我不是什么圣母。”灵慧的声音渐渐平静,指尖划过窗上的雨痕,
“我只是无法对苦难视而不见。尽人事,知天命——或许这就是我的道。”
话音未落,天地间灵气突然凝滞。灵慧周身泛起莹白光晕,腹中双生子的灵力如两条银龙盘旋上升,与她的神识轰然相撞。萌萌看着灵慧身上疯狂飙升的修为值,惊愕地不行。
“这、这不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顿悟”萌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灵慧睁开眼时,眸中流转着星辰般的光芒。她轻抚微微发烫的腹部,感受着两个小生命雀跃的律动:
“或许,当我不再执着于改变命运,而是遵从本心去守护,就是我之道。之前因为宫里的纷争,自己一首很担心会波及到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身上,所以一首情绪不好,心情变化也很强烈,也影响了肚子里面的孩子。还好有这场谈话,及时发现并弥补了自己心境上面的不足。这或许就是因缘际会吧!”
灵慧想起今天带回来的香菱,转头对珍珠厉声吩咐道:
“珍珠!立刻让下人带这孩子去好好洗漱,再火速去请大夫!仔细检查她身上有没有伤,务必全力医治!”
珍珠连忙应下:“是,主子!我这就去办!”
这时,萱萱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眼睛里满是关切:“额娘,额娘!今天咱们救回来的小姑娘呢?她现在怎么样啦?我能去找她玩吗?”
灵慧蹲下身子,温柔却坚决地握住女儿的手:“萱萱乖,现在还不行,得等大夫看完。这几天你乖乖听话,额娘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这里可有好多有趣的地方呢!”
“好吧……”萱萱有些失落,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灵慧带着萱萱穿梭在大街小巷,品尝各种美食,逛热闹的集市,去风景秀丽的地方游玩。萱萱玩得兴奋不己,每天都流连忘返,要不是云逸来叫,都舍不得回家。
这天,灵慧正帮萱萱整理裙摆,准备出门继续游玩。珍珠急匆匆地跑来,神色紧张:
“主子!之前派去查那小丫头身世的人回来了,据说……查出了些不得了的事!”
灵慧心里“咯噔”一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珍珠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那孩子……姓甄。半年前的元宵灯会上,她跟着家人出门看灯,结果被人贩子拐走了。家里人找了好久都没找到,急得都快疯了。而且……”
珍珠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听说她原本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原本生活富足,就因为这次变故,一切都毁了……”
“什么?!”灵慧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帕子“啪”地掉在地上。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红楼梦》里香菱的悲惨遭遇,脸色变得煞白,
“不行!绝不能让那孩子重蹈覆辙!”
萱萱被灵慧突然的举动吓到,怯生生地拉住她的衣角:“额娘,怎么了?那个小姐姐……很可怜吗?”
灵慧紧紧抱住女儿,咬牙说道:“对,她很可怜。但从现在起,有咱们在,谁也别想再欺负她!珍珠,立刻去跟老爷禀报,让老爷派人去调查一下人贩子这件事情,把能抓的都抓起来!”
“夫人,根据去调查的小厮回话,他去调查的时候,碰见了正在寻找孩子的家人,他们得知我们有他们孩子的消息,也一起跟了过来。这怎么办?”
“快,快让他们进来。辛苦奔波这么久,让他们赶紧进来歇歇脚,”
下人一路疾跑,衣袍上还沾着未及掸落的尘土,身后跟着一对形容憔悴的夫妇,两人发间尽是霜白,脚步虚浮却透着急切。
“英莲!我的英莲!”妇人突然踉跄着扑过来,被身旁的男子一把扶住。她死死攥住灵慧的袖口,泪水在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
“恩人!求您告诉我们,英莲她……她还活着吗?”
灵慧喉头哽咽,伸手轻轻拍了拍妇人颤抖的手背:“她还活着,就在府上。只是受了些惊吓,好在并无大碍。”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男子突然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瞬间渗出鲜血,
“若不是恩人相救,我们夫妇俩怕是要追随英莲去了!”他声音嘶哑如破锣,字字泣血,
“自孩子失踪后,内人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我……我把祖宅都典当了,只为多雇些人寻她……”
“快起来!快起来!”灵慧红着眼眶将两人扶起,转身对丫鬟珍珠喝道:“还愣着作甚?速速带英莲过来!”
片刻后,英莲被牵着手走进厅内。她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女,突然认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正是幼时总将她高高举起的温暖手掌!
“爹……娘?”英莲试探着唤出声,声音细若蚊蝇。
“莲儿!”夫妇俩同时扑上前,将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妇人埋首女儿肩头,嚎啕大哭:
“我的心肝!娘找得你好苦啊!这半年,娘每晚都梦到你在哭,梦到你挨饿受冻……”
她颤抖着抚摸女儿脸上的伤痕,“是谁伤了你?告诉娘,娘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
“够了!”男子突然抱紧妻女,声音哽咽却坚定,“当务之急是带莲儿回家!好好调养身子!”他转身又要下跪,却被灵慧拦住。
“不必如此!”灵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英莲既己平安,往后便好好过日子。若有难处,尽管来寻我!”她转头吩咐珍珠:“取些金疮药和补品,再备些盘缠,送英莲一家上路。”
“恩人!”夫妇俩再度跪地,英莲也跟着屈膝,三张泪痕交错的脸庞写满感激。屋外忽降细雨,却掩不住厅内重逢的哭声与道谢声——这场跨越半年的骨肉分离,终在善意的牵线下,迎来了圆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