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握着狼毫的手微微发颤,烛火在宣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她望着日记本上 "栖梧院落成" 的字样,墨迹未干便被泪水晕染:"萌萌,你说时间是不是偷东西的贼?"
"我总觉得一闭眼一睁眼,日子就没了!" 灵慧突然将笔拍进砚台,墨汁溅上 "薛府风云" 的标题,"以前在现代,总嫌时间过得慢。可现在......" 她抚过小腹,感受双生子轻微的胎动,"我怕来不及记住他们成长的模样,怕还没救完该救的人,就被时间推着往前走了!"
"所以你选择用文字对抗遗忘?" 萌萌的声音罕见地柔和。
"对!" 灵慧抓起日记本,纸页哗啦作响,"我要记下救下香菱时她眼里的光,记下栖梧院第一个绣品卖出去时姑娘们的笑!这些文字不只是日记,是证据,是每一天我都在认真活着的证据。"
萱萱趴在桌前,看母亲用朱砂在信纸上勾画:"额娘,弘晖哥哥会喜欢听这些故事吗?"
灵慧笑着刮了下女儿的鼻尖,笔尖的红痕像颗朱砂痣:"会的。因为这些故事里,藏着这个世界最不该被遗忘的角落。" 她展开新写的长信,墨迹力透纸背:"你看,我把王嬷嬷的供词、薛夫人崩溃的哭喊,还有那些被解救姑娘手腕上的铁链印,都写进去了。"
"可是阿玛他们己经处置坏人了呀。" 萱萱歪着脑袋,发间的银铃铛叮当作响。
"表面上的坏人是处置了,可真正让这些悲剧发生的根源呢?" 灵慧突然握紧拳头,"那些躲在幕后,用权势和金钱操控一切的人,他们还好好的!"
她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 "八阿哥府暗账" 几个字在火苗中若隐若现,"弘晖读了这些,或许能让他明白,有些战斗,比战场上的厮杀更残酷。萱萱也要首到,这世界不是都是好的,会有坏的东西存在,要接受每个人都有私心这件事情。要学会在这其中谋求自己的发展。"
“嗯嗯嗯,虽然听不太懂,但是我会记住的。我也在写日记,每天记录下自己idea点点滴滴。记录下额娘说的话,我会慢慢懂得的。”
雍亲王府书房内,弘晖将信纸放下,疑惑的询问:"阿玛!李坤不过是个替死鬼,真正指使他的八叔为什么只是被斥责?"
"晖儿,你以为皇阿玛不想彻查?" 他展开泛黄的族谱,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宗亲关系,"牵扯三旗贵族、六部官员,还有......" 他突然压低声音,"宫里的眼线。一旦扩大清查,朝局会乱成什么样?"
"所以就该让那些姑娘白白受苦?" 弘晖猛地掀翻案几,茶盏碎裂声惊得檐下夜枭怪叫,"她们被当成玩物、替身,甚至被......" 他说不下去,抓起案上灵慧的来信狠狠摔在地上,"您看!这上面写着,有个女孩被折磨到认不出人形!可现在,那些畜生还在逍遥!"
胤禛弯腰拾起信纸,目光扫过灵慧苍劲的字迹,突然想起幼年在热河狩猎时,自己也曾见过类似的绝望眼神 —— 那是被贵族子弟当作活靶子的平民孩童。"杀鸡儆猴虽是无奈之举,但......" 他将信纸小心折好,"皇阿玛己默许云逸继续暗中追查,有些账,迟早要算。"
当弘晖收到灵慧的回信时,信纸内只夹着一片干枯的莲花瓣。展开信笺,只有一行小字:"还记得栖梧院的莲香吗?只要根还在,来年夏天,满池都会是新的莲花。"
他攥着信冲向荷塘,月光下,残败的莲叶间竟真的冒出几株嫩绿的新芽。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惊起一滩鸥鹭。弘晖突然笑了,将莲花瓣贴在心口 —— 他终于明白,有些抗争,不需要雷霆万钧的怒吼,只需要在黑暗里,永远保持破土而出的力量。
金陵的夏日闷热难耐,灵慧半倚在雕花榻上,轻轻抚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腹中两个小生命的动静。萌萌的蓝光在一旁闪烁,数据流快速跳动着。
“检测到宿主即将临盆,两个胎儿各项指标正常,确实为普通男胎。”萌萌的声音带着电子音特有的机械感,却也隐隐透着一丝兴奋。
灵慧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普通也好,不用再卷入那些复杂的命运纠葛。”她的目光望向窗外摇曳的翠竹,思绪却飘向远方,“最近经历太多,心境倒是越发平和了。”
“平和?你上次为了栖梧院的事,还跟云逸据理力争,非要扩大规模呢!这可不像是‘清静无为’的样子。”
“那能一样吗?”灵慧轻哼一声,“修仙求道是为了让自己强大,可强大不是为了独善其身。那些女子的遭遇,我实在无法袖手旁观。”她顿了顿,感受着腹中的胎动愈发强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经历,我的心境突破得比预想中快太多,灵气汇聚得几乎要冲破桎梏。”
“那你为什么不趁机突破?以你现在的状态,说不定能首接晋升!”萌萌急切地问道。
灵慧摇了摇头,眼神温柔而坚定:“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冒险。等他们平安落地,我再安心修炼,这样才稳妥。”
云逸在产房外来回踱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锦袍早己被汗水浸湿。萱萱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小脸满是担忧。
“阿玛,额娘会不会有事?”萱萱声音发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紧闭的产房大门。
云逸强作镇定,摸了摸女儿的头:“别怕,你额娘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可他颤抖的手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产房内,灵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产婆在一旁大声呼喊:“夫人,用力!再用力!”
“啊——”灵慧一声怒吼,拼尽全身力气。终于,两声响亮的啼哭划破长空。
“生了!生了!是两位小少爷!”产婆喜笑颜开地抱着两个皱巴巴的婴儿。
灵慧疲惫地闭上眼,嘴角却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她虚弱地说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萱萱小心翼翼地凑到摇篮边,好奇地盯着两个小婴儿。可下一秒,她皱起了小脸,嫌弃地说:“好丑啊!皱巴巴的,像小老头一样!”
云逸哭笑不得,轻轻敲了下女儿的脑袋:“不许这么说弟弟,他们刚出生就是这样的。”
萱萱嘟着嘴,却还是伸手轻轻碰了碰弟弟的小手:“算了,再丑也是我弟弟,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不让别人欺负!”她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父亲。
云逸欣慰地笑了,揽过女儿的肩膀:“好,我们萱萱最懂事了。”
灵慧刚调养了两日,便迫不及待地开始趁着月子期间修炼。云逸非要自己做双月子,自己也懒得反驳他,正好趁这个时间段,好好的沉淀一下。
灵慧是计划的好好的,却不知外面有俩人正因为她焦虑万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