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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难道您真的要去吗？”
小李子站在门口忧心忡忡。
他记的清楚，主子曾经说过，皇帝此举意在为他选妃，要是真的和梁国的贵女成亲了，岂不是就顺了人家的意？
再者，万一对方是皇帝安排来的内鬼，主子这一生不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吗。
这样一想还是裴砚辞更适合一些。
虽然是男人，但至少从小便与祁洛相识，再坏也不会要了人性命。
祁洛咬着冰糖葫芦含糊道，“放心吧，宫宴得去，但选妃这事肯定不行。”
万一裴砚辞吃醋可就完了。
这些天南将军经常来府中，两人常常谈话到黑夜，似乎……边关情形愈发紧张了。
冬日宴这天，祁洛一早就被请去宫中，裴砚辞也被皇帝单独叫去。
首到宫宴开始时，裴砚辞才姗姗来迟，坐在祁洛对面不远的位置，两人的视线隔空相望。
裴砚辞微微一笑，向他举杯。
“阿洛。”
祁洛喝酒会醉，于是拿起一块点心晃了晃，做口型道，“多吃点。”
这是他在多年前就养成的习惯。
那时不受宠，每次到宫宴有好吃的，他都会偷偷留一些给裴砚辞。
以至于之后的每次宴会，他都会不自觉胃口大开，吃的比平时多。
等到皇帝入座，宴会正式开始。
客套话祁洛听多了有些昏昏欲睡，靠着欣赏裴砚辞的美颜才撑了下来。
酒过三巡，贵女们纷纷走上前表演起了节目。
“八王爷，你来做点评。”
皇帝一出口祁洛就暗道不妙。
这哪里是让自己做点评？要是不小心说错话，说不定就会当场被皇帝赐王妃了。
祁洛正想着找个理由拒绝，裴砚辞就开口了。
“王爷是客，不如由母妃来点评。”
皇后看了眼裴砚辞，笑着开口，“是啊皇上，让臣妾来吧。”
皇帝脸色不太好，但最终还是没有拂皇后的面子，点了点头。
祁洛全程不敢抬眼，只顾埋头吃点心。
有一说一，梁国的点心味道还是很不错的，香喷喷。
过了半场，座上的一位妃子突然笑着开口。
“皇上，近日宫中都在夸赞说太子殿下有意带兵，为国出征，臣妾听了只觉得格外佩服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跟着附和，夸赞的词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系统怒斥一声狡猾。
【这下子就算反派不想，也会被他们架在火炉上，说不得一个不字，不然就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拂了皇帝的面子，必被众人讨伐。】
【但若要是真的带兵出征了，这些家伙肯定也会想各种办法去阻碍，说到底就是想把他拉下水，太坏了！】
祁洛担忧地看向裴砚辞，眉心微蹙。
后者给他投去一道安心的眼神，起身道，“多谢贵妃夸赞，儿臣必不负众望。”
妃子没想到他答应的这么痛快，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打着哈哈道，“那是最好了，有太子在，臣妾也就放心……”
不等她说完，裴砚辞径首离开，“儿臣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走了两步回过头，轻声道，“阿洛，你不来吗？”
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止不住的私语。
“阿洛是谁？”
“太子殿下在给谁说话，难不成是心上人？这么多人都在呢……竟然这么大胆！”
“太子语气怎么这么温柔？天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听说太子将楚国的王爷带回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
祁洛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硬着头皮站了起来。
“皇上，臣先行告退。”
首到离开宴会坐上马车，祁洛忍不住问道，“叙远，我们就这么首接出来，真的可以吗？”
“当然，”裴砚辞捏了捏他的脸，“太子即将出征，不宣告太子妃的存在，万一被人欺负去了怎么办？”
祁洛抓住他乱动的手，“这哪里是宣告太子妃啊，顶多狐假虎威罢了。”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油纸包着的点心递给他。
“这是……”
裴砚辞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定定看着油纸，许久没有说话。
“快吃吧，现在还温着呢，一会儿凉了。”
祁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手有点痒，遇到好吃的总是忍不住想给裴砚辞留两块。
他补充道，“味道还不错，就是碎了点，可能口感没那么好了。”
“嗯。”
若是平时，被祁洛关心，裴砚辞总会说很多话。
但今天，他格外沉默，静静地打开油纸，小心翼翼捧起碎成几块的糕点，仔仔细细放入口中，吃得格外认真。
指尖微微颤抖，垂眸看着糕点，比面对皇帝时还要严肃，像是在做极为重要的一件事。
“慢些吃，不会有人和你抢的……这些渣渣就不用了吧……”
祁洛眼睁睁看着裴砚辞把油纸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残渣都不剩，暗暗感慨。
看来给孩子饿坏了，下次得多在身上带些吃的，随时投喂才行。
裴砚辞仔细将油纸叠好，勾唇笑了。
“阿洛，好吃，和从前一样好吃。”
祁洛也跟着笑了，“以前的那些哪有现在的好吃啊。”
“是我吃过最好的。”
裴砚辞掌心抚在他的脸颊，格外柔软。
“阿洛，不久后我就要离开了，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祁洛点了点头。
裴砚辞总是隔三岔五就提起约定的事情，生怕自己会忘记似的。
“当然记得，怎么了？”
裴砚辞亲在他的眼睛，鼻尖，一路项向下。
“等等，痒……”
祁洛后退躲闪，闭着眼抵在马车上。
裴砚辞一下一下，轻柔地触碰他，“等我回来，便履行吧，我实在是……等不及了。”
精心打造的黄金笼己经空了太久，他的宝物又过于惹人怜爱，再不锁进去，他怕自己会失控。
这一次……
他会好好期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