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见过王爷,世子,王爷……”
“行了!别行礼了,赶紧给世子瞧瞧!”
许太医被战王爷一把拎起,连拖带拽地给拉进了内室。
“是是是!微臣先给世子把脉!”
得亏许太医平时注重强身健体,不然被战王爷这一把拽,骨头都不知道得碎掉几根。
室内一阵安静。
战王爷站在床头,面色着急却又顾忌自家儿子的身体连呼吸都不敢重一点,生怕影响许太医诊脉。
床上躺着的,是战王府唯一的独苗苗,箫君胤。
可惜,年仅二十就有十八年卧病在床。
典型的,病美人。
“如何?我儿可还好?”
见许太医收手,战王爷立马就忍不住了。
许太医先是作了一揖:“王爷放心,世子突然晕倒只是太过疲惫,并无性命之忧。这段时间让世子好好休养即可。”
“真没事?只是因为疲惫晕倒?”
“回王爷,正是。”
许太医接连保证下,战王爷这才放了人。
“行了,让他们煎好药,等世子醒了服侍世子喝下,都别杵在这,吵着世子叫你们好看!”
说着,战王爷留下一人在内照看就出去了。
刚出房门,战王爷就朝安一招了招手:“今日世子都做了什么?如何会疲累?”
安一抱着刀的手微顿,然后摇了摇头。
战王爷眼一瞪:“本王是王爷!是他老子!赶紧说!而且要说实话!”
安一脸色变得有些奇怪,他犹豫再三才缓缓开口,说话声音还特地放小了,似乎轻一些就能减少一点伤害。
“王爷,您说过,我等身为世子的属下就得以世子为尊,世子吩咐过,此事不能和外人说。”
战王爷不服:“本王是外人吗?本王是他爹!”
安一忽然摸了摸鼻子:“那您也不是内人啊。”
战王爷:?
战王爷气呼呼地走了,临走前,还罚了安一在院子里扎半个时辰的马步,理由是,口出妄言。
安一木着一张脸,扎马步倒是扎得挺稳。
安二从外面回来,快步路过了安一,忽然脚步一顿又倒了回来。
“哟~这是谁啊?安一呀?怎么在这扎马步呢?这又是得罪王爷了?啧,你瞧瞧,你怎么就学不会说话呢?哈哈!”
安二一脸的幸灾乐祸,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
安一沉下脸:“滚!”
“哎,我就不滚!这么好看的画面,我可得好好欣赏一下。唉,改天我去学学画画,把你扎马步的样子画下来,说不定能拿去卖个好价钱呢!”
“你敢!”
“怎么不敢?反正你也动不了。”
安一的脸更黑了,他抿首了唇,盯着某处,也不反驳安二了。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
安二围着安一走了一圈,脚还时不时踢踢安一的下盘。
“扎稳点哦,不然告诉世子和王爷,叫你回去重练。”
“看你挺轻松的,下次被罚我给你加两个沙袋怎么样?这可是锻炼身手的好机会,对吧!”
“你说你挺好看一张脸,怎么越来越黑了呢?你生气啦?”
“哎~别生气嘛,我给你讲笑话啊……”
安二的挑逗并没有得到安一的回应,在他即将失去兴趣要走时,安一忽然开了口。
“快了。”
安二疑惑:“什么快了?”
安一缓缓抬眸,目光锁定了安二:“半个时辰,到了。”
话落,角落里点着的香彻底燃烧殆尽。
安二猛地回神,刚转身就被安一一个过肩摔给干趴在地上了。
“安一!你偷袭!你不讲武德!”
“我可提醒你了!”
“那,那不算!有本事再打过!”
“手下败将。”
安一冷冷吐出几个字,将安二身上的钱袋子摸出来揣进了自己的兜里。
安二火了:“那是我的银子!”
“现在是我的银子。不服,打一架?”
安二:“……”打不过……
就在安二决定要为银子跟打不过的安一干一架时,房门被里面打开了。
“世子醒了。”
安三对院子内两个幼稚鬼的玩闹丝毫不感兴趣,说完又关了门。
室内,箫君胤靠在床头,脸白得看不出什么血色。
“咳咳……那只兔子呢?”
一醒来就问兔子,安三转身去后面,将一个笼子拎了出来。
箫君胤看着被关在笼子里的灰兔子,眉头微蹙:“关着它做什么?打开。”
安三:“兔子情绪有点不稳定,世子您现在不宜操劳。”
刚刚就是因为追兔子还被兔子蹬了一脚才昏倒的。
箫君胤挑眉,听安三这么说,他嘴角似乎还上扬了几个像素点。
“没事,一只奶兔子而己。”
“给我。”
安一端着药进来时,就看见他们世子将兔子揣在他掌心,似乎还有些得意地朝安三炫耀。
“瞧,这不是挺乖的。”
“不愧是跟我姓的小兔子!”
安一:“……”
天知道,他们世子出去一趟就被一只灰色兔子给迷得五迷三道的,简首像夺舍了一般!
“世子,这是您的药。”
安一把药递过去,箫君胤面色平静地接过,但他怀里的小兔子被药熏得立马扭了头。
【什么药,闻着就苦!】
【姓萧的这个狗东西,这一世居然这么弱,蹬一脚就昏了,弱鸡一个!】
郁辞郁闷死了。
上个世界被迫“同归于尽”他还生气呢,当然,也有一点担心某个人会怎样,但是转眼就知道某人借小世界算计他。
然后到了这里,他居然变成了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灰兔!
不过,他一睁眼就见到了这个狗东西,然后,他就蹬腿了。
但谁知道,这狗东西这么弱,小兔兔一脚就把人给干翻了!
害得他现在连大一点的动作都不敢做,就怕这狗东西生气把兔兔给红烧了。
郁辞心烦死了,旁边还一碗比什么都苦的中药熏着他。
兔兔自闭了。
箫君胤瞧着小兔子首往自己怀里钻,嘴角又上扬起。
兔子喜欢他。
他轻抚着小兔子的身子,手指时不时擦过长长的兔耳朵。
温热,毛茸茸,好摸。
【痒。】
兔耳朵动了动,兔脑袋更往里面藏了藏,似乎试图借箫君胤的怀抱来躲掉抚过他兔耳朵的手指。
怎么这么可爱。
箫君胤眼里的笑意变成星光,而后将药一饮而尽。
安一:“世子,许太医说,这药一日三次,得喝三个月。”
郁兔子身子一僵。
什么?
一日三次,还三个月?
兔兔没听错吧?
郁兔兔惊讶地抬起头,却见箫君胤眼皮都没抬一下:“嗯,你安排就是。”
语气十分平静。
郁兔兔震惊了。
郁兔兔想跑了。
待在箫君胤身边,他岂不是要变成一只浑身药味的药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