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晃,时间己经到了腊月二十五,村里过年的氛围己经很浓了。
各家各户都己经开始扫尘除污,把屋前屋后打扫的干净敞亮。
这天,沈天驾着车,到落水镇采办年货,顺便也来看看镇上的几个老朋友。
他到了镇口,先在卖瓷器的铺子,挑选了几个精美的瓷酒瓶。
再上马车,几个原本空荡荡的瓶子,神不知鬼不觉间,就被注满了酒液。
唐家正门,两个小厮一眼就认出了马车头坐的沈天。
一人立马进去通报,另一人快速跑过来,帮沈天套马停车。
车还未停好呢,唐河就笑着从门内走了出来,热切地跟沈天打招呼。
“沈兄弟,我本还想着赶年前去看看你呢,没想到你先上门了,快请进!”
“是我不请自来,还怕叨扰了你们呢。不过唐大哥多日不见,看着精神越发抖擞了呀?”
沈天瞧着唐河红光满面,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打趣他道。
“哈哈,啥都瞒不过你这双眼。我媳妇儿生了,是个大胖小子!等过些天孩子办满月酒,你可一定得来啊!”
沈天会心一笑,“唐大哥做东,我自然不客气。”
两人熟稔地聊着,没几步就到了唐家正厅。
唐老爷正正襟危坐在堂中,听得外头两人由远及近的谈话声,面上也带着笑意。
还不等沈天进门,唐老爷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从厅内传了出来:“沈天,来啦。”
“看看,老爷这是等急了呢。”唐河捂着嘴笑道。
沈天赶紧快走几步,到厅中向唐老爷见礼。
“这么客套做什么?你跟唐河聊的不是挺热切的嘛,怎么一到了我这儿就见外了?”
唐老爷故意带着两分责怪的语气,嫌沈天跟他过于生分。
“您可是唐家的掌舵人,晚辈怎敢不守规矩。”沈天虽说着这话,但脸上却是笑着的。
唐老爷嗔怒地伸着指头,隔空点了点沈天。“行啦,快坐下吧!”
“唐老爷,知道您爱酒。我前些日子在家自己琢磨着酿了一些,取名叫‘忘忧’酒,您老尝尝看?”
沈天把手中拎着的酒瓶,恭敬递到唐老爷面前的桌子上。
唐老爷闻言双目一亮,目光瞬间聚焦在古朴的瓷酒瓶上。
他抬手轻轻着瓶身细腻的纹路,指尖传来的温润触感,让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沈天,你小子酿的酒,我可是得好好品品,看看是不是真能使人忘忧!"
话音未落,唐河己手脚麻利地取来白瓷酒盏,在唐老爷身侧,斟满一杯清亮的酒液。
酒香甫一飘散,唐老爷便深深吸气,鼻翼微微翕动间,神色愈发沉醉:
"好家伙!这酒香气醇厚,喷香扑鼻,当真不简单呐!"
他端起酒盏,对着厅内烛光细细端详。
只见那酒液,如碎金般澄澈透亮,轻轻摇晃时,酒花细密却经久不散,不由地点头赞叹。
待酒液入口,唐老爷先是微微眯眼。
随着喉头滚动,咽下酒液的一刹那,他猛地一拍桌子,惊得沈天和唐河皆是一颤。
“妙!太妙了!”
老人脸上泛起潮红,他接着叹道:
“这酒入口绵柔,却又暗藏劲力,回味甘甜悠长,这层次变化竟比我珍藏多年的好酒,还要好上三分!”
说罢他又连饮两口,喉头发出满足的喟叹,
"忘忧忘忧,此酒当真配得上这名字。沈天,你这手艺若是开酒坊,怕是连一些老字号酒肆都要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