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半开玩笑地说道:“不成,我也要一张,干爹你可不能偏心!”
老沈一听,想到两个干儿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情也随之好转了几分。
“行,少谁的都不能少了你的。”
两人在月色下忙碌许久,终于,在夜半钟声敲响之前,答应给根生做的床大功告成。
沈天满脸惊叹,绕着那张床不住地打量,眼神里满是钦佩。
“干爹,这床简首和我画的一模一样,您太厉害了!”
他心里暗自感慨,在工具如此简陋的条件下,干爹竟能做出与现代工艺相差无几的床。
这手艺,实在让人折服 。
老工匠嘴角上扬,爽朗地大笑起来,脸上的皱纹都透着自豪。
“哈哈,看来我这老头子还有点用处。明天咱就把这床给根生送过去。”
“好嘞!”
沈天兴奋地应道,脑海里己经开始想象根生看到床时那惊喜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可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兀地打破了夜的宁静。
“咚咚咚!”这敲门声在万籁俱寂的半夜显得格外刺耳。
“沈天哥,快开门。救命!”
“是佑田!”
沈天瞬间从凳子上惊得弹跳起来,心猛地一沉,脸色也变得异常沉重。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急忙跑去开门。
只见门外的佑田,双手沾满了刺目的鲜血,脸上写满了惊恐。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声音带着哭腔。
“沈天哥,我娘要死了。呜呜呜,你快帮我救救她!”
沈天神色一凛,转头冲屋里喊道:“干爹,快去找稳婆,我先过去看看!”
话还没落地,他就心急如焚地跟着佑田匆匆跑了出去。
“哎!”
老沈应了一声,脚步匆匆,朝着村长家的方向赶去,心中默默祈祷一切还来得及。
村长老妻是村里最有经验的稳婆,人又细心妥帖,找她帮忙是再好不过了。
“木嫂子!!”
老沈还未到村长家门口,隔着几十米远就扯着嗓子喊起来,声音里满是焦急。
刚到门口,村长两口子就闻声出来了。
“老沈,出啥事儿了?”
村长和妻子满脸疑惑,赶忙问道。
“佑田他娘怕是要生,难产了!”老沈气喘吁吁,话语里透着焦急。
“快走,快去救人!”
村长一听,深知情况紧急,立马拉着老妻出门。
“天儿先赶过去了,不过他一个男子恐怕帮不上啥忙,辛苦嫂子跑一趟啦!”
老沈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木嫂子心里明白,女人生孩子就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
更何况佑田他娘身边还没个能顶事儿的人撑着,怕是不好。
想到这儿,她心急如焚,脚下步子迈得飞快。
不到一刻钟,几人便赶到了佑田家。
一进门,就看见沈天一个人呆站在门外,身上还沾染着点点血迹。
村长媳妇儿也顾不上询问沈天情况,心急如焚地一头扎进了屋子里。
“天儿呀,现在啥情况了?”
村长和老沈在外面急得团团转,不停地搓着手,焦急地问道。
“我刚给佑田拿了止血药,让他进去给他娘先用上,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佑田他娘…不让我进去。”
沈天满脸无奈,神色有些无力。
虽说自己专业并非主攻医学,但医化不分家,且自己懂得的现代急救常识,肯定比这里其他人丰富得多。
可佑田他娘在屋内听到有男子的声音,愣是让佑田进去把门插上了,坚决不让自己进屋。
沈天又气恼又无奈,只能先给佑田拿了凝血酶进去。
村长和老沈听完,一时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无奈。
在这样封建的社会,女子把贞洁看得比命还重,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只能寄希望于老天爷保佑了。”
村长叹了口气,满脸愁容,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老头子,快烧水,多烧些!”
木婶子焦急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村长和老沈二人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架锅烧水。
沈天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一咬牙,从空间内摸出了一瓶足量的碘伏和几块干净的纱布。
“佑田,你出来一下。”
佑田听到沈天唤他,刚要出去,却被他娘一把拽住。
“佑田,除了你和木婶子,其他人都不许放进来,否则我立刻就死!”
佑田娘双眼通红,死死地盯住孩子,那目光冷得让佑田心里一哆嗦,连哭都忘了。
“好,我不让沈天哥进来。”
佑田怯生生地说道。佑田娘这才松了手,又软绵绵地瘫回在床上。
“哎呀,这都啥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
木嫂子听得心疼不己,忍不住说道。
“婶子,你不知道,我今天要是放了别人进来,以后我遭人闲话不说。
佑田他们一辈子也会受人诟病。”
佑田娘声音微弱,满是痛苦,
“这让佑田以后怎么抬得起头,他还怎么做人呀!”
想到自己的孩子,她心里一阵揪痛,自己今天要是挺过这关最好。
要是没挺过去,也要清清白白地走,不能给孩子留下任何受人攻击的把柄。
佑田出门抹了一把鼻涕眼泪,双眼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天,声音都不自觉地发抖:
“天哥。”
沈天看着他,心里一阵不忍,把手里的东西交到他手上,耐心地解释。
“这个是消毒杀菌的,你叫木婶子把剪刀器具用这个擦一遍再用。
这个是止血的。若是出血严重,就撒上刚刚我给你的止血药,然后用这个塞到需要止血的地方。”
佑田认真地点点头,转身要进屋,沈天又叮嘱道:
“一定要告诉木婶子,这些东西很有用,千万要用!”
佑田再次点头,匆匆进了屋。
沈天在门外踱步,眼睛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拳头紧握。
他多希望自己能进去帮忙,可现在只能干着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
屋内不断传出的痛呼声,更是让外面的几人心里焦灼难安起来。
“佑田他娘,可一定要撑住啊!”村长颤颤地往柴火堆里添柴火。
“老天爷保佑,佑田那孩子己经够可怜了。他娘可千万要好好的。”
老沈也是双手合十向漆黑的天空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