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黛表情严肃,端坐在白洁的蒲团上,屏气敛息,意守丹田,身前的咒石噼里啪啦碎作一团,变成了尘沙般的白粉。
几乎每过去五分钟,就有着相当于一枚六品咒石的资源被消耗殆尽!
陆渊看得心惊,这转化速率太可怕了,黛儿的前方形成了一个咒气旋涡,咒石内蕴含的咒气被疯狂消耗。
陆渊沉默,“这就是神海境吗。”
神海境尚且如此,几个搬血境的也敢偷懒,都是暗自憋着劲,努力冲关。
“我们也不能落后了。”
塔古和土肥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认真。
两人最为刻苦。
他们的境界最弱,不能拖团队的后腿。
所幸他俩都拥有着顶级血脉,一个是将军之子的【泰神蛮王】,一个是堪任族主的【夜叉】,转化咒石的速率也不低。
平均一刻钟,消耗半枚七品咒石。
而绿皮蝉作为团队中的搬血境最强者,转化速率也让人啧啧称奇,达到了一刻钟,消化一枚七品咒石的效果。
最为关键的是,绿皮蝉身处炼体七十四重天,距离八十一重天结丹,可谓是近在咫尺!
他此时也格外认真,那股怠惰的劲儿也消失了,整肃身形,默默盘坐,眉心处竟有一缕直指天穹的微光。
绿皮蝉这是在打通颅内的玄窍关。
唯有如此,荒丹结成,寄养于神海之中,咒气作为它的养分,才能通过玄窍关一路逆行而上。
如果打不通玄窍,即便侥幸结丹,那也只是会早夭的弃丹、皮包骨的废丹!
不过,绿皮蝉能在这种险恶之地,尝试结丹,还是多亏的陆渊。
现在,五人端坐的方位,形成了一个圆弧,居中的是陆渊那顶太阳草帽,这件咒器可改天象,乃是实打实的逆天咒宝。
太阳草帽微微浮空,金光灿灿,冲破了瘴子林的迷雾,求得了一缕天光泄在五人中央。
这缕天光赤艳艳、光灼灼,寄托了一点太阳日精的真意,称得上是半成品的赤日灼天咒气,绿皮蝉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当即开始领悟这半点一品咒气的精髓,能有多少收获,就全凭他自已的造化了。
......
就这样日子过去了十几天,期间几人并不娱乐嬉戏,等到豹族那五人的尸骨散发出腐臭味儿,陆渊才从坐定中悠然醒转。
“啧,忘了处理他们尸身啊。”
陆渊看着那被脱得光溜溜的尸体,苍白无比,已长了些许尸斑,似乎还有一点被沼气入侵的浮肿。
“看来这样恶劣的环境,哪怕是炼体大成的兽人,也没办法保持长时间的尸身不腐啊!”
陆渊有了盘算,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随意几脚,就把五具尸身踢入沼泽。
他吹了口哨:“鳄鱼伙计们,来尝尝兽人的味道吧。”
几头鳄鱼浮出水面,两只金黄的瞳仁望着尸体发呆,它们似乎并不明白这是什么食物。
由于此处环境特殊,是瘴子林的天佑之地,就连这里的原住民也变得与世无争,基本上都是食草动物。
沼泽里的鳄鱼更是被改造的不知肉味,陆渊哈哈大笑,上前示意了一番。
他龇牙咧嘴,展示了食肉时的口腔和牙齿动作,来了一套无实物表演,沼面上的鳄鱼懵懵懂懂,还是与陆渊最为相熟的那头母鳄率先动作。
她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啃在一个尸体的腿骨上,吃了个嘎嘣脆。
见到母鳄身先士卒,其余鳄鱼也有样学样,几具尸骨顷刻被嚼碎,更有甚者,扬起了尾椎处那如同锤刺的鳄尾,砰的一声,砸到尸体上,碎肉斑驳,散落在沼水上,犹如一锅物美价廉的靓汤。
陆渊看着鳄鱼们吃得欢,自已也食指大动,拿出干粮啃了几口。
“呵呵,无意间让他们觉醒了血性啊。”
过了没多久,那五名敌人就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鳄鱼们咂吧着嘴,似乎还有点不满足。
陆渊微笑:“不知道以后你们还有没有机会,吃到这口美味。”
看罢后,陆渊继续修炼,这十多天来,他进步飞速。
表面上,他只是半刻钟消耗1枚七品咒石,但实际上,他还猛烈的消耗着自已的小金库,几乎是不计代价般10分钟消耗1枚七品咒石。
一天下来,除去吃喝和睡觉,满打满算也要修炼十六个时辰,那么就填进去160枚七品咒石了。
相当于16枚六品咒石。
这也导致,他的小金库那500枚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
塔古和土肥墩两人,一天要消耗64枚七品咒石,而绿皮蝉一人,就能消耗64枚。
抛开苏远黛和陆渊两人,塔古、土肥墩和绿皮蝉几人,利用缴获的272枚六品咒石,大概能修炼二十天。
但是,陆渊和苏远黛这两头吞金兽没法忽视。
一名苏远黛,一个时辰就能炼化12枚六品咒石,十六个时辰下来就是192枚六品咒石,全部的战利品还不够她一人霍霍两天的!
还好苏远黛也知道收敛,大幅降低了咒石的转化速率,转头去参悟那缕赤日灼天咒气去了,几天下来不吃不喝。
怪投入的。
陆渊的境界飞涨,从四十重天暴涨到六十二重天,体内咒气充盈,四肢百骸都有一股精气滋养,宛若圣体大成。
不觉又过了半日。
临近夜晚,众人都逐渐从打坐中醒了过来。
土肥墩、塔古和绿皮蝉向后醒来,各自交流着修炼心得。
塔古想了想:“炼体前期还真是顺畅,只要资源管够,修个月载功夫,基本上就能结丹了。”
绿皮蝉反驳道:“哪有那么容易!”
“结丹要打通玄窍,还要吸收一缕天地咒气,复杂得很,不然能结个屁的丹。”
土肥墩打着哈哈,谄媚道:“蝉兄先我等一步,将来踏入神海,可得好好关照关照!”
塔古笑了:“墩儿,注意你的嘴脸。”
他知道墩儿这是开玩笑,这些天他们培养了过命的交情,都是能把后背交给彼此的,不至于如此生分,还要阿谀奉承。
塔古心底明白,然后也拱手,恭声道:“蝉兄!苟富贵莫相忘!”
绿皮蝉却摆了摆手:“自然!自然!”
三名哥布林聊起天,侃大山,又摘了些野果、荇菜,在水里叉了几条泥鳅,上树抓了一把胡椒,将就开荤,煮了一锅泥鳅炖果蔬。
香味扑鼻。
差点将十里八方的鳄鱼、蜥蜴、甲虫都吸引过来了。
陆渊从忘我的打坐中醒来,嗅了嗅鼻子,一股直冲天灵盖的泥骚味涌入,顿时干呕起来:“卧槽,你们干嘛啊?煮米田共吗?”
土肥墩挠挠脑袋:“米田共?那是什么好吃的?”
塔古解释道:“铁锅炖泥鳅。”
绿皮蝉耸了耸肩:“我不懂,反正苍狼爱吃。”
陆渊服了:“你们这群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