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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奶奶说完，居然哭了起来。
那声音真是悲悲切切。
这一来，莫萦萦澄清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
她满脸尴尬，不知所措。她抬起脸来，看见唐舒正站在柯宇的身边，一边做着鬼脸、一边瞧着她笑。
***
次日上午，辛荣华见阳光不错，便去给阳台上给种的蒜苗和生菜浇水，突然听到了门铃声。
她放下水壶，打开门。
却看见三张完全陌生的面孔，齐齐地望向她。
只见薛芳搀着柯奶奶，她们的身后跟着魏兰，三人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营养品，笑容满面，但都气喘吁吁。
显然是爬到六楼，比较费力。
“辛大妹子，我们来看你啦！”柯妈妈热情地打着招呼。
辛荣华愣在原地，一头雾水：“你们是谁，你们走错了吧？”
“没有，没有，没走错，这是莫萦萦家吧。你是萦萦妈妈么？”柯奶奶说话的时候，还在大口地喘着气。
“是莫萦萦家不假。我是她妈妈，可你们……”
“那就对了，”薛芳笑着说，“我儿子是柯湛，这位是柯湛奶奶，这是柯湛的二婶。贸然打扰了，我们只有你家的地址，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柯湛？”辛荣华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哥哥说的话，想起了这是何许人也。
“萦萦那孩子也真是的，你们要过来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辛荣华定了定神，忙将客人迎进门。
“您应该知道了吧。”魏兰一边把燕窝、阿胶往桌上放，一边神秘兮兮地说，“我们家柯湛和你们家萦萦的事。”
魏兰的话还未说完，柯奶奶就打断道：“先别说这个，萦萦妈妈， 我们联系了C市最好的体检中心，今天特意来接你去做个全面检查。”
“啊？检查？”辛荣华更懵了，“我定期会体检的，不用麻烦……”
“要的要的！”薛芳挽住她的胳膊，恳切地说，“您可是我们柯家的贵人，把萦萦培养得这么好。这体检啊，就当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辛大妹子，你快收拾收拾吧，车就在楼下等着呢。”
辛荣华被这阵势弄得手足无措，哪里一见面就带人体检的。
她趁着去厨房泡茶的时候，赶紧给女儿打电话：“萦萦啊，你快回来，柯家来人了……”
二十分钟后，莫萦萦赶回家，一进门就看到母亲坐在自家破旧的沙发上，被三位柯家女眷团团围住，桌上堆满了各种补品。
“萦萦回来啦！”柯奶奶眼睛一亮，说道，“快来，奶奶正跟你妈妈商量体检的事呢。你快劝劝妈妈。”
莫萦萦硬着头皮走过去：“奶奶，阿姨，二婶，你们这是做什么？还带了这么多东西，这我们不能要。”
“我们都听说了，说你妈妈身体有点虚弱。这一来，奶奶就坐不住了，刚从医院出来就联系了C市最好的体检中心。”薛芳耐心地解释地说，“这点东西不算什么，是我们的一点心意，奶奶生病的时候你不也跟着跑前跑后了么？这是礼尚往来呀。”
“是啊，萦萦妈妈、萦萦，你们别担心，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咱们慢慢研究，大家一起坐下来想办法。”柯奶奶缓缓说道。
莫萦萦听了这话，鼻子不禁一酸。
还记得，她妈妈刚生病的时候，她们娘俩很是无助，确诊那天正是农历小年，她们娘俩坐在一起抱头痛哭。
无助的她甚至给父亲打了电话。
声音哽咽的她照例问了一句：“爸，你说话方便不？”
可父亲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再接着，莫萦萦听到了欢声笑语的声音。
她简单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专门到了舅舅家，和舅舅、舅妈说及此事。
舅舅倒是长叹了一声。
可舅妈却是很警觉，生怕她们过来借钱。
她还记得舅妈各种哭穷、道艰辛的话。
莫萦萦只在舅舅家的沙发略坐了一坐，就离开了。
她当时觉得好没意思，她们母女一首省吃俭用，看病的钱是有的。她之所以和人说起，只是在那个令人倍感无助与彷徨的时候，希望有个肩膀能分担一下她的难过，能宽慰她所有正在经历的艰难困苦终究都会成为过眼云烟，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生活总会回归平静与美好。
于是，她缓缓地转过身子，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妈妈。然而，当视线交汇的瞬间，她惊讶地发现妈妈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竟也微微泛红，显然也是被眼前的情景所触动。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进一步失控，同时也不想让柯家人察觉到这份脆弱，辛荣华急忙找了个借口说道：“哎呀，我看茶水快没了，我再去给大家倒一些过来吧。”
说罢，她便匆匆转身离去，留下莫萦萦独自面对柯家众人。
待到心情稍稍平复下来之后，莫萦萦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首面柯家的热情。
她觉得有些话如鲠在喉，如果不说出来实在憋得难受，于是她坦诚地开口道：“有句话，我在医院的时候就很想说了，其实，我跟柯湛之间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们俩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她说得极为诚恳，本以为这番话能够让柯家人理解并接受事实，可没想到话音刚落，柯家的三位女眷却不约而同地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魏兰笑着说道：“哎哟喂，你这孩子呀，怎么如此见外呢？咱们可不是什么外人哟！”
莫萦萦闻言赶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啊！难道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吗？”
薛芳接过话头回应道：“傻丫头，我们当然不信啦！若不是我那儿子特意告知我们辛大妹子身体不太好的状况，我们又怎么会得知呢？又怎么会想到要来登门探望呢？而且呀，你看看这些礼物，都不是从家里从仓库拿的，而是他特意上街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