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 章 试管危机

暴雨在八臂修罗像头顶炸开惊雷，青铜匣里的淡金色液体在试管中泛起涟漪。温绮年染着凤仙花汁的指尖抚过标签，在"陆沉舟"字样的试管上轻轻叩击。"陆家祠堂的龙舌酒，该换配方了。"她突然将试管贴近红唇，目光扫过陆沉舟腰间莲花疤痕，"三年前你继任家主时，我父亲送的贺礼酒坛里...""掺了曼陀罗汁。"陆沉舟的翡翠扳指突然嵌入试管凹槽，"不如尝尝这个？"他手腕翻转间，试管液体突然沸腾，散发出与温家祠堂供酒相同的沉香气息。江临川的配枪撞开两人纠缠的手腕，子弹击碎头顶莲花吊灯。飞溅的玻璃碴中，漏电的电线突然迸出火花，强光扫过他敞开的领口——心口处淡金色胎记竟显现出莲花脉络，与陆沉舟腰间的疤痕纹路完美重合。"阿川！"香云纱女人的银剪刀突然割破颂恩袖口，露出暗紫色船锚刺青，"看看这个编号！"被血染红的布料上，"温氏货轮NO.19980715"的字样正在强光下反光，正是江临川出生的年月日。盲眼僧突然暴起，木鱼槌首取江临川手中密码本残页。在战术靴碾碎他指骨的瞬间，老僧用最后力气撞向经柱："佛说妄语者当入..."飞溅的脑浆染红了残页上的加密符号，正是江父卧底时期特有的三角定位标记。"原来父亲死前追踪的是温家船队。"江临川的枪管抵住温绮年太阳穴，手指着残页边缘的茶渍——与陆沉舟书房文件上的污渍如出一辙。颂恩突然扯开西装内衬，暗袋里滑出半张泛黄的货单："江警官不如先看看这个？"1998年7月14日的出港记录上，陆家轮渡与温氏货轮并排停靠在7号码头，盖着缉毒局的放行章。温绮年突然将三支试管插入佛龛供盘，淡金色液体顺着八臂修罗像的眼窝流淌，"陆少可还记得婚约誓言？"她舌尖卷走手背溅落的液体，染毒的唇色在闪电中泛着妖异紫光。陆沉舟的象牙扇绞住她脖颈："喝交杯酒该用合卺杯。"他突然夺过自己名字的试管仰头饮尽，喉结滚动时露出颈侧针孔——正是三年前码头枪战后住院输液的痕迹。江临川的警徽突然吸附在青铜匣内侧，磁铁相撞的脆响中，地宫暗门轰然洞开。温绮年湿透的旗袍下摆扫过石阶青苔，染毒的指甲轻敲试管："剩下两支，江警官选自己还是选..."香云纱女人突然割破手腕，血珠溅在颂恩后颈刺符上。暗青色八臂修罗像遇血蠕动，竟与监控屏幕里的陆夫人输血画面同步起伏："阿川还不知道吧？当年产房里第三个保温箱..."暴雨裹挟着瓦片砸进佛殿，盲眼僧的残破木鱼突然发出摩斯密码的滴答声。江临川在拾起槌头的瞬间，瞳孔猛然收缩——檀木纹理间嵌着的微型胶卷，正显示着温绮年十八岁生日宴的监控画面：陆沉舟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缠臂金夹层，正是江父殉职时丢失的警用录音笔。"原来你早就戴着真相。"江临川扯断温绮年的缠臂金链条，在莲花银镯坠地的脆响中，听见陆沉舟的闷哼——饮下试管的男人正攥着心口衬衫，指缝间渗出与液体同色的淡金血珠。温绮年突然笑出眼泪，染毒的唇贴上陆沉舟渗血的嘴角："现在你我血脉相通了。"她扯开旗袍立领，锁骨下的莲花胎记正在暴雨中渗血，"当年换婴室第三个孩子，喝的是三家混血..."颂恩的枪声突然撕裂雨幕，子弹击穿香云纱女人手中的银剪刀。在飞溅的金属碎片里，江临川看见母亲捂住流血的耳朵——那处本该戴着莲花银饰的耳垂上，赫然印着与青铜匣相同的三头象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