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卷 地宫迷雾

暴雨在货柜缝隙间凝成血色溪流。陆沉舟的银链卡进江临川腕骨旧伤，翡翠骰子碾过对方渗血的喉结："你的警犬嗅觉失灵了？"他忽然拽着人撞向生锈的货柜，后背刺青被铁锈刮出血珠，"母亲把换婴契刻在缅寺壁画时，温小姐的嫁妆船刚驶进鳄鱼潭。""你该解释的是这个。"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吸附在货柜表面，北斗纹路与铁锈融合成湄南河支流图。玛瑙夫人的金簪擦着他耳际划过，钉入货柜的瞬间，防腐药水的刺鼻气味混着龙涎香弥漫开来。绮罗突然撕开素缟下摆，黑血浸透的蚕丝上浮现北斗七星纹路。她将鎏金指甲刺进腰间溃烂的胎记："表姐用血养了二十年的契..."九爷的象牙拐杖突然砸碎她膝骨，鳄鱼皮手套掐住她渗血的脖颈，"温家大小姐可没说过，换婴船的掌舵人姓江。"货柜夹层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二十六套裹着香灰的警服滚落在积水中。每件心口位置的金线刺绣都被血渍染成并蒂莲，内衬蚕丝上浮现的暹罗数字让陆沉舟瞳孔骤缩——正是他接任堂口那日，母亲在翡翠矿洞刻下的日期。"九爷查账倒是勤快。"陆沉舟的弯刀劈开扑来的打手，翡翠骰子击碎货柜表面的铁锈层。当血珠溅在褪色海图上时，暗礁坐标突然渗出蓝光："母亲在警用地图做的防腐处理——"他突然咬破江临川的指尖，将血抹在对方后颈刺青上，"要混着卧底的血才能显形。"腐烂的缆绳突然缠住两人脚踝，鎏金缠枝纹与江临川后背疤痕严丝合缝。玛瑙夫人踩着浸水的货箱逼近，金簪尖端挑开某件警服内衬："江警官不如看看令尊的遗物。"褪色的编号牌上，蓝黑色墨迹正与江临川婚戒内侧的北斗纹路重合。"这是换婴船货物清单。"九爷突然将象牙拐杖捅进货柜裂缝，生锈的螺钉混合着骨灰簌簌掉落，"陆夫人当年亲手把二十七个婴儿..."他忽然拽过绮罗的素缟裹住江临川，黑血瞬间腐蚀警服前襟，"和温小姐的嫁妆箱调包。"河风撞开仓库铁门的瞬间，二十六盏莲花水灯漂进积水的货场。绮罗突然挣开桎梏扑向灯群，素缟被铁皮割开的裂口里渗出蓝黑色液体："表姐的灯...每盏都裹着换婴契碎片..."她咳着血沫抓住最近的水灯，警用封条在腐蚀中显露出玉佛寺轮廓。陆沉舟的银链突然绞住玛瑙夫人脖颈："夫人在翡翠矿洞藏的东西——"翡翠骰子碾过她眼尾的鳄鱼鳞片刺青，"该不会就是这些水灯？""陆少爷不妨问问江警官。"玛瑙夫人忽然扯开江临川的警服下摆，青黑色刺青在暴雨中蜿蜒如活物，"令尊把换婴船航线刻在亲儿子身上时，可没想过这刺青会要命。"货轮探照灯扫过河面的刹那，二十六具骸骨在礁石间显露出北斗刺青。江临川的婚戒突然吸附在九爷的象牙拐杖上，北斗纹路渗出蓝黑色血珠："父亲用命换的线索..."他忽然拽着拐杖撞向货柜，生锈铁皮剥落的瞬间，鎏金佛牌从夹层滚入积水。"玉佛寺地宫的钥匙！"绮罗的素缟突然缠住佛牌，黑血顺着鎏金纹路渗入凹槽，"表姐的嫁妆箱底拓过这个纹样..."她话音未落就被九爷踹进漂近的水灯群，素缟在腐蚀中发出刺啦声响。陆沉舟的弯刀突然横在江临川颈间："哥哥猜猜看..."银链绞进对方渗血的腰窝，"母亲为什么把我们生辰刻在佛龛底座？"他拽着人撞向漂浮的嫁衣箱，翡翠骰子击碎三个扑来的打手，"因为换婴契要活人血祭才能破啊。"玛瑙夫人的金簪突然刺穿江临川肩胛，翡翠流苏缠住陆沉舟的银链："陆夫人没教过你怎么取佛牌？"她踩着漂近的骸骨冷笑，"得用换婴双方的心头血..."货柜深处突然传来婴儿啼哭，裹着警用制服的襁褓正渗出防腐药水。九爷的鳄鱼皮手套突然掐住绮罗脖颈："温小姐要不要看看，当年换走的..."他猛地将人按进漂浮的嫁衣箱，褪色绸缎里突然滚出半卷海图——正是江父卧底笔记缺失的最后一页。"父亲的字迹..."江临川的警徽突然吸附在货柜表面，北斗纹路与铁锈形成完整地宫入口图。陆沉舟的银链绞碎两个打手的喉骨，忽然咬住他渗血的耳垂："母亲在等我们血祭呢哥哥。"暴雨中突然响起钟声，玉佛寺的鎏金尖顶倒映在浑浊河面。当第二十六声钟响穿透雨幕时，所有莲花水灯突然同时炸裂，裹着警用封条的换婴契碎片在浪涛间聚成北斗图案。"表姐...在地宫第三根蟠龙柱..."绮罗最后的呼喊混着黑血消散。玛瑙夫人突然拽着九爷撞向漂近的骸骨堆，金簪尖端挑开江临川后领的缝合线："令尊的刺青手艺真不错。"她抚摸着那处溃烂的北斗纹路，"陆夫人用缅钢针蘸着蓝黑墨水..."陆沉舟的弯刀突然劈开货柜锁链，腐烂的檀木箱里滚出二十七枚翡翠骰子。当血珠溅在骰子表面时，每颗都显露出玉佛寺地宫的立体微雕："母亲说换婴的孩子..."他忽然将骰子按进江临川锁骨旧伤，"要在地宫吞下对方的生辰血。"货轮汽笛撕破雨幕的瞬间，探照灯照亮地宫入口处的二十六级台阶。江临川反手扣住陆沉舟的银链，警徽在暴雨中灼烧对方胸口的鳄鱼鳞片刺青："陆先生最好记住——"北斗纹路突然吸附在对方渗血的喉结，"警察的婚戒也是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