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玉雕残片

"温绮年连死人指甲都能做成筹码？"陆沉舟的银链绞碎赌场暗门，西装裤脚沾着地下河腥气。江临川的婚戒刮过门框上凝结的玉屑，缅甸警徽的金粉簌簌而落。绮罗的素缟拂过暗室墙壁，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抠开暗格："表姐用父亲的血当印泥。"她抽出半本泛黄的账簿，鳄鱼皮封面渗出蓝黑色黏液，"玛瑙夫人赌场这三年洗白的钱...""有七成流进温家祠堂的冰棺。"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突然刺穿账簿，勾出夹层里的玉雕碎片，"这不是老林头佛牌店的镇店之宝么？"江临川的配枪抵住玛瑙夫人太阳穴："林福生临死前说的制玉作坊在哪？"枪管纹路里的翡翠粉末突然发烫，"这玉片边缘的刻痕，和父亲配枪的撞针磨损完全吻合。"暗河对岸传来凿击声，船工颂恩的铁钩勾住浮木："温大小姐的玉雕师还活着。"他的双头蛇纹身在雾气中蠕动，"乃蓬右手只剩三根手指，正适合握刻刀。"陆沉舟的皮鞋尖碾碎满地玉屑："二十年前金佛失窃案，就是这个乃蓬做的模具？"他的银链绞住暗河绳索，西装袖口金线割裂晨雾，"看来温绮年偷金佛不止为藏毒。"地下作坊的檀香味熏得人睁不开眼。乃蓬的独眼在油灯下泛着青光，刻刀正将婴儿牙齿嵌进玉观音底座："陆少爷来得正好。"他的机械义肢发出齿轮摩擦声，"温大小姐给您留的新婚贺礼。"绮罗的耳坠突然开裂，素缟缠住正在雕刻的玉料："这是表姐的嫁妆箱木料！"她的指甲抠出玉雕夹层里的货单，"父亲失踪前经手的最后一批翡翠...""被江警官的父亲调包了。"乃蓬的义肢突然弹开暗格，二十六个玉雕骨灰盒排列成星宿图，"温大小姐说，等陆江两家联姻那天，这些该摆在喜堂供桌上。"江临川的婚戒刮过骨灰盒铭文，缅甸警署的钢印痕迹清晰可辨："父亲在卧底期间查获的赃物？"他的配枪卡壳声惊起蝙蝠，"这些编号...是金三角那批失踪的禁毒物资！"玛瑙夫人的冷笑震落梁上灰尘："温绮年借警方之手运毒？"她的护甲刺穿最中间的骨灰盒，勾出带血槽的玉制枪管，"这工艺...林福生佛牌店暗格的钥匙孔。"陆沉舟的银链突然绞住乃蓬脖颈："温绮年给我的婚书是毒品清单？"他的皮鞋尖踢翻工作台，满地玉片拼出陆家堂口的安防图，"连我书房的逃生密道都刻得这么精细。""是江警官父亲的手笔。"乃蓬的义肢弹射暗器，被绮罗的素缟卷住，"温大小姐十九年前就说过，当陆少爷发现婚约真相时..."他的独眼转向江临川，"...该轮到警察给黑帮收尸了。"码头汽笛声穿透潮湿空气。颂恩的渔网拖来三个泡胀的橡木桶："温大小姐养的鳄鱼最近胃口不错。"腐烂的桶盖裂开，数十枚带牙印的赌场筹码滚落，"陆少爷瞧瞧，这可是您家的场子。"玛瑙夫人护甲尖挑起筹码："我赌场的标记？"她的鎏金护甲突然生锈，"温绮年临死前三个月...这些筹码根本还没铸造！""但原料来自二十年前的玉矿。"江临川的婚戒刮过筹码边缘，缅甸辉石碎屑簌簌而落，"父亲警校毕业那年，正是这家玉矿发生塌方..."他的配枪终于击发，子弹打碎墙上的潮汐图，"死了二十六个矿工。"陆沉舟的银链绞碎橡木桶，西装内袋掉出鎏金请柬："原来婚宴请柬的烫金纹路是矿道地图。"他的皮鞋尖碾过满地碎木，"温绮年给我的婚书，是二十六条人命的祭祀名单？"绮罗的素缟突然缠住众人脚踝："表姐最喜欢听铜钟报丧。"她的耳坠在晨光中裂成玉粉，"当码头大钟敲响二十六下时..."爆炸声震塌半面砖墙，坤帕的象牙烟嘴堵住暗河缺口："陆少爷来查自家赌场账本？"他的金丝眼镜链缠着江临川配枪，"江警官不妨看看三号保险箱，有您父亲亲手签名的收据。"玛瑙夫人护甲刺穿账本："温绮年给我的分红记录！"鎏金甲缝渗出蓝黑色液体，"这些金额...是陆家给我的安家费？""是买命钱。"乃蓬的义肢突然卡进地缝，作坊开始倾斜，"温大小姐算准今天涨潮..."他的独眼倒映出窗外汹涌的暗河，"...水位3.69米，刚好淹没证据。"江临川的婚戒嵌入墙缝机关，暗格弹出锈迹斑斑的铁盒："父亲的工作证！"证件照上的血迹与玉雕观音底座残留的DNA完全吻合。陆沉舟的银链绞住坤帕咽喉："三号保险箱的密码是什么？"他的西装被暗河水浸透，后背的潮汐纹身浮现血色，"温绮年有没有说过..."皮鞋尖碾碎象牙烟嘴，"...我最讨厌缅甸玉的腥味？""密码是江警官生日倒过来。"坤帕的金丝眼镜碎裂，镜片划破账簿露出夹层，"温大小姐给您的最后礼物。"绮罗的素缟卷住飘落的信笺，染血的指甲划开火漆封印："是表姐的绝笔..."她的声音突然颤抖，"...陆江两家联姻当日，湄公河会浮起二十六具戴鎏金护甲的尸体。"码头钟声穿透水雾，颂恩的渔网拖垮最后一根梁柱。当众人坠入暗河时，玛瑙夫人的鎏金护甲钩住船锚："温绮年！"她的嘶吼惊起夜鹭，"你连自己的尸体都算计进去？"浑浊河水中，二十六具冰棺顺流而下。江临川的婚戒刮开棺盖，父亲配枪的零件在翡翠原石中泛着冷光。陆沉舟的银链绞碎水面浮冰，西装碎片间露出后背纹身新添的伤痕——正是温家船队失传的星象图。"该去曼谷的拍卖会了。"绮罗的素缟缠住漂来的鳄鱼皮箱，指甲抠开锁眼，"表姐的翡翠耳坠..."她的耳垂突然渗血，"...该物归原主了。"当皮箱在水面弹开的瞬间，所有人看见温绮年的翡翠耳坠里嵌着婴儿脚印，脚底纹路与陆沉舟后腰的胎记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