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卷 锈骨梵心

集装箱缝隙渗出的霓虹光斑在陆沉舟脸上游移，他扯开炸药的防水布："阿莱姐的女儿..."鳄鱼皮鞋尖碾碎生锈的螺丝钉，"...该不会在坤帕的儿童福利院装义肢？""陆少爷猜错了。"阿莱的鲨鱼刀劈开铁笼锁链，"我女儿在吞武里市场..."刀刃挑出半截机械指节，"...替温小姐试戴新指甲套时炸飞的。"江临川的婚戒卡在铁笼栏杆，警用雨靴刮开海蛎壳："家父的脚镣编号..."他的指甲抠掉锈迹，"...和七年前码头焚尸案证物一致。"货轮突然响起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穿白西装的缅甸人挥了挥手，起重机吊起个铁笼悬在船坞上方。铁笼里蜷缩的少女机械手反射月光，五根钢制手指突然抓住栏杆："妈妈快跑！"她的泰语混着云南口音，"坤帕要烧..."火焰突然从铁笼底部窜起。阿莱的鲨鱼刀脱手飞出，刀柄蛇形刺青在火光中扭曲："阿宝别怕！"她扯断腰间银链抛向货轮，"妈妈带你去看湄南河灯节！"陆沉舟的银链绞住阿莱手腕："温小姐的指甲套..."鳄鱼皮鞋尖踢飞半块燃烧的机械手掌，"...用的是捷克制弹簧钢。"他扯开西装内衬，露出缝在里层的机械手指设计图。江临川的警用皮带扣突然弹开，钢制卡舌射断起重机钢缆。燃烧的铁笼轰然坠海，阿莱的鲨鱼刀擦过货轮舷窗："阿宝的水性..."她的声音被浪涛吞没，"...和她爸爸一样好！"穿橡胶围裙的驼背男人突然扑向陆临川，残缺的右手攥着柴油喷枪。江临川的婚戒刮开男人衣领，露出锁骨处的缅甸文刺青："1997年8月13日..."他的警用衬衫被火焰燎焦，"...你是给换脸医生开车的司机！"陆沉舟的银链绞住喷枪软管，鳄鱼皮鞋尖踢翻柴油桶："江警官的怀表..."他扯开燃烧的西装抛向货轮，"...该给这场烟火配个背景音乐了。"海水突然剧烈翻涌。生锈的集装箱被掀开，穿连体胶衣的拆船工头目走出来，脸上的烧伤疤痕在火光中蠕动："陆少爷要烧我的货？"他的潮州话混着泰语，手里乙炔喷枪点燃嘴边的雪茄。阿莱突然抓住江临川的警用雨靴："他是'铁珊瑚'！"她的鲨鱼刀在甲板刻出潦草路线图，"专门拆解堂口的赌船..."刀尖指向燃烧的货轮，"...把洗钱账本焊进龙骨夹层。"铁珊瑚的乙炔喷枪突然扫过江临川脚边："条子也懂拆船？"火焰照亮他脖颈处的船锚刺青，"令尊当年..."喷枪口吐出蓝焰，"...在这片海域捞了三个月尸块。"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燃烧的钢索："铁老板的拆船厂..."鳄鱼皮鞋尖踢飞半截船板，"...上周刚熔了家母的翡翠麻将桌。"他扯开炸药的引信装置，"不如比比看..."西装纽扣崩进海浪，"...是乙炔火焰快，还是C4炸得快？"货轮突然传来少女尖叫。阿宝的机械手抓住船锚铁链，残缺的左腿在浪花中沉浮："妈妈看这个！"她举起个密封玻璃瓶，"爸爸的潜水镜！"铁珊瑚的乙炔喷枪突然转向："死丫头找死！"蓝焰扫过阿宝头顶的瞬间，江临川的警用皮带扣弹射钢片击飞喷枪。阿莱的鲨鱼刀劈开海浪："阿宝快游！去十七号码头找红灯笼！"陆沉舟的银链突然绞住江临川手腕："江警官不如猜猜..."鳄鱼皮鞋尖碾碎怀表玻璃，"...令尊胶卷里的换脸医生，现在戴着谁的脸？"集装箱阴影里传出金属摩擦声。穿警用雨靴的男人走出来，腐烂的食指按在扳机上："小江啊..."他的声带像被砂纸磨过，"...二十三年前的潜水手电筒，该换电池了。"江临川的婚戒突然陷入掌心血肉："张副局长？"他的警用衬衫被海风吹开，"七年前您亲手给我授勋..."假警察的脸皮突然脱落，露出烧伤的肌肉纹理："令尊在这里..."他扯开警服露出肋骨处的缝合线，"...给我换了三根不锈钢肋骨。"冲锋枪口指向铁珊瑚，"就像铁老板给堂口换船骨。"铁珊瑚的乙炔喷枪突然喷向假警察："坤帕的狗！"火焰引燃警服里的防水文件袋，"老子的拆解记录..."他扑向燃烧的纸页，"...陆夫人订的五百吨装甲钢板..."陆沉舟的银链绞住燃烧的文件："家母果然留了后手。"鳄鱼皮鞋尖踢开假警察的下颌骨，"用赌船运装甲钢..."他扯出文件袋里的军火提单，"...难怪要买通拆船厂。"阿宝的机械手突然抓住船坞栏杆，玻璃瓶里的潜水镜反射月光："妈妈看！"她的云南口音带着哭腔，"爸爸的镜片上有血字！"假警察的冲锋枪突然扫射玻璃瓶。阿莱的鲨鱼刀凌空劈开子弹，刀身擦着江临川耳畔飞过："接住！"她撞开陆沉舟的银链，"去十六号码头找纹反噬咒的船医！"铁珊瑚的乙炔喷枪点燃集装箱堆，火焰顺着油污蔓延成火龙。陆沉舟扯开燃烧的西装："江警官的怀表..."鳄鱼皮鞋尖踢飞炸药包，"...该炸醒装睡的人了！"江临川扑向燃烧的文件袋，警用雨靴踏灭火焰的瞬间，怀表里的胶卷显影出半张警局蓝图。假警察的腐烂手指突然抓住他脚踝："令尊在这里..."冲锋枪顶住太阳穴，"...给我换了张新脸..."阿宝的机械手突然从海里伸出，钢制手指抠进假警察的眼窝："不许碰警察叔叔！"她的尖叫混着机械运转声，"爸爸说好人要帮好人！"货轮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铁珊瑚的乙炔喷枪指向陆沉舟："陆夫人订的装甲钢..."他扯开连体胶衣露出满身烫疤，"...嵌着缅甸警署的徽章！"陆沉舟的银链绞碎最后半份文件："难怪家母的赌船..."鳄鱼皮鞋尖碾灭燃烧的烟头，"...能在海警眼皮底下走货七年。"阿莱突然拽着江临川跳进海浪，鲨鱼刀劈开漂浮的集装箱残骸："看潜水镜！"她的云南方言混着血腥味，"你父亲用血写着..."月光穿透翻涌的浪花，镜片上浮现出三组被海水浸泡二十年的坐标。江临川的婚戒刮开镜片青苔，露出用荧光贝类黏合的警号残码。货轮残骸中突然伸出机械义肢，阿宝的钢制手指抓住江临川的警用皮带："警察叔叔..."她的机械关节渗出润滑油，"...爸爸说这个要交给穿警用雨靴的人..."陆沉舟的银链突然绞住机械义肢："温小姐的指甲套..."鳄鱼皮鞋尖踢开义肢外壳，"...果然用的是同批弹簧钢。"他扯出藏在指节里的微型胶卷，"江警官要不要赌..."炸药引信在月光下闪烁，"...这里面录着哪位长官的换脸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