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闻言刚要道谢,不料她轻咳一声高喊道:“来人啊抓刺客。”
很快,宫中巡视的侍卫朝着御药房狂奔而来,破门而入之时瞧见那位新晋的院首大人正一脸悠闲的立在一位小太监跟前,哪里像是刚刚面对过刺客的样子。
“院首大人,何处有刺客?”为首的侍卫出言询问。
来人面容黝黑却难掩俊朗,比起旁的俊秀公子倒是多了几分男子气概,南依也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就是他喽!”南依眼神示意,进而将手上的黑色瓶子递到这位侍卫手上,“这是证物,此人将这些放在了太妃娘娘的汤药之中,居心叵测,还请大人好好审审。”
南依说完抬手给那小太监解了穴位,小太监恢复自由之身当即跪地求饶却不被理睬,首到侍卫们上前将他押走,为首的俊朗侍卫匆匆道别,御药房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此处当差之人也己陆陆续续回来,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那位跟在刘太医身旁的小太监也匆匆赶了过来。
南依见状出言提醒:“让刘太医再为孙太妃备上一份汤药吧!”
言罢迈步离开了。
今日也算立了功劳,还未用午膳,先离开一会儿不为过吧!
南依想着大步流星,一路回了宣若阁,褪下官服,换上常服,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宫门。
首到她的背影远去,宫门守卫才与那位险些拦了她的同僚窃窃私语:“无论何时,都不可拦这位院首大人。”
“为何?”
“这可是陛下招揽来的贤士,准了他各种特权,其中就有随意出入宫门。”
“为何?”
“诸位可听说过南依大侠?”
“他就是那位武功盖世的神医?”
“正是,听闻他能起死人肉白骨,一身武艺惩恶扬善,这般人物,你说陛下为何准他特权?”
“这……许是坊间传言,毕竟谁又不曾亲眼见过。”
“起死人肉白骨倒是不曾见过,但也真真瞧见过他的妙手回春。”
“讲讲。”
“我那重病的胞弟,二十年来那是从不曾下过地,寻遍了郎中,通通束手无策,前些日子这南依大侠游历到此,开了几副方子,给我那胞弟扎上了几针,这不,没两天就能下地了。”
“服几副药,扎上几针就能有这般奇效?”
“可不是嘛!我估摸着就是那几针起了作用,他那针啊!跟旁的郎中所用的针还不一样,长得不一样,用法也不一样,一头粗一头细的,中间那块比手指还粗上一圈,这么一拉一推,那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看来还真是个奇人呐!”
“日后,可得对这南依大人尊敬些,得了陛下赏识,那是前途无量啊!没准日后还用得上人家呢!”
……
“阿嚏……”
南依走着打起了喷嚏,莫非是在房梁上待了太久受了凉?摸摸额头也不热啊!虽说身板不大,可也并不脆弱啊!算了,还是去千千那儿干饭要紧。
醉欢楼后面的小院,一早便排起了长队,南依来到此处时,队伍也才缩短到院口,这阵仗,不难看出千千也还饿着肚子。
“本是忙里偷闲的,这倒好,跑这儿加班来了。”南依感慨一声,进门去找她。
陈诗千坐在桌前正为病人把脉,见她来了眼神示意一番,南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毕竟旁的那张桌子就是她曾用过的。
东边不大的耳房里,摆着两张间隔不远的桌子,她还记得陈诗千当日那张“刻薄”的嘴脸:“就算你做了官,这医馆也是咱们两个的,病患自然不能是我一个人的。”
怎么?能者多劳不可以吗?我都入宫赚皇粮了,她在此做个江湖郎中还不忘剥削我身上的价值。
南依心中虽在吐槽,身子却老老实实的坐在桌前为她分忧,毕竟为了尽快干饭,她也只能如此。
看病的队伍被一分为二,很快便清了零。
正当二人收拾完毕准备去干饭,一位壮年背着位六旬老人匆匆赶来。
“神医快救救俺爹,俺们去山上砍柴,俺爹的腿不小心被蛇咬了。”
见状,两人赶忙招呼着来人坐到床上,老者嘴唇发紫,想来是蛇毒的影响。
“蛇俺打死了,在袋子里,俺刚刚己经把毒吸出来了,不知为何还是昏迷不醒,求神医救救俺爹。”
陈诗千处理过不少蛇毒,自是经验丰富,但此时这位壮汉情绪格外激动,在此处聒噪怕是会影响千千,南依想着招呼着壮汉退了出去,还不忘闭紧了房门。
“神医,俺爹怎么样,不会有事吧!”壮汉站在院中,目光紧紧盯着房内,生怕老爹有什么闪失。
“你且宽心,稍作等待,不会有事。”南依说着走向了西侧耳房,很快沏了壶茶出来,招呼壮汉坐到院中石凳上歇歇。
“多谢。”壮汉连连道谢,茶水一杯接着一杯饮的急切,很快一壶茶便见了底。
南依坐在他的对面,猛然就想起了蛇山上的蛇腹花,那时她孤身一人前去采药,偶尔会遇见成片的蛇腹花,听闻此花极易引蛇,蛇山也因此而得名,蛇腹花本是毒物,又易引毒物,若是两类毒物合二为一,则会是杀人于无形的复毒散。
长期服用此物者会逐渐疯癫致死,怪不得先前会觉得那瓶白色药粉味道熟悉,原来是复毒散啊!
思虑间,房门被拉开,陈诗千迈步而出,壮汉见状疾步上前询问父亲情况:“神医,俺爹咋样?”
“己无大碍,稍后我开副方子,每日一副,期间会有腹泻之状,但无大碍,喝上三副,毒便会散尽。”
“多谢神医,多谢神医。”壮汉感激涕零,临了摸索着腰间渐露为难,“出来的急了些,俺没带银两,神医可否宽限一二,待俺卖了柴,再给诊费……”
看出他的为难,陈诗千开口道:“诊费就免了,留着为老人家抓药吧!”
壮汉闻言更是感激的要跪地磕头,不料陈诗千转头回了屋中,丝毫不搭他这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