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华对浙赣会战的结果并不担心,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和历史上一样,如今相当于开卷考试,如果还能更差,李振华都会无语了。让他感到棘手的是会战后期日军在撤退时,满州731部队在浙赣铁路沿线、丽水、玉山、衢州机场附近投放含有鼠疫菌、炭疽菌、副伤寒菌、霍乱菌等病毒的麦粒、黄豆、粟米、麦麸、碎布、棉花。
这些病毒在当地引起了鼠疫、伤寒、霍乱等烈性传染病,还有烂脚病。而且遗害多年,造员伤亡根本没办法完全统计。李振华痛苦的是明明这种事就将发生,但他却无能为力。他阻止不了日军暴行,也无法阻止疫情的传播。
日军在中国不止一次使用细菌武器,但很多时候,人们并未发觉是日军的暴行,还以为是自然引发的疫情。
1940年10月4日,日军飞机在衢州城罗汉井、柴家巷等地空投带有鼠疫病菌的麦粒、黄豆、棉花、跳蚤等物品,随后鼠疫爆发,死鼠激增,衢州被列为鼠疫疫区 ?。
1941年11月4日,湖南常德日军731部队利用飞机把带有病菌的谷子和棉絮空投到常德的大街小巷,引发大规模鼠疫,导致超1万人死亡。
1940年10月27日,由石井西郎指挥,一六西西部队长配合,在宁波上空投撒了大量染菌物品,造成宁波地区疫病爆发。此次细菌战,七三一部队摄影班拍摄了一部电影纪录片,将其作为细菌战教材在各类培训班上放映。
1942年5月4日开始,日军派出飞机27架次对云南昆明、保山空投霍乱病菌,导致云南大量县市霍乱流行,死亡9万余人。
1942年8月20日,日军为报复美国“杜立特行动”,派出731部队在衢州、上饶、玉山、江山、常山、义乌等地,将鼠疫带菌跳蚤撒播在居民生活区内,将炭疽菌撒在田间、草地和农作物上,将霍乱、伤寒和副伤寒投入居民生活饮用水井、水池和水塘中,将带菌食品故意投在居民家中,由此大瘟疫爆发,当时记录死亡5万余人。
日军虽多次作案,但善良的中国人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中国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日本人居然可能畜牲到这种程度。
李振华这次派区晨去南方,就是想利用浙赣战役731部队投毒的机会,固定下证据,把日军的反人类的罪行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如果有机会抓到活口和样品,那就更好了。李振华定会想方设法把他们连人带物送回老家。
李振华又致电电熊大正,要求熊大正在年底前研制出空投型燃烧弹和凝固汽油弹,李振华大概讲解了一下两种燃烧弹的原理,剩下的就完全交给熊大正自己去琢磨。
区晨按照李振华的交代快马加鞭不敢停留,十多天时间就穿过了浙赣铁路线,在国军防区他以记者的身份行事,依靠前几年建立的老关系,按照李振华的吩咐,用三支青莓索换了不少防鼠疫血清和一些其他药物,另外还在医院搞了几套防护用品。等他带着大包、小包赶到丽水,李将军与乌云豹持战队己经到了。
众人问区晨此行的任务,区晨讲出了李振华交代的任务。李振华判断沿浙赣线有大战爆发,丽水也是日军进攻目标之一,他没有命令部队加入打击日军的战斗,而是让部队一部隐蔽在武义县桐琴镇以南的麻田周边的山林里,不要与当地村民有任何联系。一部在丽水周边潜伏,侦察进攻丽水的日军部队有无穿防护服的士兵,如果有不可过度接近,记录其行动内容即可,包括时间、地点,且拍照留存。一定要注意,观察其活动地点时要专人穿上医用防护装备,不可轻易触碰其留下的物品,拍照留存。一个月后回访该地点,记住要专人穿防护服。执行任务的特战队员要与其他队员隔离,不能产生接触。任务完成后隔离半个月,没有问题才能归队。整个行动要求绝对保密。
命令非常奇怪,特战队员都面面相觑,等待区晨解释。区晨也没办法,于是向大家解释李振华的理由。
李振华的理由是:经过他对资料分析,他发现日军作战区域很容易发生瘟疫,他怀疑日军很可能会养蛊虫。
李振华说蛊虫大家都好理解,如果说细菌估计没几个人能理解。可能李将军除外,他本身开办过西医医院,对西医有些了解。
这个理由确实有些扯,但不妨碍特战队执行任务。区晨与李将军分了工,本来区晨是想留在丽水这边,但李将军坚决要求留在丽水,他称对付蛊虫他在行。区晨只好带了一部分队员去了麻田。
区晨给李将军留下了一部分药物、防护服,还把相机留了下来。李将军看到留下的药物是抗鼠疫血清和治疗霍乱、伤寒、副伤寒的药物,他就明白了李振华是真的相信日军在散播病毒,虽然他不是医生,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虽然李将军与李振华接能的时间不长,但他绝对也能看出李振华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乌云豹特战队大部分是他的家乡子弟,特战队回福建后,他和这些队员有过深入的交流。他发现这些队员受李振华的影响非常大,常常把参谋长挂在嘴边,年纪轻轻的参谋在他们的眼中是战神一样的存在,对参谋长相当信服、崇拜。李振华给特战队上过很多次课,特战队员在聊天中表达的很多新颖的观念也让李将军眼前一亮。
李将军对李振华的话也上心了,他利用日军还没有进攻丽水的闲暇时间,对特战队员们进行西医医学消毒培训,从最简单的洗手开始,又不厌其烦地向队员们灌输细菌、微生物的概念。特战队员们也从李将军的态度中感受到了郑重。大家也从开始的不以为意逐渐认真起来。随着学习的深入,特战队员也从中认识到了此项任务的危险。同时又为参谋长能特意交给他们这项任务而感到自豪,他们可是从千里之外福建被参谋长叫回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