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外,苏明月和肖知意仓皇离开后,苏自清身受重伤,战韫柏下令太医医治,但是太医赶来后,说出唐峰那一剑首击苏自清要害,战非梧的那剑也伤及肺腑,己无力回天,战非梧跪在战韫柏面前:“父皇,儿臣请命亲自焚尸,以绝后患。”
战韫柏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准。”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战非梧站在刑部后院的柴垛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吞噬着柴堆上的“尸体”,焦臭的气味弥漫在夜风中,熏得周围的御林军纷纷掩鼻后退。
战韫柏负手而立,龙袍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暗红,他眯眼望着燃烧的尸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来劫尸。”
战非梧单膝跪地,声音低沉:“父皇,儿臣己命人严查皇城各处,绝不让苏明月等人逃脱。”
战韫柏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做得好。”
无人注意到,战非梧低垂的眼底闪过一丝隐忍的痛色。
火把在夜风中剧烈摇曳,将战非梧棱角分明的侧脸映照得忽明忽暗。他凝视着柴垛上熊熊燃烧的"尸体",火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扭曲跳动。
烧焦的皮肉发出"滋滋"声响,刺鼻的焦臭味让几名年轻御林军忍不住干呕。
"再加些松脂。"战非梧冷声吩咐,声音比夜风更寒。侍卫连忙将整桶松脂泼向火堆,烈焰瞬间窜起三丈高,热浪逼得众人连连后退。
借着火光掩护,他靴尖轻踢柴垛底部某块青砖——那是开启暗门的机关。
就在柴垛燃烧的同一时刻,柴垛下方的暗门悄然开启。
幻影阁死士莫七和凌霜屏息凝神,借着火焰的爆裂声掩盖行动,迅速将真正的苏自清从暗格中拖出。老将军面色惨白,胸口缠着浸血的绷带,呼吸微弱,但仍有生机。
“快走!”凌霜低声道,迅速将一具早己准备好的死囚尸体推入暗格。那尸体身形与苏自清极为相似,连胸口的剑伤都被精心仿制,足以以假乱真。
潮湿的密道中,凌霜的夜行衣己被汗水浸透。她单手托着苏自清的后颈,另一只手快速解开他染血的囚衣。莫七从怀中取出冰玉盒,里面躺着三枚泛着幽蓝荧光的"九转还魂丹"。
"将军,得罪了。"凌霜捏开苏自清的下颌,将丹药压在他舌下。
老将军的脉搏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胸口两道剑伤仍在渗血——唐峰那剑刺穿右肺,而战非梧的剑尖则巧妙避开心脏,在脏腑间划出精准的缝隙。
莫七背起苏自清,沿着地下水道迅速撤离。黑暗中,苏自清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明月……可安好?”
凌霜低声道:“少主己带苏姑娘离开,将军放心。”
苏自清闭了闭眼,嘴角溢出一丝血沫,再次陷入昏迷。
与此同时,苏明月和肖知意藏身于皇城西侧的一处废弃民宅内。
苏明月肩头的伤口仍在流血,但她浑然不觉,只是死死攥着肖知意的衣袖,声音嘶哑:“我父亲……他真的……”
肖知意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明月,你父亲没死。”
苏明月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肖知意低声道:“战非梧那一剑,看似致命,实则避开了要害。他早与我们约定,借焚尸之名,暗中将你父亲换出。”
苏明月浑身颤抖,眼泪终于滚落:“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若你知道真相,情绪必有破绽,战韫柏何等精明?一旦察觉,所有人都得死。”肖知意叹息,“战非梧是在赌命。”
苏明月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天色渐明,柴垛的火势渐熄,只剩下一堆焦黑的残骸。
战韫柏盯着那具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忽然眯起眼:“非梧。”
战非梧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父皇?”
战韫柏缓缓道:“你那一剑,刺得可准?”
战非梧垂眸:“儿臣确保刺入肺腑,绝无生机。”
战韫柏用龙纹靴尖拨弄着焦黑的头骨,突然弯腰拾起半截玉带钩——这是御赐之物,本该随苏自清下葬。他阴鸷的目光扫向战非梧:"烧得真干净啊。为何朕总觉得……这火烧得太快了些?"
战非梧背脊一寒,但面上依旧平静:“火油助燃,自然烧得快。”
战韫柏不再言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战非梧站在原地,袖中的手微微发抖。
他知道,父皇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