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长,等到镇守西方大漠的刘孤回来和你一起去吧。”
说话的是汤长老,至于去哪?
这还用门长说嘛?
汤长老是看着李民那个孩子长大的,可惜她在拒妖长城受到了太多的伤,虽然苟活下了,现在也只是个战力稀烂的老金丹了,不然她是要跟着门长去东海和那群长虫比划比划的。
不过留守在仙门的老修士谁不是和她一样呢?
还有足够战力的话,早去找异族的麻烦了。
刘孤是镇守西方大漠的一位元婴境,心智最为坚定,所以他最适合和那些魔族作对。
他也很能打。
仙门现在一共有西位元婴境。
坐镇昆仑的仙门门长李寒楼。
镇守拒妖长城的仙门副门长赵道缘。
镇守西方万里大漠的仙门大长老刘孤。
镇守南方密林毒障的仙门二长老王彩虹。
东海因为和龙族签订了盟约,再加上也没有另一位元婴境了所以没有人镇守。
拒妖长城的赵道缘绝对不能离开,密林毒障的王彩虹也不行,最近那些邪修又不安分了,所以只有大漠的刘孤或许可以离开一段时间,那些魔族最近没有什么动作。
李寒楼摇了摇头。
“没有这个必要。”
一位头戴道冠的老者着急道:
“门长,不是我们不信任你的战力,可既然那个老谋深算的龙王敖荒胆敢如此行事,必然有他的底气在身上的。”
李寒楼点了点头。
“我知道的。”
道冠老者更为着急。
“门长,既然你知道,就该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我们不应该打没有把握的仗啊!”
李寒楼平静道:
“有把握的。”
道冠老者一时哑然,过了一会才问道:
“难道门长早有谋划在心?”
李寒楼越来越头,首言道:
“没有谋划。”
不待道冠老者开口,李寒楼接着说道: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我是李寒楼,只有别人用尽心思谋划我的份。”
“我知道敖荒既然敢这么做,那么他一定给我布下了天罗地网,说不定还和妖族或者魔族再或者邪修有了苟且,此刻那几个老朋友就在东海等着我钻进去,没有问题,我会如他们的愿。”
“我是李寒楼,早在几百年前,我就是天下第一了,我会这千年道行打破所有的阴谋诡计。”
“大家可以觉得我是在说大话,几百年前我与敖荒和玄伏打那一架之前打那一架也有人觉得我是疯了,后来的结果大家也都知道。”
妖皇玄伏。
龙王敖荒。
不过是李寒楼的手下败将罢了。
汤长老无奈的叹气,她早些年得到过机缘,寻常金丹境不过五百载寿元,她己然活了八百西十一年了。
所以她见过李寒楼很年轻时的模样。
那是仙门最为放肆跋扈的天骄。
眼高于顶,自大狂妄,不知进退,却又最为天才,最是能打。
那是一个让人看着来气却又没有丝毫办法的人啊。
所以汤长老是知道只要门长下定了决心,就不可能有人能让他改变心意的。
唉……
最终,李寒楼孤身一人前往了东海,这个老人只带了一把仙门制式长剑。
自大至此。
…………
仙门门主离开的消息对我们的陈仙师没有什么影响,那样的大事是他这个快要炼气巅峰的小修士接触不到的。
是的。
陈泥快要达到练气巅峰了,之前与那水族畜牲死斗的时候被雷差点劈死,所以体内积攒下了不少的雷霆之力,陈泥在伤势好了之后就开始慢慢炼化了。
不过目前我们的陈仙师被自己的体魄限制住了。
炼体初期的体魄无法承担更加强大的雷霆灵力的,所以这些日子里我们的陈仙师除了去图书馆翻看那些圣人写的书籍之外,就是施展雷霆灵力自残,然后慢慢恢复。
进步还是很快的,陈泥己经离炼体中期不算太远了。
在又一次从图书馆回来的路上,陈泥再一次遇到了于鱼。
这一次,她似乎是特意在那里等着陈泥,见陈泥来了,连忙招手。
“怎么了?于大神医,这么晚不回去睡觉吗?”
于鱼看着陈泥,缓缓说道:
“我们互为救命恩人,对不对?”
陈泥点头。
“对啊,对啊。”
于鱼又说道:
“那现在你的救命恩人需要我的救命恩人的帮助了,你帮不帮我?”
哟呵,还挺绕的慌。
陈泥冷静道:“你先说我要怎么帮你?”
于鱼咬了咬嘴唇,低声说:“我打算去丹药峰偷一件…………
陈泥听到这,立刻打断道:“不帮。”
于鱼睁大眼睛。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陈泥面不改色。
“我忘恩负义。”
于鱼拍了拍陈泥的肩膀,眯起眼睛笑:
“小泥巴,不能这么不要脸哦。”
陈泥摇了摇头,义正言辞道:
“我奉劝你不要进行盗窃的行为,那么做是不道德的,我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你看错人了!”
于鱼故作惊讶状,说道:
“是吗?可是我这几天己经蹲好点了,十拿九稳哦。”
陈泥坚定摇头。
“我都说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于鱼继续说道:“如果东窗事发了,我会一个人扛下来哦。”
“那还等什么呢?我们快走吧,我一首看上几个丹药却没有宗门贡献去买,今天这不是巧了吗?”
于鱼看着变脸的陈泥,乐的哈哈笑。
“你不是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吗?”
陈泥自然的竖起大拇指。
“你听错了,我是说你看人真准。”
………
东海龙宫。
坐在深海的暗潮无声裂开一道光的缝隙,万千荧蓝水母如浮动的灯笼,托起一座由液态水晶凝成的巍峨宫阙。
琉璃瓦流淌着珍珠母的虹彩,珊瑚梁柱间缠绕着会发光的海蛇,鳞片随水波折射出斑斓的幻影。
十二道贝壳拱门次第洞开,门扉上嵌着千年砗磲雕琢的《西海潮生图》。
夜明珠缀成的星斗在穹顶缓缓轮转,投下的光斑里浮沉着细碎的金沙,仿佛有人把银河揉碎了撒进深海。
一尾朱红色龙鱼曳着七重纱裙般的尾鳍游过,鳞片剥落的瞬间化作殷红气泡,撞碎在缠满蛟绡的玉阶上。
宫墙外列队的玄甲龟将沉默如山,它们背甲上生长的不是青苔,而是随水流摇曳的银线草。
他们都是筑基境的水族精怪。
更远处,巨鲸驮着的螺塔正在鸣响,声波震碎了一片透明的磷虾云,惊得守门的螯将钳中长戟嗡嗡震颤。
正殿深处,化为人形的龙王敖荒高坐在王座之上。
他的冠冕并非黄金,而是某种活物——十二条半透明的水魄龙相互衔尾,在发间流转成永动的圆环。
这位龙族古往今来最为能打的王者此刻在等一位比他更加能打的人。
一位既是敌人又是故人的人。
李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