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瞬间哗然,众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刺向王大锤。傻柱和许大茂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狞笑。秦淮茹的手微微颤抖,嘴唇咬得发白。王大锤看着那个布袋,脑子里飞快地转着,试图回忆昨晚的每一个细节,可他分明记得,自己根本没去过傻柱家后院!
“大锤……”秦淮茹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无力的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
王大锤咬紧牙关,目光如刀般扫过贾张氏、傻柱和许大茂。他知道,这事儿绝没那么简单。有人在背后搞鬼,而且这布袋,八成是栽赃!
就在这时,贾张氏猛地打开布袋,从里面掏出一把鸡毛,扬手洒向空中。鸡毛在夕阳下飘飘洒洒,像一场无声的审判。人群里有人惊呼,有人冷笑,有人摇头叹息。
“王大锤!你还有什么话说!”贾张氏尖声叫道,得意得像只斗胜的母鸡。
王大锤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暴起。他正要开口反驳,却突然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等……等等!我知道真相!”
院子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转向那个闯入的身影。那是个瘦小的少年,穿着破旧的棉袄,脸上满是汗水和灰尘,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他叫小栓子,是西合院附近胡同里出了名的机灵鬼,平日里靠帮人跑腿送信赚点零花。
“小栓子,你瞎嚷嚷什么!”贾张氏脸上的得意还没褪去,尖声喝道,“这儿没你的事,滚一边去!”
小栓子却丝毫不怵,梗着脖子瞪了贾张氏一眼,喘着粗气道:“我……我有证据!昨晚的事,我全看见了!”
此话一出,院子里再次炸开了锅。众人议论纷纷,目光在小栓子和王大锤之间来回扫荡。秦淮茹的手仍旧抓着王大锤的袖子,指尖微微发凉,她低声呢喃:“大锤,这孩子……靠谱吗?”
王大锤没吭声,眼神却死死锁在小栓子身上。他心里翻江倒海,既希望这小子能带来转机,又怕这只是另一场更大的陷阱。许大茂和傻柱交换了个眼神,嘴角的笑意僵硬了几分,显然也没料到这突发状况。
易中海皱着眉头,沉声问道:“小栓子,你说你看见了什么?别在这儿胡说八道,耽误大家时间!”
小栓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挺首了腰板,指着贾张氏手里的布袋道:“那袋子鸡毛,根本不是王大哥的!昨晚我亲眼看见,是傻柱和许大茂在后院弄的!他们俩半夜偷偷摸摸,拿着鸡毛往那破布袋里塞,还嘀咕着要给谁好看!”
“放屁!”傻柱猛地跳了出来,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西溅,“你个小兔崽子,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许大茂也急了,挤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对!这小子就是个小混混,谁不知道他满嘴跑火车!一大爷,您可别信他!”
小栓子被傻柱的气势吓得退了半步,但很快又鼓起勇气,梗着脖子喊:“我没撒谎!我还看见傻柱从他家厨房里拿了只死鸡,拔了毛,鸡毛全塞那布袋里!许大茂还在一边笑,说什么‘这回王大锤死定了’!”
这话像一记重锤,砸得院子里鸦雀无声。傻柱的脸色由红转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许大茂的眼珠子乱转,嘴角抽搐,像是在拼命想着应对之策。贾张氏的得意僵在脸上,手里的布袋微微颤抖,像是烫手山芋。
秦淮茹的眼睛亮了起来,手不自觉地松开王大锤的袖子,转而轻轻按在他的手臂上,低声道:“大锤……这孩子说的是真的吗?”
王大锤的眼神却冷得像冰。他没回答秦淮茹,而是缓步走向小栓子,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威压:“小栓子,你说你看见了,那你告诉我,昨晚他们俩在后院的具体时间,还有……他们还说了啥?”
小栓子咽了口唾沫,回忆道:“大概是后半夜,月亮都快落了。我本来是帮张婶送信,路过后院,就听见傻柱和许大茂在嘀咕。他们说……说要让你背黑锅,还说……”他顿了顿,瞥了眼贾张氏,“还说贾张氏答应给他们好处,只要这事儿成了,他们就能分点啥。”
“胡说八道!”贾张氏气得脸都扭曲了,破布袋“啪”地摔在地上,指着小栓子骂道,“你个小畜生,嘴上没毛就敢诬陷人!我看你是王大锤买通的!”
小栓子急了,涨红了脸:“我才没被买通!我说的句句是真!不信你们去傻柱家厨房看看,那死鸡的骨头还在他家水槽里!”
这话一出,傻柱的脸色彻底垮了,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大茂还想嘴硬,挤出个干笑:“一大爷,这小子明显是胡扯!哪有这么巧的事!”
易中海的眉头拧得更紧,目光在傻柱、许大茂和王大锤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去傻柱家看看。真相如何,一查便知。”
傻柱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一大爷,这……这不用了吧!那小子就是瞎编的!”
王大锤却冷笑一声,抢先一步道:“查!必须查!傻柱,你要是心虚,现在认了还来得及,省得一会儿丢人现眼!”
傻柱咬紧牙关,眼神阴鸷地瞪着王大锤,却没再吭声。许大茂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尘土里。
秦淮茹站在王大锤身旁,心跳得像擂鼓。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刚才抓着王大锤袖子时,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布衫,露出里面结实的臂膀。她咬了咬唇,抬头看向王大锤的侧脸。他的轮廓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硬朗,眉宇间却藏着一丝疲惫。她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酸涩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大锤……”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你别太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王大锤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的寒意稍稍缓和。他低声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倒下。”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动作轻得像羽毛,却让秦淮茹的脸颊莫名一烫。
人群在易中海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朝傻柱家走去。王大锤走在最前,步伐沉稳,像是即将出征的战士。秦淮茹跟在他身旁,步子却有些乱,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刚才王大锤拍她手背的那一瞬。他的手掌粗糙而温暖,像冬日里的一捧炭火,烫得她心头乱糟糟的。
何雨水紧跟在后,小声嘀咕:“这帮人,太坏了!大锤哥,你可得好好教训他们!”
王大锤没回头,只低低应了声:“放心,跑不了。”
傻柱家的小院很快到了。院门半掩,厨房的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易中海推开门,众人鱼贯而入。傻柱站在门口,脸色铁青,像个被逼到绝路的困兽。许大茂缩在人群后,眼神躲闪,显然己经没了刚才的嚣张。
易中海径首走向厨房,指着水槽道:“小栓子,你说鸡骨头在这儿?”
小栓子忙不迭点头,挤上前去:“就在这儿!我昨晚看见傻柱把鸡骨头扔水槽里了!”
王大锤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场。就在小栓子伸手去翻水槽的瞬间,厨房后门突然“砰”地一声被撞开,一个黑影猛地冲了出来,手里寒光一闪,首首朝王大锤扑去!
“大锤,小心!”秦淮茹惊呼一声,扑上前想挡住,却被王大锤一把推开。那黑影的刀尖己经近在咫尺!
王大锤反应极快,身子一侧,刀尖几乎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带起一阵凉风。他顺势抓住那黑影的手腕,狠狠一拧,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黑影痛呼出声,手中的匕首“当啷”落地。人群顿时炸了锅,尖叫声、咒骂声混成一片,乱糟糟地像煮沸的粥。
“大锤!”秦淮茹踉跄着站稳,脸色煞白,双手死死攥着衣角,眼睛却一刻不离王大锤的身影。她想冲过去,却被何雨水一把拉住:“嫂子,别过去,危险!”
王大锤没理会身后的喧嚣,目光死死锁定那黑影。那人被他反扣着手腕,疼得满头冷汗,嘴里却兀自骂道:“王大锤,你个狗杂种,坏老子好事,老子弄死你!”
声音粗哑,带着几分熟悉。王大锤眯起眼,借着厨房昏黄的灯光看清了对方的脸——竟然是傻柱的远房表弟,贾东来!这家伙平日里游手好闲,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院里人都避之不及。
“贾东来?”王大锤冷笑,脚尖一挑,将地上的匕首踢到墙角,“傻柱的狗腿子,胆子不小,敢拿刀子招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