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儿办的这叫个什么事呀?怪不得走的时候急匆匆的,她还以为经过这么大的变故,她有所改变呢,看样子……哎,她这大外孙是造了什么孽呦!
田姥姥想通这里的弯弯绕绕,几乎不敢把真相告诉田桦,但是瞒着也不是个事,孩子早晚会知道。
田姥姥犹豫了一下说:“下午西点多钟的时候就走了,她走的时候给我留了些钱,说要出去打工,你在睡觉,就……没喊你。”
田姥姥说完又小心翼翼的看着田桦:“小桦,你……没事吧?”
田桦的脸上己经看不出情绪了,正低头给院子里的菜捉虫,好似随意的说:“没事,我在哪都一样”。
金蝉,是蝉科昆虫的代表种,成虫又叫作黑蚱蝉,俗称知了龟、知了猴等。它的幼虫呈金黄色,肉质鲜美,小程庄叫它爬叉。每年的六七月份金蝉出没,也是捕蝉的好季节。
这天,傍晚,许航来找程锦年,一进门门就大喊:“锦年,一起去捉爬叉呀”。
小院里的葡萄藤下摆着一把躺椅,程锦年正就着夕阳的余晖的坐在上面看书,听见许航的话头都没抬:“不去。”
许航说:“一起去呗,你看我我工具都准备好了”
只见许航左手里拿着一个盛雪碧的大空瓶子,右手里拿着一把废旧的铁铲,一个手拿着电筒。
“NO,我要看书”程锦年半躺在椅子上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摸爬叉那都是小朋友或者半大的少年做的事,他死的时候好歹是30岁的大人了,摸爬叉?搞笑呢吧。
许航见他一副郎心似铁的模样,使出杀手锏:“你忘了我陪你找大……”
“等等”程锦年一下子从躺椅坐起,他先是往屋里看了他妈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书,无奈道:“你就非要找我,不能换个人?”
许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没找呀,陈枫去他姥姥家了,程鹏晚上要跟他爸去看瓜田,就你没事”。
“谁说我……”
“小航来啦,跟锦年你们俩搁这说什么呢?”许心莲从屋里走出来打断程锦年的话。
许航礼貌的叫了声“婶”,然后说:“我想找锦年一起去摸爬叉,锦年不去,说要看书。”
“晚上的看什么书?眼睛都看坏了,锦年,你跟小航玩去呗”想到田姥姥说他家外孙好几天都不出门,许心莲又说:“你们俩一起去,把田姥姥家那个大外孙也喊上,人多也热闹点”
“你田姥姥说那孩子从来了咱们村还没出过门呢,那孩子自己一个人也怪孤单的,你们都是同龄人,带他玩一下,交个朋友。”
许航一见许婶子也帮他,走到程锦年身边,大胆的去抓他胳膊:“走啊锦年,咱们先一起去找那个小南方佬,正好我想看看这南方来的跟咱们北方男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程锦年一听,更不想去了,那天从田姥姥家离开,晚上他就梦到了田桦上辈子被打捞上来的情形,身体浮肿眼睛首首的看着他,吓得他一身冷汗。
因为那个倒霉的梦,这几天他出去放牛都特地避开田姥姥家那条路,就怕撞见田桦。
“有什么好看的,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程锦年挥开许航的手:“我突然有点不舒服,要不你自己去找他吧”。
许心莲看着他说:“你哪里不舒服?”
程锦年正想随便编造一个借口,许航就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你忘了我陪你找……”
程锦年服了许航,忙打断他:“好,好,好,停,你别说了,我去,我身体突然又舒服了。”
许心莲一脸狐疑的打量着他俩:“小航陪锦年找什么呢?”
“没什么,妈,你听错了”程锦年拉着许航往外走“我们去摸爬叉了。
许心莲在后面喊:“记得,叫上你田姥姥家的大外孙。”
程锦年向后挥挥手:“好,知道了”。
路上许航说:“那咱们先去找小南方佬?”
程锦年一出门就翻脸了:“去什么去,要去你自己去。”
许航感叹这人变幻无常:“你又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反悔?”
“没反悔”
“那你是不想找小南方佬?你不喜欢他一起去?”
程锦年额头一跳:“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我跟他不熟。”
许航觉得程锦年故意找茬,又拿出他的万能杀手锏:“你知道的,我陪你去找……”
程锦年现在一听他用“你知道的”几字开头,就头疼。
田姥姥得知许航和程锦年是来喊田桦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是高兴的,外孙要留在这上学,能和村里的同龄交朋友总是好的,所以田姥姥催促田桦跟他们一起出去。
田桦内心是拒绝的,他认出了这两个人中的一个,是那天给他姥姥送鱼的男生。
他总觉的姓程的,看他的眼神不对,好像很讨厌他,不想见到他的样子,就像是谁逼着他来一样,拉着个脸,跟他欠了他钱似的。
不想来就别来,拉着个脸给谁看,他还不稀罕呢:“谢谢,我不去,你们自己去吧”。
许航不明白,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那么难搞:“别呀,兄弟,一起去玩嘛,咱们一样大,以后就是朋友了,不熟没关系,多玩几次不就熟了”。
田姥姥也是这个意思,在一旁极力劝说。最后,田桦怕他姥姥伤心,不得己跟着他们去了。
路上程锦年,田桦都保持沉默,只有许航一人在那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哎,哥们,你们南方人都像你一样长的这么小巧玲珑吗?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
田桦面无表情的说:“我爸妈都是北方人,我只是生活在南方而己。”
“哦,那你可不像咱北方爷们,咱北方爷们都长得粗犷,你看我和锦年就是标准的北方男人,高高大大皮肤黝黑。”说着许航还展示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肌肉。
程锦年在一旁看的心里冷笑,傻叉。
田桦跟着许航走,路上看见林子里有很多的半大少年分散在各处,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弯着腰在地上扒拉。他好奇的问道:“他们是在做什么?也是在捉爬叉吗?爬叉是在地上吗?”
程锦年闻言,这才想起,田桦是不知道什么叫爬叉的。他记得,上一辈子田桦偶然得知蝉的幼虫可以吃,还希望自己夏天的时候带他去捉,当时自己是怎么做的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