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意的黄昏,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像是被岁月的画笔肆意涂抹,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伤感。余晖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此时,祁妤初的世界却如坠冰窖,当她听到自己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内心被忐忑、疼痛、心酸以及一种无法名状的难受填满。如果就这样离去,她的人生将满是遗憾,她不想含恨消失在这个世界,于是在心底默默祈祷,渴望能有一束光穿透黑暗,照亮她前行的路,助她跨过这道生死难关。
父亲搀扶着祁妤初来到了驿站,驿站的老中医,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显得愈发苍老。他看到祁妤初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像往常一样朝她伸出手。祁妤初默默地走到他跟前,老中医缓缓开口:“孩子,你怎么全身都黑黑的?是不是又中毒了?”
祁妤初听到这话,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无法出声,只能沉默着点头。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酸涩的感觉蔓延至全身,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流淌。
老中医轻轻拉过她的手,搭在她的脉搏上,眉头渐渐皱起,无奈地摇了摇头。过了许久,他又缓缓点头,用那沧桑而沙哑的声音说道:“孩子,虽然表面上看无药可医了,但是我有一种方法,能够缓解痛苦,也能解决这慢性毒药,不过疗程需要很长时间,而你身上这黑色,暂时洗不掉,需要十年左右才能彻底清除毒素!”
祁妤初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含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原来老天并未完全抛弃她,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地离去。她用力地点点头,语气诚恳而坚定:“无论疗程多么痛苦,我都能挺过去,请求您救救我!”说着,她激动地双手紧紧握住老中医的手。
老人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故作生气地说:“你再继续这样抓着我不放,我这只手就得废了!”祁妤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松开手,两手轻轻放在桌上。
接下来,老中医耐心地告知她要做的疗程:“每天都要泡药水澡排毒一次,每一寸肌肤都要仔细地涂上药膏,每天至少要运动两个小时,每天都得按时吃一种中药,每天都得在背上烧艾叶,每天都得在头顶上用银针扎两个穴位。而且必须连续坚持五年才会有效。现在最大的难关,是要给你放脚上的血,还要打通身上几道穴位,这个过程会痛苦至极,你要有心理准备。”
祁妤初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露出坚毅,她在心里告诉自己,无论多么痛苦,都要咬牙坚持。在放血和打通穴位的过程中,疼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她紧紧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汗水湿透了衣衫,却始终一声不吭。终于,她凭借着顽强的毅力突破了这个难关!
父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泪水模糊了双眼,欣慰地望着祁妤初,还好她熬过了这艰难的时刻。老人接着教祁妤初分辨穴位,给了她一套银针,还贴心地说费用可以分月结账。只是每天要重复做的这些事,都需要她日复一日、坚持不懈地去完成。
祁妤初经历了这场生死考验后,心态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她现在想开了,觉得容貌丑陋并不重要,之后做人能改进的,就努力去做;不能左右的,就坦然接受;无法预测的,就从容看待!她相信,那些打不倒自己的,只会让自己更强大!
她这副被毒药改变的容貌,让很多人嫌弃,走在校园里,时不时会收到异样的目光和小声的议论。但她并不伤心,在她看来,这副容貌或许让她脱离了那些无端的嫉妒,能过着平凡、没人刁难的日子。从那场大病之后,有人给她取了个“逆磐花”的外号,没想到就这么叫开了。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了期末考试。祁妤初在考场上奋笔疾书,凭借着扎实的知识和顽强的毅力,最终拿到了第二名的好成绩,而第一名永远是柯云飞。
李子木对祁妤初不再像从前那么上心,渐渐地从她身边疏远。祁妤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一丝失落,但也明白这样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而沐子熤和那些世俗之人不同,他一如既往地对祁妤初好,那种好难以用言语形容。祁妤初早己把他当成蓝颜知己,单纯的朋友关系,在她看来,这不也挺好的吗?
她和曾经的姐妹一共五个人,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们都走向了不同的人生轨迹。她们只能在群里和通过手机联系,分享着彼此生活中的喜怒哀乐。
干妈偶尔回来一次,看到祁妤初如今这副模样,心里满是心疼。但干妈此时生意正需要跨越一个瓶颈,忙得不可开交。祁妤初懂事地把那张黑卡还给她,干妈含着泪水,深情地注视着她,说着暖心的话:“阿初,干妈这一次,不能带上你了,等你读高中一定会回来接你,一定会带你去外面,你需要什么一定和我说,你就当我是亲生母亲好了,母女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祁妤初对她淡淡一笑,笃定地说:“干妈,您放心好了!女儿己经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立场,会好好照顾自己,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隔几个月,干妈就会送她一次补品和生活费。每次收到这些,祁妤初心里都十分感动,她知道,即便生活充满了磨难,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真心关爱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