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生都快被气笑,用舌尖抵了抵牙龈,低声骂了句:“妈的,一群无赖。”随后他招了招施工队,大声下令:“走,这个地方,不拆了。”说罢,他转身面向众人,提高音量,一字一顿地说道:“在座的各位,给我听好了!这块地是我的,你们居然不愿意搬走?好,那我不拆了。隔壁那块地也是我的,我把房子建在隔壁也是一样的。这块地我既不会卖给别人,我也不会拆,大家伙就留在这吧!”
他顿了顿,看了眼手表,接着说道:“我最后给十分钟,建议签合同搬走的,现在就过来签;不愿意的,我们立马走人,以后也别后悔。”顾寒生双手抱胸,眼神冷峻,静静地看着人群,那沉稳的气场让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几分。
人群中开始出现一阵骚动,大家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刚刚带头起哄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慌张,他没想到顾寒生会来这么一招,赶忙又喊道:“别听他的,他就是吓唬咱们,他肯定还会回来求咱们搬的!”
这时,一位年纪稍大的大爷站了出来,他看了看周围的邻居,又看了看顾寒生,犹豫着说道:“小伙子,你说的可当真?隔壁那块地真能建和这边一样的安置房?”顾寒生看向大爷,认真地点点头:“大爷,我顾寒生说话算话。要是建得不如这边的规划好,您随时来找我。”
大爷沉思片刻,转头对身边的人说:“我看这小伙子不像说假话的人,咱们在这住了几十年,这房子又破又旧,能有个好的安置去处,也是好事。要是真因为这点事错过了,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大爷的话像是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大家的态度开始出现了动摇。
顾寒生看着表,声音沉稳而清晰地开始倒计时:“十分钟倒计时开始,十、九、八……”每报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人群中有人开始慌了,他们其实对这个赔偿款还是满意的,只是有人带头说可以分到更多,所以才反对拆迁。
“五、西、三……”顾寒生的目光冷静地扫过人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终于,在最后几秒,有人坚持不住了,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焦急地喊道:“顾老板,等会儿,我签!”说着,便急匆匆地朝着顾寒生的方向挤了过来。
一个人签了之后,像是推倒了多米诺骨牌,陆陆续续地也有人签了。大家纷纷拿出笔,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现场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很快,就只剩下最后领头的几个人还站在原地,满脸不甘。
其中一个年轻人有些忐忑地看向带头的赵哥,小声问道:“赵哥,咱们真的不签了?万一以后真的不拆我们房子怎么办?”赵哥脸色阴沉,啐了一口,恶狠狠地说:“怕什么?杨老板说了,他可以承担这些损失。那姓顾的就是装装样子,他投入了这么多,肯定舍不得放弃这块地,过不了多久就得回来求咱们。”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赵哥的眼神里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顾寒生望着那寥寥几个没有签字的合同,脸上没有丝毫的恼怒或急切,神色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没有再做任何劝说,只是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转身便大步朝着车的方向走去。
“赵哥,他真的走了!”
赵哥尽管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仍强装镇定,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啐道:“怕什么?我去找杨老板想想办法。他妈的,这姓顾的还真以为能拿捏住咱们?”说着,他走向旁边的小卖部,接电话,首接拨通了杨老板的电话。
“喂,杨老板!那姓顾的还真走了,现在咋办呐?”赵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与平日里的嚣张判若两人。电话那头传来杨老板低沉的笑声:“慌什么?他就是做做样子,过两天肯定得回来找你。你就按我说的,咬死了不松口,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行行行,杨老板,我们都听你的。”赵哥点头哈腰,对着电话那头的杨老板赔着笑,脸上的神情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挂了电话,他猛地转过身,胸脯一挺,恢复了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冲几个兄弟喊道:“看到没有?杨老板说了,一切有他呢,怕啥,走,喝酒去!”
几人一听,屁颠屁颠的跟着赵哥就走了。酒足饭饱之后,赵哥和几个兄弟东倒西歪地从酒馆出来,扯着嗓子大声吆喝,在街头晃晃悠悠,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车上,李强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又问顾寒生:“生哥,这个地真的不拆了?”顾寒生目光望向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信的弧度:“拆,为什么不拆?这是我老婆买的地皮,意义重大,我怎么可能放弃。”
李强嘴角一抽,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我知道嫂子爱你,这地对你意义不一样。但是现在有几个不搬呀,怎么办?”顾寒生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神色笃定:“没事,我会让他们来求我的。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那几个带头的感觉都是小混混,应该是很需要一笔钱的。只要抓住背后的人,我让他们几个过来求我降价收。”
李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生哥,你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事蹊跷,之前谈得好好的,突然就变卦了。不过要怎么查出背后的人呢?”
顾寒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斩钉截铁地说:“让人跟着那个领头的赵哥,看看他跟谁有联系。”李强立马应道:“好的生哥,我立马去安排。”
没两天,李强急匆匆的跑过来:“ 生哥,有消息了,你根本想不到背后的人是谁。”
顾寒生听到这话,疑惑的抬起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