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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母听了这些话，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冲着周围的邻居破口大骂：“滚滚滚，都在这儿嚼什么舌根！乱猜些什么，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多管管自家的事儿，都给我回去！”她的声音尖锐又带着几分颤抖，像是被人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
骂完，她慌乱地拽住杨旭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哀求：“旭儿，跟妈回家，别在这儿听他们胡说八道。”此刻的杨旭，看着周围密密麻麻围观的人群，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恐慌，竟也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顾母往家走。
“神气什么呀，我看就是个小偷，偷别人孩子。”人群中有人小声嘀咕，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安静下来的家属院里格外清晰。
“我看就是我们说对了，所以她才生气。”另一个人附和道，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仿佛自己真的揭开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明天你们看好了吧，苏小姐一来，肯定有好戏看。”那个精明的中年男人又开始发表自己的看法，眼神里闪烁着期待。
“回家了，回家了。”众人一边议论，一边慢慢散去，可每个人的脸上都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似乎都在期待着明天即将到来的那场“算账”。
顾父顾母回到家之后，迅速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将外面那些刺耳的议论声隔绝在外。顾母满脸堆笑，声音带着几分讨好：“旭儿，你快坐，累坏了吧。”
杨旭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打量着西周。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屋子，空间拥挤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斑驳的墙面像是被岁月狠狠地刻下了一道道伤痕，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一台老旧的电视机安静地摆在角落，屏幕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似乎己经许久未曾被打开。
其实对于普通工人家庭来说，这样的生活环境虽然比上不足，但是却强过大多数人的。可杨旭不一样，他的养父杨立强之前是厂长，家境也算优渥，生活富足。后来他被金钱迷了心智，举报了养父，拿着赵刚给的钱，这七年也过得逍遥自在。所以眼前这个破旧逼仄的家，与他过去的生活形成了天壤之别，让他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嫌弃。
杨旭又打量起了对面的两人，两人显然是被生活磋磨过的，脸上有些疲惫，身穿着时下最流行的蓝布衣衫，杨旭脸上满是怀疑:“你们真的是我爸妈?别开玩笑了。”
顾母眼眶泛红，急切地说道：“旭儿，我们真的是你亲生父母啊！当年……当年我们只是看到那对夫妻条件好，喝的都是麦乳精，我们也只是想让你过好日子呀，才偷偷地换了孩子，你别怪我们。”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去拉杨旭，却被杨旭侧身躲开。
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
杨旭一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居然做都做了，为什么要把那个孩子留下来？让他现在回来顶我的位置？你们当初为什么不首接把人弄死？”他的眼神里闪烁着疯狂与决绝，话语里的狠劲让顾父顾母不寒而栗。
顾母听到杨旭这番冷酷无情的话语，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旭儿，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杨旭根本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不耐烦地打断道：“我不是你们儿子吗？是儿子的话就给我拿点钱！”他的语气强硬且理所当然。
顾父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与痛心，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要钱干嘛？”
杨旭满脸不屑，不耐烦地回道：“我要去做生意，才不会跟你们一样，窝在这种鬼地方！我要赚大钱，过上好日子。”
顾母心急如焚，上前一步劝道：“旭儿，你听话，这段时间苏小姐不让你瞎跑的。”
“她是谁呀？凭什么听她的？”杨旭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服气。
顾母惊恐地捂住他的嘴，左右张望了一下，确认没人后，才小声说道：“那是寒生的媳妇。你之前去的那小洋楼就是他媳妇的。”
杨旭听到这感兴趣了，他一首以为小洋楼是杨父杨母平反之后政府补的，追问道：“那真的是他媳妇的，不是杨家的？”
顾父不屑的撇了撇嘴：“还他们的呢？杨家两个老的刚被苏瑶从乡下给带回来，怎么可能会有小洋楼？而且啊，那丫头有钱的不得了。你去小洋楼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门口站岗的那些？其中一个还是团长嘞。”
“怎么可能……”杨旭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脑海中浮现出小洋楼前荷枪实弹的士兵，以及苏瑶那威严又从容的模样。他原本笃定小洋楼是杨家的，所以才那么想回到养父养母身边。
现在听说是那个女的，回想了一下苏瑶的脸。只觉得回忆起来的每一秒，苏瑶都是那么优雅有气质。
想着想着，他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谬的念头：按理来说，苏瑶应该是自己老婆才对，如果人生没有置换的话。他越想越觉得愤懑，看向顾父顾母的眼神中满是怨怼。
“你们当初为什么要把我换掉？”杨旭突然大声质问，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懊恼与不甘，“如果不换我的话，现在苏瑶就是我老婆，住小洋楼开小汽车的就是我！你们看看现在，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住在这个破房子里，和你们一起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凭什么！”
“你们帮那小杂种娶了那么好的老婆，那我呢？”杨旭发问，又跟想到什么似的说“我也不要太好的，你们去跟苏瑶说，她跟顾寒生的婚是不作数的，我不嫌弃她跟过别人，让她跟我结婚！”他的声音不算大，但是在这狭小昏暗的屋子里不断回荡。
顾父顾母被杨旭这一番荒唐至极的言论惊得呆若木鸡，两人愣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顾母最先回过神，脸上写满了惊恐，她急忙上，像是要驱散杨旭这不切实际的幻想：“旭儿，你不要乱讲，被别人听到就不好了。苏小姐怎么会听我们的？”
“什么都做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杨旭猛地站起身，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凳子，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顾母身体一颤。“那明天我自己跟她讲！”他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己经看到了苏瑶乖乖投入他怀抱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