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还真是一点也不上套。”
姜眠雪用和朋友调侃的语气,和自家老爸开玩笑。
“我倒是想上套,可姿姿是爸爸一手培养出来的,到底有几把刷子爸爸心里还是清楚的。”
姜仁儒伸手摸摸姜眠雪的小脑袋,语气里全是长辈的宠溺。
如果不是还有两个宝贝女儿,这个虚伪的世界,他也想要逃避。
想念妻子,想念白茶,想念那个如诗如画又古灵精怪的心尖人。
可这些情绪,他不想展现,怕乖女儿担心。
这些天,姜仁儒在傅谨之的带领下,已经偷偷见过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女儿-姜眠风,眠风智力低下,但好在能行能走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就算一辈子这样,他也做好要陪小女儿一辈子的打算。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
“爸爸,你一定很想妈妈吧。”
姜眠雪突然冒出一句话,其实心里面纠结很长时间,却一直没敢问。
她情绪已经够不稳定,场面已经够乱,她怕还没等爸爸的情绪如何,她就已经崩溃了。
导火索只是起到一个牵引的作用,而这么多年来的积压与沉淀,才是将人压垮的砝码。
而人的思维一旦被这种模式局限住,所能想到的,便只剩下消极的那一面,然后将生活中所有的不幸,全部累积到一处,试图将自已压垮。
而当你跳脱出这个思维,就像心理学家的诊疗方案,逃离既定的思维模式,开辟一个崭新的、积极向上的思考模式,从而以乐观豁达的态度去面对人生的种种。
这是心理学家的治疗方案,也可能是芸芸众生的解脱之法。
“是很想,很想,特别想。”
姜仁儒也没瞒着,他和妻子的姿姿,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
不再是需要父母庇护着的小孩儿。
人生苦海无边,早点认清自已的渺小,何尝不是一件幸事?
“但是爸爸知道,回不去了。”
“人生只能向前走,回看是没意义的。”
“但爸爸已经很幸运了,现在还有你们陪着爸爸,爸爸会陪着你们的,别担心。”
姜仁儒拍拍姜眠雪攥紧的手背,柔声宽慰。
“在很久很久的以后,我和妈妈,一定会重逢的。”
“别担心,姿姿。”
姜眠雪紧咬住下唇,才没让难过的泪水掉下来,她想到《生死场》里面写的,人活着,为何要活着?既然活着,为何不给人指一条明路?(意思相近,非原文)。
姜眠雪靠着姜仁儒的肩膀,像小时候的很多次一样,不说话,只是安静的依靠。光是这样,便能算是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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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审讯安淑柔已经过去一个月,玥城早已入深秋,眼瞅着快要入冬。
而关于傅佑埔失踪的事件,却迟迟没有结果,反倒是顺藤摸瓜,林爱国查到更让人头疼的事情,不止是傅佑埔不见了,就连江欣和傅承欢也不见了!
几经考量之后,林爱国决定再次审讯安淑柔。
年迈的老人,被人搀扶着坐在审讯犯人的专属手铐座位上,人老了受不得奔波,最适合颐养天年。
现如今憔悴的很,面色发白,再没刚来时的红润面色。
富贵养人,自打安淑柔来橘子后,就再没了从前的气色。
“您找我来,还有事?”
安淑柔礼貌疏离的问,林爱国直接切入正题。
“傅佑埔失踪了。”
安淑柔愣了下,而后轻嗤一声,“林警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您还拿这个套路来诓骗我啊?”
安淑柔甚至好心提醒,“您下次想理由之前,麻烦也找个像样的理由,成吗?”这是芸城,不是别的阿猫阿狗城,一个大活人哪能好端端的不见了?!
林爱国懒得争辩,直接上证据。
“傅佑埔已经失踪近一个月的时间……”
林爱国话还没说完,安淑柔开口怒骂,“废物!”
“不是我们……”废物,是你们****林爱国忍了又忍,才没把国粹脏话脱口而出,深呼吸,奇葩见得多了,这都不算事!
十几分钟后,待安淑柔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后,林爱国开始正式的问话。
“例行公事,请您认真思考后作答。”
“傅佑埔平时有什么结怨的人吗?”
“……”
三五分钟后,林爱国喜怒不辨的看着面前一字未发的老太太。
他问了几十个问题,安淑柔一个都没回答,沉默的要命。
现场没人能看懂她的意图,谁也不知道安淑柔在想什么。
这一场问话,再次以当事人的沉默收尾。
“如果你有线索想说,随时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