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之满头问号,一脸疑惑,“姜老师这简直是污蔑!”
“哦?”
“真没有真没有。”要是真有的话,也就你一个。
姜眠雪又一拳砸在棉花上,和之前所不同的,这次她竟然会觉得傅谨之这厮还有点清澈愚蠢的大可爱(捂脸笑哭jpg)
他总是能很认真的面对她的提问,从不避讳、也不隐瞒。
和傅谨之的坦白从宽相比,姜眠雪就像一个捂着热乎乎烤红薯不肯撒手的小乞丐,既想要分享,又怕被夺走。
“知道了。”
“那你呢?”
傅谨之深呼吸一口气,便反问道。
姜眠雪在心里面悄悄的给傅谨之起外号-[傅反问]
“我感情史一片空白,上小学老师不让谈,我便想着上初中谈;可初中老师也不让谈,我便想着上高中谈;结果到了高中,老师仍旧不让谈,后来我便想上大学谈,结果上大学……”
一长串的顺口溜说出,姜眠雪才后知后觉的停顿下,“哦,我没有上大学。”
在傅谨之这个本硕博连读且提前毕业的精英博士面前,她一个高中毕业的学历,实在是拿不出手。
别说大学她没上,就是中专她也没上。
自卑心理,像是一颗随时都会爆发的小炸弹,无止境的侵扰蚕食着人的自信。
姜眠雪慢吞吞,比乌龟爬还要慢的捡起桌面上的京酱肉丝小卷饼,刚要放到盘里,被突然站起来的傅谨之夺走,放在一旁空掉的盘子上。
他拿起盘子中一个干净的京酱肉丝小卷饼,放到姜眠雪手中。
“脏了的东西就不要吃。”
姜眠雪低垂着头,她此刻正被负面情绪全线攻占,喃喃自语,“可是有脏东西吃,还算好……我以前有段时间,连脏东西都没得吃……”
姜眠雪瘪嘴,紧咬下唇,不让眼泪落下。
在黑暗中无数次的挣扎,每一次都趋近于更深层的黑暗,在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个没有选择的可怜人,被迫尝人间苦楚和万难。
“是我的错,我不好,我不该说这是脏东西,对不起,对不起……”
傅谨之环抱住姜眠雪,半蹲下的姿势微微仰头,看向姜眠雪。
“我就是想和你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吃脏东西,你不要哭好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姜眠雪看着傅谨之着急忙慌的认错,忽然想起曾经给她诊治过顾耿耿医生曾说过,抑郁自闭症的病人往往大都敏感,接近一大半的病人都会自卑。
而被自卑所笼罩和控制住的病人,稍有一点差池,便会如临大敌。
而最受折磨的,往往是最亲近之人。
“傅谨之,你没有错。”
姜眠雪软声坚定道,谁也没有错,只不过,是她被负面自卑所影响。
“抱抱……”
姜眠雪伸出手将人回抱住,纤细双臂揽住傅谨之劲瘦的腰身。
她软软的话,轻易便让傅谨之的心尖泛起涟漪,下巴倚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极尽依赖。
熹微晨光落在二人身上,折射反照出暖黄色的朦胧剪影,映照在墙面上,相依相偎。
早已习惯沉湎在自卑情绪中的姜眠雪,开始慢慢被向她无限次靠近的傅谨之所治愈,好像在他面前,她不需要任何形式的伪装,可以坦白她所有的面,不管是好的,亦或者是坏的。
而他,永远都会照单全收。
去剧组的路上,窗外风景一闪而过,已是入秋时节,树上落叶唰唰往下落,半开的车窗,车轱辘碾压过地面时,能听到清脆的落叶被碾碎声。
一瞬间,姜眠雪有种次第花开,我心静好的岁月怡然。
照例在路口下车,仍旧是曲鹿骑着三轮车来接她,照常是兜风去剧组。
“所以你和傅影帝……”每天都碰巧搭车什么的也太暧昧了吧?
“我们领证了。”
往常面对此类问题,姜眠雪都会含糊搪塞过去,可是今日不知怎的,忽然有勇气和曲鹿坦白。
几乎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她都是配不上傅谨之的。
无论是家世、学历、个人履历等方面,唯一能与之相配的,也许只有她这副皮囊。
所以她在阴暗的内心深处,害怕曲鹿也如同其他人一样,觉得她配不上傅谨之。
那是她从前的想法,而现在,她不想再去管别人配不配,只想问她自已,只想问傅谨之,她们能……在一起吗?
生活中的很多相处瞬间,姜眠雪都能感受到傅谨之对她的好感和喜欢,可他从始至终,却未曾和她表露一二,关于他确切的心意。
所以她……也不够确认。
21岁的姜眠雪,年轻气盛、意气风发,又怎会懂来自28岁傅谨之的情深厚重呢?
“吱——刺——啊!哈哈??”
曲鹿握着三轮车的方向盘,一下子甩出几百米开外,紧急刹车,稳当摇晃的停在一棵百年大树10CM处,差点额头贴树皮,就知生死有没有!
“我擦?真假?我去!Six!”
姜眠雪在曲鹿异常兴奋的八卦目光中,略显镇定的点点头。
曲鹿眼睛瞪的像铜铃,嘴巴长得能放下鹅蛋,双手搭在姜眠雪的肩膀上,表情滑稽搞笑的深呼吸,“真,真的?”
姜眠雪,“真的”。
“我去去去!我靠啊咯啊靠!”
曲鹿狂言乱语的吐字不清晰,随后慢慢的从劲爆大瓜中抽身而出,接收完消息回过神来的第一句话,便是,“姜二丫你可以啊!剧中没睡到少爷,可咱剧外睡到了啊!(妩媚眨眼~)”
“尺寸如何?大吗?长吗?粗吗?”
“续航能力如何?半个点?十几分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