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咕噜…咳咳咳…”
一口接着一口地往下咽,傅佑埔忍不住咳嗽起来,在胸腔剧烈的颤抖中,他的神志才开始慢慢恢复清明。
王妈是个有眼力劲儿的,当即便离开,将满是水渍的客厅,留给老夫人和大少爷,殊不知,这时的拐角处,傅君偷听到了全过程!
“妈,都是我做的,都是我……”
“傅佑埔,你现在清醒了吗?”
老太太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傅佑埔,目光陡然间变得冷漠,双眸锋利十足地注视着傅佑埔。
“清醒了,妈……姜仁儒的事情……是我做的……”
傅佑埔泪水纵横满脸,双手紧紧地抓着安淑柔,“妈,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我不想进去,我不想……”
安淑柔的手背,已经苍老得只剩下皮包骨头,哪怕是保养得再好的豪门贵妇,可却也抵抗不住生命自然衰老的自然规律。
“你做了什么。”
没有疑问,是陈述句的语气,安淑柔已经猜测到不少,可她还是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想要从她亲手养大的儿子口中得知。
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孩子,如今却变成这副样子……
“我安排人……在宝马车里做了手脚,然后……”
傅佑埔一五一十的交代,同眼前这个生他养他的女人道。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商场上的气势,虔诚胆小的不像话。
傅佑埔以为警察不追究他,他就真的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可是良心却开始作祟,谴责他。
再加上这条新闻,没日没夜地在他周围出现,不管是电视、手机,还是纸质媒体-报纸,都在争相报道这件事,他几乎每天一睁开眼,就能听到关于玥城首富遇害的消息报道。
甚至开始频繁失眠,逐渐形成生理性的恐惧和害怕,直到今天,彻底土崩瓦解……
“关键证据放在我这。”
安淑柔伸出手,而后道,“从现在开始,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要记住的是,你什么也没做,而我,什么都做了,懂?”
“妈……”
“不管你犯了什么错,你都是我的孩子。”
安淑柔眼底泛起晶莹的亮光,伸手摸向傅佑埔的额头,像是在摸幼年时期的傅佑埔一样,如果时光能重来,她一定会制止!
骂也骂过,打也打过,说再说,也无济于事。
反正她这辈子也活够了,为儿子当个戴罪羔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妈……”
“如果有错,那也是我的错。”
安淑柔像是坚定信念给自已洗脑一样,老练的声音沉重又毅然决然。
傅佑埔泪如雨下地抽噎哭诉着,他无从找到任何词汇,去形容他现在的糟糕心境,人活一遭,孝道没尽多少,到头来,却还要老母亲代为顶罪,真荒谬啊。
“佑埔,你有多久,没像今天这样,和妈妈说过话了啊?”
安淑柔莫名其妙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傅佑埔哭泣着的状态,僵硬地顿住,声音发抖地回答安淑柔的话,“记不清了……”
“自从你接手傅氏集团后,除开逢年过节,你便很少回家了。”
“也很少同妈妈说说话,聊一聊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