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雷声大做,屋内却是陷入了异常的安静之中,
祝梵音倚靠在床头,翻看着中的兵书,
顾堇修则是垂着头,安静的坐在床角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直到敲门声响起,祝梵音才沉声开口:
“什么事?”
“该给顾公子换药了,”
祝梵音起身,将药拿了进来,放到了床边,
顾堇修见状连忙凑过来,“我自已就可以换药,”
“将衣裳脱了,”
祝梵音冷声命令他,顾堇修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听话的脱下了衣服。
他跟在祝梵音身边的这段时间,不管自已如何,她都从未真正处罚过自已,
可密室中经历的绝望和痛苦,让他对祝梵音的恐惧,已然深入骨髓,
衣衫褪下,顾堇修满身的伤痕也暴露出来,
其中最为严重的肩胛伤,经过一个月的疗养,已经结痂,
但因为是贯穿伤,那结痂的伤口周围,依旧有些红肿,
“还疼吗?”
顾堇修摇头:“已经没有很疼了,”
“长记性了吗?”
顾堇修僵硬的点头:“长记性了,”
“呵,你很不会撒谎,”
“我……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敢再…自杀了,”
换好药,祝梵音随意的洗了洗手便上了床,这次顾堇修没再往床角躲,而是乖乖的坐在了她身边,
“说说为什么会冒着大雨去地牢?”
“我去见了舅舅,他腿不好,每逢阴雨天就会很难受,”
“你舅舅?就是那个三甲及第的方靖纣?”
顾堇修很意外祝梵音竟知道舅舅的事情,忍不住轻声询问:
“王爷知道我舅舅?”
“你们南朝国之所以能立足,不是因为顾氏皇族有多厉害,而是全靠方家这个世代传习的书香门第在给你们强行续命,”
“王爷这话说的很对,舅舅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只是命不好,生错了国家,”
“那你呢?还恋着你的国家吗?”
顾堇修没想到祝梵音会将问题转移到自已身上,一时有些愣神的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不说话吗?”
“我服侍王爷就寝吧,”
“好,睡吧,”
祝梵音没再强求他回答自已的问题,顺从着他的力道躺进了被子中,
夜越来越深,祝梵音的不说话,只是躺在身边,她的气场,她的呼吸都让顾堇修感觉到异常的压抑和害怕,
忽的祝梵音翻身面对着他,一双冷眸在深夜缓缓睁开,
“毒药哪里来的?”
“……”
“本王知道你没睡着,”
“有一次太子祝长明派人来找我,他想要跟我合作,让我将一封信放到王爷的书房中,还一同给了我一瓶毒药,”
“那你为什么没有按照他说的做?”
“我知道亡国奴隶的下场是什么,我的族人有王爷庇佑,已经受到了很大优待,我若是想要保住他们,就必须要继续依附王爷,所以,我撕了信,将毒药藏了起来,”
祝梵音满意的轻笑,伸手轻捻着他的耳垂玩,又故意将呼吸都洒在他耳蜗,引的他呼吸愈加重了起来,
“殿下,本王睡不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