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露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楼下花园里徐仁和新朋友们玩耍的身影。春日的暖阳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青春活力的轮廓。徐仁跟朋友笑着打闹,那笑声时不时飘进她的耳朵里,清脆又爽朗。
说实在的,看到徐仁这样,她心里头是高兴的。自从被杨婉琳那丫头伤透了心,徐仁就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好一阵子。整天把自已关在屋里,要么对着墙壁发呆,要么看着和杨婉琳的合照叹气,看得她心里直揪得慌。
现在可不一样了,他肯走出去,结识些新朋友,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这比啥都强。徐晓露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里透着几分欣慰,就好像看着自已亲手栽种的小树苗,熬过了寒冬,终于抽出新芽。
可这高兴啊,没一会儿就像被风卷走的云朵,散得没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乱糟糟、理不清的情绪,在她心里缠成一团麻。徐晓露不自觉地攥紧了窗帘,指关节都泛了白。
她心里明镜似的,自已对徐仁的感情,啥时候变了味儿,恐怕只有老天爷清楚。起初,那真就是纯粹的姐弟情,她打心眼里疼这个没爹没娘的弟弟,发誓要护他周全,不让他受一丁点委屈。
小时候,家里穷得叮当响,但凡有点好吃的,她都紧着徐仁。有一回,邻居送了个苹果,她愣是揣在怀里一整天,哪怕自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也要带回家给徐仁。看着徐仁吃得狼吞虎咽,小脸儿上满是满足,她就觉得值了。那时候,她满心都是 “我是姐姐,就得照顾弟弟”。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徐仁慢慢长大,眉眼长开了,越发帅气精神。每次他望向自已,眼睛里那股子信任和依赖,就像一把温柔的钩子,轻轻勾着她的心。有时候两人靠得近了,徐仁身上那股淡淡的洗衣粉味儿钻进她鼻子里,她的心跳就莫名地漏了一拍。
这种感觉让徐晓露害怕极了,就像是走在熟悉的路上,突然一脚踩空,掉进了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拼命地想抓住点什么,把这份不该有的情愫给拽回来。她不断地在心里念叨:“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这么想,不能……”
徐晓露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镇定下来。她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环顾着这个充满他们回忆的家。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的父母笑得慈祥,她和徐仁站在两边,那时候多天真无邪啊,哪有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烦恼。
“姐,我出去啦!” 楼下传来徐仁的喊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徐晓露赶紧应了一声,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行,玩得开心点啊!”
门 “砰” 地关上,屋子里一下子安静得让人发慌。徐晓露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本旧相册上,伸手拿过来,一页页地翻着。
照片里,徐仁第一次学会骑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在路上跑,吓得小脸煞白,却还逞强地喊着 “姐,我会了”;还有那次过生日,她用攒了好久的零花钱给徐仁买了个小蛋糕,徐仁看着蛋糕,眼睛亮得像星星,许下心愿说要一辈子保护姐姐……
这些回忆,像一把把利刃,割得她的心生疼。她知道,要是任由这份感情发展下去,一旦被徐仁察觉,他们这个家,怕是要散了架。徐氏集团正处在关键时期,外面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要是传出什么姐弟不和的风言风语,公司股价都得跟着遭殃。
可让她就这么硬生生地把这份爱憋回去,比登天还难。每次看到徐仁,心里就像有团火,烧得她理智全无。她想起前几天,徐仁跟谢雨薇出去约会,半夜才回来,她坐在客厅等得心急如焚,又气又急。等徐仁进门,她刚想发火,可一看到他脸上那幸福的笑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剩下满心的苦涩。
徐晓露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现在就像站在十字路口,往左走,是违背道德的深渊;往右走,是割舍不下的爱情,每一步都走得艰难无比。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徐晓露却浑然不觉。她沉浸在自已的思绪里,像是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找不到方向。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划破寂静,把徐晓露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一看是公司打来的,连忙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专业:“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徐总,公司这边有点急事,需要您马上过来处理一下。” 徐晓露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临出门前,她又看了一眼窗外,花园里空荡荡的,徐仁还没回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带上房门,步履匆匆地向公司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