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渝深感不妙,千算万算,居然算漏了他这种人是没有人性可言的。
她闪身进楼梯间,往上爬了一层。在爬楼梯的过程中,急促的脚步声像幽冥般逼近她。
只能赌一把了,昨天听徐泽珩说顾嘉尧住在恒泰。如今这形势,就算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只能找一个地位更高的人来压制他。
她只有一张牌,如果输了,不仅温迎的仇不能报,就连自已的仇也报不了。
温溪渝跑到上一层,这里是酒店的最高层,住的都是位高权重之人。
她把所有运气都赌在这扇门后,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认了。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将手捶了上去。
手砸门沉重的响声在空旷的走廊上回响。
温溪渝的手一个劲的敲门,嘴里不停地说:“开门,救救我。”
与此同时,杨新也跑了上来。他站在走廊的尽头,依旧只围了条浴巾,看着温溪渝跪在原地苦苦央求对方开门的样子,他笑出了声:“温迎,你怎么这么傻?住在这里的人,比我更惨无人道,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乖乖跟我回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慢悠悠地朝温溪渝走来,脸上带着稳操胜券的奸笑。
温溪渝站起身,朝另一边跑。
刚跑出没几步,走过来三个黑衣男子,堵住了她的路。
“杨新!我和你女儿一样大!你下得去手吗?”
听到女儿两个字,杨新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后冷漠地说:“你没资格提我的女儿。”
“我是没资格。如果你的女儿知道她所敬仰的爸爸是这样一个人,她会怎么想?”
“她不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知道,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她会知道你所做的事情的。”
“老子就是天!”说着,杨新朝那三个黑衣人挥挥手。
三个黑衣人得到命令疾步朝温溪渝跑来,把她压在地上,扣住了她的手。
温溪渝这时依然冷静地说:“我……”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门开了,顾嘉尧穿着浴袍站在那里。
他脸上还有水珠,应该才洗漱完。
屋内的光,照在他身侧,温溪渝感觉他好像神仙一般出现在她眼前。
“顾总,救救我!”温溪渝央求道。
顾嘉尧斜睨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杨新见是顾嘉尧,立马上前恭敬地招呼道:“顾总,扰你清净了,我立马把人带走。”
说着,转身冲三个黑衣人使眼色。
温溪渝拼命挣扎,嘴里依旧不停地说:“顾总,救救我。”
杨新见温溪渝还在不停地说,又冲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立刻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胶带,封住了她的嘴。
温溪渝拼命地摇头,眼泪模糊了双眼。
她早该看清顾嘉尧是什么人,她不该把希望寄托于他。在这里混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不管是作为温溪渝还是温迎,他都不值得她信任。
黑衣人把温溪渝扛在肩头,这时,温溪渝脖颈间的项链突然露了出来。
“顾总,我就先不打扰了。”杨新朝顾嘉尧恭敬地鞠了一躬。
“站住!”顾嘉尧不辨喜怒道。
“顾总,这是什么意思。”
“她!我要了!”顾嘉尧不急不慢地说,声音里是不容拒绝的命令语气。
杨新知道这个圈里就是这样,谁有钱有地位,谁就有发言权。
他立刻笑脸相迎地说:“早说嘛!你们把她给顾总抬进去。”
“顾总,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慢慢……”
“杨导,还是注意身体啊。还有……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脚的。”说完,顾嘉尧朝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关上了门。
“妈的,还不是靠家里人才走到这里,给我装。”
“杨导,这怎么办?”
“怎么办,下一个呗。”
屋内,温溪渝扯掉粘在她嘴上的胶带。
顾嘉尧走进来,一把扯掉她脖子上的项链,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逼问她说:“哪里来的!”
温溪渝脖子被弄得有点疼,没回答他的话。
顾嘉尧单手掐住她喉咙,怒吼道:“我问你哪来的!”
温溪渝被他弄得喘不过气来,脸部剧烈扭曲。
顾嘉尧松了力气,把温溪渝砰的一声扔在地上。
肺部得到新鲜空气,温溪渝大口大口喘着气,重新活了过来。
她在心底大骂,就没一个正常人!今晚不是被杨新搞死,就是差点被他掐死。
顾嘉尧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端详着手里的项链,平静地说:“告诉我哪里来的。”
温溪渝知道,他在强压自已的怒火。
既然他以前那么喜欢自已,何不加以利用?
“这是……温溪渝给我的。”
“她?怎么会给你这条项链?”
“她告诉我……这条项链是她最珍贵之物……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温溪渝一边说,一边观察顾嘉尧的脸色,她发现他脸上的狠戾之色,减弱了几分,“所以她把这条项链送给了我。”
“她真这么说?”
“嗯,千真万确。”
得到准确答复之后,顾嘉尧脸上的狠戾之气,被一层温柔覆盖。
“哎,得知她死于抑郁症,我真的不相信。她那么开朗乐观的人,怎么可能死于抑郁症。”
“继续说。”
果真如温溪渝猜测的那样,顾嘉尧对自已的事情很上心。
“我认为,她的死另有蹊跷。”
顾嘉尧没说话,陷入了深思。
“顾总,你是不是也怀疑温溪渝的死另有蹊跷?”她往前走几步,站在顾嘉尧身前,以上位者姿态,继续说:“我现在太弱了,还调查不出什么。”
“你想说什么?”
“我想的很简单,我是温溪渝最好的朋友。我……”
顾嘉尧打断道:“慢着,她最好的朋友不是姜稚颜?”
“谁说的!他们不是!我才是她最好的朋友,你根本不了解她!”
这句话好像戳中了顾嘉尧的伤口,他的脸色晦暗了几分。
“顾总,你听我把话说完。从目前来看,我是知道关于她事情最多的人。我怀疑她的死就和圈内某些人有关,奈何我得罪了杨导。现在我在圈内可不好混。”
顾嘉尧冷哼一声:“想借我的名,混下去?”
“只能这样了,你就是我在娱乐圈的通行牌!你我二人联手绝对可以调查清楚她的死因。”
“给你权力可以,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总,凭你一个人能调查清楚温溪渝的死吗?你对她了解多少?虽然圈内人,人人都忌惮你,可你要想调查这一桩有阴谋的谋杀,可不容易。既然她们能不动声色的伪造她死亡的原因,想必也是做足了准备。你帮她,或许有其他目的。但我帮她,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害死她的人给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