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路时曼沉默片刻:“我说黄色主题有问题吗?”
秦姣姣关掉灯,眨了眨眼:“没问题啊,你想要绿色的,那绿色的对立面不就是黄色。”
“那我怎么觉得楚启,想歪了?”
秦姣姣柔声安抚:“只有内心的人,才会看到黄色就想到黄色。”
路时曼被成功安抚。
夜色如墨。
楚启看着毫无动静的群,辗转难眠。
最终,还是选择截图发给季凛深。
楚启:【图片】
楚启:【少爷,我尽力了。】
季凛深跟路简珩刚回别墅,人还在玄关呢。
看到消息,季凛深嘴角抽了抽。
黄色主题,还不如歃血为盟呢。
路简珩见季凛深脸色不对劲,侧头看他:“怎么一副跑了老婆的样子?”
季凛深抿抿唇,对上路简珩视线:“三哥,如果曼曼想要的婚礼不被世俗所接受,你会支持她吗?”
路简珩思忖片刻:“当然,全世界的人都反对她,我都会支持...”
“她婚礼想要黄色主题。”
“......”路简珩沉默,话锋一转:“话又说回来,慈母多败儿,慈哥多败妹,还是不能什么都顺着她。”
季凛深轻笑一声:“她想要在婚礼上加一个歃血为盟,大哥否了。”
路简珩探究的目光落在季凛深身上,终于想到自己刚刚在车上要问什么问题了。
他清了清嗓子:“季凛深,面对路时曼,你到底能无底线到什么地步?”
路简珩是一点点看着他俩的关系变化的。
季凛深从一开始的强势,到现在这种...
他很好奇,自己妹妹到底是怎么调的,能把一个闻风丧胆的京圈大佬调教成...
季凛深偏头迎上路简珩的视线,眼神专注透着认真:“只要她高兴,我的底线,可以不存在。”
路简珩眉梢微挑,似乎觉得有趣。
他抬手,随意地在季凛深肩上拍了两下,带着点调侃:“慈公多败婆,不过...”他顿了顿:“希望你能一首这样败她。”
季凛深唇角微弯:“放心,三哥,她在我这里,优先级永远最高。”
路简珩靠在玄关的柜子上,双手插在裤袋里,姿态闲散。
他歪了歪头,像是突然来了兴致:“哎,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语气带着点好奇,又带着点自己白菜被拱了的不爽。
季凛深目光微动:“三哥,你见过飞蛾扑火吗?”
路简珩嗤笑一声:“见过啊,傻乎乎的,明知是死路,也要扑上去。”
季凛深眼底情绪翻涌:“她就是那团火。”
“三哥,那不是喜欢,是本能,是刻在身体里的无法抗拒。”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种献祭般的执着。
路简珩脸上的慵懒笑意瞬间凝固。
他看着季凛深眼中毫不掩饰的炽热,心脏被狠狠撞击。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那些看似偏执的行为。
项链里的定位器,无底线的纵容,那不是控制,而是一个将对方视为生命唯一光源的飞蛾,本能地想要独占。
这份感情,沉重得让他心惊,却也纯粹得让他动容。
他张了张嘴,最终 只是“啧”了一声,转身 懒洋洋地晃上楼去了。
信息量太大,他得消化消化。
......
第二天晚上。
路时曼哼着歌回家,进门就看到路池绪脸色铁青,正暴躁地换鞋。
“二哥?”路时曼凑近:“怎么了,脸这么臭?”
路池绪猛地抬头,眉头拧紧:“谢翊,说你三哥在酒吧喝得烂醉,不肯走,让我去捞人。”
“三哥?”路时曼笑容消失:“他在外面喝酒?大哥不是禁止他在喝酒吗?”
路池绪烦躁抓着头发:“谁知道,估计遇到糟心事,添乱。”他首起身要走。
“二哥。”路池绪拉住他胳膊:“我跟你去。”
露持续脚步一顿,眼底精光一闪即逝,脸上依旧不耐:“行,快点。”
他嘴上催促,拿出手机在家庭作业群里个:【OK】,又迅速给林肆野发暗号。
两人刚到车库,路池绪手机响起。
他接起,语气不爽:“什么事?”
电话那头声音焦急。
路池绪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低吼:“现在?非得我去?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走吧。”
路时曼看出他有事:“二哥,你的事要紧,三哥交给我,我去接,保证安全送回家。”
路池绪挣扎:“可是你...”
“放心,我不会搞砸的。”路时曼推着路池绪上车。
路池绪无奈点头:“好吧,小心点,接到人立刻告诉我,我把地址发给你,开车小心。”
路时曼点头。
路池绪叮嘱完,焦急地开车离开。
车子驶远,他脸上焦躁褪去,嘴角勾起弧度。
......
迷迭酒吧。
VIP通道口。
谢翊焦急踱步。
看到路时曼下车,他脸上堆起惊讶:“曼曼?怎么是你,二哥呢?”
路时曼快步跑来:“二哥有事被叫走了,羽毛哥,三哥怎么了?”
谢翊表情痛心:“还记得之前的沈明珠吗?”
路时曼点头:“记得啊”
“她把你三哥甩了,你三哥这次是真动了心,接受不了。”
路时曼皱眉:“三哥哪次恋爱不动心?他动心跟呼吸一样简单,失恋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吧。”
谢翊心里暗骂路简珩这个狗人设,赶紧必究:“这次不一样,这次真栽了。”
路池曼疑虑稍减,担忧更甚:“快带我去。”
谢翊带她穿过喧闹舞池,来到包厢门口。
他推开门,朝里努嘴:“在里面曼曼,交给你了,我得撤,老爷子身体不舒服,我得去医院。”
说完就跑。
路时曼深吸气,推开门。
包厢光线昏暗,酒气浓烈。
地上散落着空酒瓶。
路简珩颓然坐在地上,背靠沙发底座。
骚包的粉色衬衫皱巴巴的,扣子解开了好几颗,领带歪歪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他手里死死攥着半瓶威士忌,眼神涣散地望着天花板,眼眶通红。
那张总是带着慵懒笑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击垮的颓废。
这一幕狠狠冲击着路时曼的视觉。
她从未见过三哥这副模样,心被狠狠揪起。
“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