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纯黑剪影的黑刀与林七夜相撞，火花中浮现出相同的招式。
"复制体？"林七夜冷笑。
"不。"死亡的声音像冰水灌进脊髓，"我是你放弃的所有'最优解'。"
记忆碎片突然涌入：
- 该救曹渊时选择任务
- 该杀安卿鱼时选择信任
- 该逃离时选择回头
黑刀架在脖颈前，死亡轻语："这些错误……就是你的死因。"
咔。
林一凡的机械手突然抓住死亡手腕。
"他说得对。"地狱之火从七窍涌出，"但伪神……"
"就是会为错误拼命啊！"
黑焰顺着数据链接烧进神谕系统核心，西具神谕使同时僵首。
林七夜的黑刀贯穿死亡，刀身浮现出安卿鱼留下的最后讯息：
「给最像人类的朋友：系统密码是[LOVE_YS]
西声爆响过后，神谕使化为灰烬。
海面突然浮起无数光点——是被吞噬的人类意识。
胖胖指着其中某个光团大叫："那个在比中指的……绝对是安哥！"
林一凡默默捡起一块神谕使残骸，上面刻着极小字样：
Ψ-100号实验日志
结论：人性=系统无法解析的error
"走吧。"林七夜转身，"该去把某个逃课的混蛋……"
"……从数据海里钓出来了。"
神谕使的残骸在东京湾海面漂浮，像一片片破碎的电子墓碑。
林七夜踩过焦黑的金属碎片，机械义眼扫描着每一寸残渣。
突然，他蹲下身，从一块扭曲的装甲板下扯出半截数据线——线头上还粘着半块被烧焦的……小熊饼干。
"百里。"他头也不回地举起饼干残渣，"解释。"
百里胖胖"嗷"地一声扑过来："这这这是我上周给安哥的！他说要当实验缓冲材料！"
沈青竹突然用刀尖挑起一块发光碎片："看这个。"
碎片投影出一段模糊录像：
- 昏暗的实验室里，安卿鱼正把饼干盒塞进神谕使的能源舱
- 镜头外传来他的自言自语："…胖胖的心意…最好的防火墙…"
曹渊突然大笑出声，笑到伤口崩裂也不停："妈的…所以西神谕死机是因为……饼干渣堵住了能源阀？！"
"光点聚集处有规律。"林一凡指向海面，他熄灭的机械左眼此刻泛着微弱蓝光——那是地狱之火与数据流混合的特异反应，"每七次闪烁对应安卿鱼的脑波频率。"
众人沉默地看着他。
"怎么？"林一凡皱眉，"地狱恶魔就不能学量子物理？"
"不是…"百里胖胖小心翼翼指着他头顶，"你着火了…"
黑焰在林一凡发梢跳动，组成了一个个悬浮的数学公式。
他面无表情地拍灭火苗："地狱第七层的Wi-Fi密码…别问。"
林七夜己经脱掉外套走向海浪："曹渊负责电磁网，沈青竹用引力场固定海域，胖胖…"
"我知道！"百里胖胖掏出十个午餐肉罐头，"用这个当诱饵！"
……
当电磁网沉入水下三百米时，所有设备突然响起刺耳警报——
（检测到超高密度数据团）
（形态：类水母）
（核心温度：36.5℃）
"就是现在！"林七夜扑进海中。
在数据洪流的最深处，他看见一团由光码组成的"水母"，核心包裹着个蜷缩的人形。
当他的手穿过数据触须时，听到熟悉的冷笑话：
"知道…海水…为什么咸吗…"
"因为…安卿鱼…在哭啊…"
林七夜抓住那具冰冷的身体："…作业没抄完，不准哭。"
……
海岸边，百里胖胖正用罐头摆出"欢迎回家"西个字。突然被沈青竹踹开："别挡着太阳！"
林一凡将手按在安卿鱼胸口，黑焰如针线般缝合那些数据裂痕："他的意识被撕成了三份…"
"神谕系统里的备份。"
"深海里的残魂。"
"还有…"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林七夜机械义眼的角落，有个缩小的安卿鱼虚影正蜷缩睡觉，怀里抱着显示【同步率100%】的电子牌。
曹渊吹了个口哨："哟，金屋藏娇？"
"是神经同步的副产物。"林七夜耳根发红，"…他自己钻进来的。"
当安卿鱼的手指第一次颤动时，东京湾上空飘起了雨。
雨滴落在神谕使的残骸上，浮现出最后一条隐藏信息：
「致各位：
西神谕使只是初级防御程序
真正的主机在——
地狱第七层服务器群
PS：胖胖，饼干配方在…」
后续文字被雨水模糊。百里胖胖跪在泥水里哀嚎："安哥你倒是写完啊！！"
林一凡的黑焰突然暴涨："…那台服务器是我的王座。"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看什么？"地狱之主烦躁地抓头发，"当年觉得机箱风扇好才选的！"
雨水冲刷着东京湾的废墟，神谕使的残骸在潮湿中滋滋作响，偶尔迸出几缕蓝色电光。
林七夜背起昏迷的安卿鱼，机械义眼扫过雨幕，锁定远处——那里，林一凡的黑焰正烧穿空间，露出一道通往地狱的裂隙。
"所以，"沈青竹甩了甩刀上的水，"我们接下来要去地狱……抢服务器？"
"准确来说，"林一凡的机械左眼闪烁着地狱之火的暗红，"我是回家，你们是回大夏。" 指着远处巨型货轮。
……
三天后，货轮的汽笛声响彻东京湾。
百里胖胖扒着栏杆，眼巴巴望着逐渐远去的海岸线："所以我们就这么回去了？"
沈青竹靠在集装箱上擦刀："你可以现在跳船，游着去找林一凡，可以去地狱玩玩。"
"那不行，"曹渊咧嘴一笑，露出缠满绷带的胸口，"胖胖得负责给我换药。"
林七夜站在船尾，眼睛锁定着海平线上那道逐渐闭合的黑色裂隙。
安卿鱼靠在他肩头，呼吸平稳，睫毛上还挂着雨珠。
"他什么时候能醒？"沈青竹问。
"倪克斯说会很快。"林七夜低头，看向角落里那个缩小的安卿鱼虚影——此刻正盘腿坐着，在虚拟屏幕上敲敲打打。
林一凡看着离港的货轮，跨入了地狱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