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婧横眉竖眼看着角落里的陈月瑶。
“哼!这次就放过你,再敢打我儿子的主意,我绝不手软!”
说完,她对毫无主见的老公恨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人把儿子背回家呀。”
眸光从高大的陈燕升身上扫过的时候,她心思一沉。
再看向曹奕州的时候,那眼里全是嫌弃。
她当初为什么就听了她妈的话,嫁给这么个窝囊废?
要个子没个子,要身材没身材。
遇到事情,更是毫无主见。
一点男人气概也无。
曹奕州并不知道老婆对他是满满地嫌弃,他让助理找来自家的保镖,背着曹渝昊就往外走。
经过孟杰身边的时候,他朝对方歉意地说道:“孟总,抱歉抱歉啊,今天多有打扰,改日我一定带渝昊前来拜访。”
儿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等他醒了,他揪也得揪着他耳朵来孟家道歉。
孟杰客气地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一行人匆匆离开了客房。
裴婧经过陈燕升身边的时候,故意朝他凶巴巴瞪过去一眼。
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在朝男人撒娇。
“哼!”
冷哼一声,她扭着不算太细的腰肢也跟着离开。
客房里的其他闲人,在孟杰和苏晓芸进来之后,都被客气地清理了出去。
此刻,全都守在外面观望呢。
见曹渝昊被黑衣保镖背着从楼上下来,眼神直直往这边瞅。
“走快点。”
裴婧觉得臊得慌,催促黑衣保镖赶紧走。
于是,在助理和曹奕州的保驾护航下,黑衣保镖使出吃奶的力气,咬牙加快脚步,快速冲出包围圈,离开了宴会大厅。
人一走,那些闲得蛋疼的富二代、富太太们个个扎堆聚在一起说起闲话。
“哎呦,这么大的事,这么快就解决了?孟太太不是最护犊子了吗?今天怎么没听见她闹呢?”
“怎么没闹?刚开始她不还嚷嚷着要调监控来着?最后到底调没调呀?”
有消息灵通的,一五一十解说道:“什么调监控?孟家就没监控这东西,孟太太倒是想报警处理,最后是她二哥把她拉一边说了一会儿悄悄话,这才没闹腾起来。”
经过她这么一科普,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这里毕竟是孟家。
孟家和裴家可是亲戚关系,若是因为裴婧的儿子,把警察都招到家里来了,那这亲戚可真是不咋滴。
裴家老二兴许是怕扫了孟家的兴致,这才让裴婧息事宁人。
二楼客房。
陶曼吟冷淡地瞥一眼陈月瑶,转眸对身侧的男人说:“你们男人先出去,这里有我在就好。”
尚未离开的裴岩城瞬间反应过来,忙对孟杰和陈燕升笑笑,抬脚就走。
经过二楼廊道的时候,遇到一脸好奇的裴晓蕊,他二话不说,拉着女儿的胳膊就往楼下走。
“晓蕊,你现在跟我回家。”
裴晓蕊刚和陶雨薇她们上到二楼,连苏景贺的面还见到,她怎么可能愿意这时候离开!
她双手挣扎着,不愿意走。
“爸,我不走,要走你走。放开我,你弄疼我的胳膊了,我等会跟薇薇姐一起离开。”
平时,裴岩城或许还有耐心坐下来好好跟女儿掰扯掰扯。
但今天这日子特殊,他心里烦躁不堪,硬是不松手,甚至,他还双手齐上,把女儿的双手扭在身后,像警察逮捕罪犯一样压着往楼下走。
“不行!你现在必须跟我离开!”
裴晓蕊心里欲哭无泪,苦着脸转眸看向陶雨薇的方向。
陶雨薇有心想劝说两句,但见裴岩城的青黑脸色,她心思微顿,一时歇了那个心思,只抬手朝裴晓蕊摆摆手。
裴晓蕊终于消停下来,不再挣扎,乖乖跟她爸离开了灯火辉煌的孟家。
陈燕升和孟杰夫妇先后从客房里出来。
客房里只剩下一个脸色冷淡的陶曼吟,和一个缩在角落里的陈月瑶。
“好了,别装了,起来穿衣服。”
陶曼吟对着虚空,冷声命令道。
小贱人,人不仅长大了,心也跟着变大了。
还想学秦念念那贱种爬床?!
她爬得起来吗?
现在好了,不仅人被男人糟蹋了,还啥也没落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丢人现眼!
听到声音,陈月瑶抬了抬的眼皮。
陶曼吟阴冷无情的眼神“唰”地朝她眉心射回来。
她心脏猛地一颤,迅速又垂下了眼眸。
瑟瑟发抖的身子昭示着她此刻恐惧害怕的心情。
完蛋了,完蛋了。
这下子,她彻底完蛋了。
陶家再容不下她了。
她最后一定会被送回那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县城里,随便找个人,随便结婚生孩子,随随便便就过完自已的一生。
不要!
这样的日子她不要!
如果她注定要过这样的日子,那她宁愿现在就去死!
阴冷毒辣的眼神从陈月瑶身上收回,陶曼吟冷哼一声。
“你怕什么?爬床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会有这种结果?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最后一句话,她是咬牙切齿地说完的。
陈月瑶狠狠一抖,躲在被子里哭着替自已辩解:“我没有,我不是,我是被迫的,呜呜呜……我当时累了,只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哪里会想到,房间里还有别人……”
反正没有监控,随便她怎么说。
陈月瑶随便哭诉,陶曼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相信。
她不耐烦道:“行了,别跟我废话!赶紧起床穿衣服,衣服不能穿了,你就在衣柜里翻一翻,总有适合你的衣服。”
“我先出去了,动作快点,别让我们久等。”
交代完,她毫不留恋地转身走人。
门被重重关上。
陈月瑶等了好久,才敢把身上的蚕丝被从身上拿下来。
好在,她今天来的时候,穿的是一身紧身连衣裙。
那会儿被曹渝昊欺负的时候,他也只是把她裙子往上撩了起来,衣服倒还是完整的。
她忍着身子疼,一手捂脸从床上下来。
在床尾找到她那双平底皮鞋,费劲巴拉把鞋子穿好,她没急着离开客房,而是左看右瞧,在屋里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