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城中,一个高大壮汉,眼神阴鸷的男子在大殿中来回踱着步,下首一个稍矮些的汉子不耐烦的道:“十四哥,你就别走来走去了,大不了,咱兄弟进明狗京师抢一票不就行了?!”
壮汉停下停下脚步:“十五弟,可别”小瞧了明人,咱先不说吴氏父子,祖大寿的关宁铁骑,就京师三大营,陕西总兵洪承畴,湖北总兵杨嗣昌,曹文沼,卢象升……这些人也还都是有两下子的。”
十五弟多铎不以为然道:“怕他们何来?阿玛十三副铁甲起家,不一样创下这偌大基业,如今情况不比那时好了多少?!明人?不就是一群两脚羊罢了!你我兄弟铁蹄一至,还不是望风而逃?!”
十四哥多尔衮劝道:“兄弟,切不可傲慢轻敌,阿玛才被萨满送走了几年,你就忘记了这血的教训?”
多铎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仍嘴硬道:“十四哥,你总是这般谨慎。那依你之见,咱们该如何?”
多尔衮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当派人先去细细探查明军虚实,再做定夺。再者,联络各地愿意响应我们之人,壮大自身力量。”
多铎却冷哼一声:“如此行事太过拖沓,等我们准备好,黄花菜都凉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外面匆匆进来一人,乃是他们的心腹谋士范文程。
范文程行礼之后,缓缓开口:“两位爷莫要争吵,奴才以为十四爷的想法更为妥当。如今大明虽看似内忧外患,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况且汉人狡诈多智,若贸然进攻,恐有不测。不如先暗中发展势力,待时机成熟,一举南下。”
多铎听后,心中虽仍不服气,但见范文程也如此说,便不再言语,只是闷哼一声算是应答。多尔衮见状,微微松了口气,一场内部的争执暂时平息下来。
多铎告辞离去,范文程却没有走,多尔衮忧心道:“范先生,今年又闹白灾,羊,马,牛又不知要冻死多少?我们底子薄弱,可禁不起连番如此的损失!”
范文程拈着下巴稀疏的胡须,淡淡的道:“我们困难,明人更难,明人足有两万万人之多,加之明庭财政困难,官吏贪腐,
救治不力,又有人揭竿造反,祸乱四方,稳妥起见,或许过不了几年,明庭不用主子爷动手,自已就塌了?”
多尔衮狐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道:“范先生所言有理,不过本王还是觉得应早作打算,以防有变。”
范文程微微躬身,“王爷英明。当下除了探查明军虚实、联络各方势力之外,还需储备粮草物资以应对不时之需。这白灾虽给我族带来损失,但也是一个机会。”
“哦?何出此言?”多尔衮挑眉问道。
“王爷,受灾之地百姓困苦,我们可趁机招募流民中有能力者,加以训练,充实兵力;同时,用有限的物资救助部分灾民,施恩于他们,这些人定会感恩戴德,忠心追随王爷。”
多尔衮眼睛一亮,抚掌笑道:“此计甚妙。不过此事还需秘密进行,切不可让明军有所察觉。”
“王爷放心,奴才自会安排妥当。另外,对于那些贪官污吏,我们可以暗中收集其罪证,必要之时揭露出去,扰乱明庭内政,使其自顾不暇。”
“哈哈哈哈,范先生真是本王的智囊。”多尔衮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