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保卫处,和保安说明了情况,把那双手揭开纱布给他们看,保安大叔也不多问了,开始调监控记录。
时间地点很明确,很快找到了监控录像,监控里,我一双眼睛瞪着摄像头。
保安大叔:“我知道了,我们会加强巡逻,查出那三个人到底是谁,该怎么处理,学校自有定夺。”
我点点头,稍微安心了一些,抬头看着天,天那么高那么蓝。
能想到的,我都做了,我不知道木阳的能量有多大,我也知道自已的能量很小,但是,我会对抗到底。
第二天,那三人又出现了,她们刚想走过来,宿管阿姨就带着扫把过来了,然后,几个保安恰好赶来。
“你们三个跟我过来。”
保安一开口,那三个女生直接跑走了。
接下来几天,她们再也没有出现。
我没敢放松警惕,以前我很喜欢在偏僻小路散步的,现在我只敢走人多的大路。到了晚上,我更是比平时早半个小时回宿舍。
那天,看一个病例分析看得有点入神,一抬头才发现教室没人了,我心里一慌,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回宿舍,偏偏这个时候肚子开始痛了起来。
我捂着肚子直奔厕所。
厕所的门刚关上,一阵脚步声就跟了上来。
我心里一慌,再去开门,却再也打不开了。
“哼,今天你就在这里过夜吧。”
那是那个小个子女生的声音。
“再送你个好礼物。”
‘哗啦’一声,一桶水从上而下浇了下来,我浑身上下湿透了。
“好好享受这一夜吧。”
然后是大门被反锁的声音。
等脚步声走远,我开始用力拍打门板,一边拍打,一边用力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狭小的厕所里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喊了半个小时,嗓子都快哑了,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
她们一定是暗中观察了好久,了解了我的习惯,然后,伺机而动。
她们就是要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手机?
我后知后觉地想到手机,一摸口袋才想起刚才太急,手机好像放包里了。
她们是不是连这个都算计到了。
真是歹毒啊!
会有人来救我吗?
钱冬梅。
我想到了可能的救星,她知道我一向守时的,看我这么晚没回来会不会来找?
可是,她能找到这里吗?
时间一点点流逝,希望越来越渺茫。
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
对了,保安,保安会不会来巡逻?
教室的灯还没关,那么多教室,学校不会就那么放任一夜一夜的灯火通明。
肯定会有人来关灯的。
“有人吗?有人吗?”
我又喊了起来。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我的声音来回回荡。
夜,更深了,天,也更冷了。
我好像生病了,喉咙一阵一阵刀割样地疼,身上冷得直发抖,头也开始昏昏沉沉。
我摸了摸额头,一阵滚烫,果然,我发烧了。
本来,我的手就有点发炎,现在是雪上加霜。
“有人吗?有人吗?”
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似寒风里烛火一点点走向熄灭。
头越来越昏,眼睛越来越模糊,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爸爸。
我,这是要死了吗?
“项悦,项悦,你在吗?”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救救我!”
我努力呼喊着。
“砰!”
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后,门开了,恍恍惚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可是,那个人好像是,好像是---木阳。
看来,我真要死了。
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我双眼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
再次睁眼时,我看到一个陌生的房间,一张陌生的床。
我猛地坐起来,手上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手上扎着吊针。
这。。。
这是哪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极简单的卧室,一米二的单人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旁边一张书桌,一把椅子,一盏台灯,桌上密密麻麻摆满了书,从那一堆大大小小的书名当中,我发现了永远离不开两个字:化学。
化学?
到底是谁,是谁救了我?
我听到了脚步声,然后看到了开门的手。
那只手...
不会吧,不会,老天不要再给我开玩笑了好不好。
结果,老天就喜欢捉弄我。
是他,是木阳,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一双眼睛让人捉摸不透。
“你想干什么?”我猛地一缩,死死地抓住被子。
他那么盯着我,幽狼一样的眼睛些微眯了一下:“你觉得,我想干什么?”
那语气含糊不清,像是反问,又像是威胁。
更让人颤栗的是他竟朝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像是恶狼把猎物逼近死角。
我彻底慌了,我死死抓住自已的衣领:“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我用力往后缩,可是后面就是床板,我怎么缩也不能后退了。
而且,我发现一件事,不对,手感不对,我低头一看,身上的衣服不是我原来的衣服,而是一件宽松的运动衫。
该不会...
我彻底懵了,摸了下裤子,还好,是我的裤子。
恶狼已经走到了我床边,他朝我的手指了指:“已经回血了,所以我劝你最好不要再乱动了。”
我低头一看,鲜红的血已经回流到了管子里。
在我的一片愕然中,他拿出一包盐水袋,熟练地换下已经空了的盐水袋。
???
“你给我打的什么?”我现在有点搞不清状况。
“的得什么?”他一脸玩味:“你觉得我能给你打什么?”
...
我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东西,一些让人一旦沾上就一辈子摆脱不了的东西,那才是真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不单是要弄死我,他是要把我折磨致死。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他看了好一会,忽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抗生素,退烧药。还能是什么?你到底把我看成什么样的人了。”
???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问,他这个人太复杂,太多变,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我看不懂。
他板着脸,不回答。
“这是哪里?”我问。
他说:“医务室已经关门了,你又发着高烧,我只能把你带这儿来了。”
“为什么要救我?”这才是我最想问的。
“虽然你得罪了我,我很生气,但我也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呵,好一个见死不救。”我只觉得这实在太好笑太讽刺:“把我逼到死路的不就是你吗,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他皱了皱眉头,没有解释。
这算什么?,我越想越气。
“难道这就是木大少的一贯手段?”我满心愤恨地瞪着他:“先用大棒狠狠教训,然后再给根胡萝卜,这样别人就会对你感激涕零,然后任由你搓圆捏扁。”
他那阴沉的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快意:“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看到别人被羞辱,看到别人崩溃,你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很享受?”
“是!!!”他忽然大吼一声,脸色黑得可怕:“这世上可恨的人太多,我就喜欢看他们崩溃的样子。”
...
果然,这才是他真正得样子,一个心灵扭曲的恶魔。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沉默的对峙。
忽然,他转身出去了,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件外套。
随意一抛,那件外套正好盖住我的脸,我的眼前一黑,耳边是冰冷冰冷的声音:“盐水滴完了,自已拔针回去。”
我心里闪过各种念头,最后,拉下外套:“我的衣服呢?”
他背对着我:“又湿又臭,被我给扔了。”
“扔了?”我难以置信:“那我穿什么回去?”
“怎么?我是个坏蛋,我的衣服也是坏蛋,穿了会脏了你的身?”他的声音冷得吓人:“外套你可以不穿,你身上那件你可以脱了,你若想光着回去,我一点也介意。”
说完,抬脚就走,临走时还用力一甩门,‘砰’一声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