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让我不要离开他,但是他从没说过他不会离开我。
现在,他离开了,没有任何说法,就这么走了,还让我不要去找。
而我曾亲口答应过他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我都必须无条件答应。
好不公平啊。
可是,仔细想想,我们自从走到一起,何时公平过。
他说他败给我了,我才是真的败给了他,我败就败在太爱他了,太容易相信他了。
如今,我也无法怨谁,只能暗暗期望他早点回来,毕竟,他说了,是暂时。
只是,这个暂时真的好难熬啊,我白天食不下咽,夜晚孤枕难眠。
白天,不管吃什么,我总是能想到他开心地吃着我做的东西的样子,夜晚,不管裹得多紧,我总觉得冷,我太怀念他温暖的怀抱了。
都说爱而不得痛苦,其实,得到了再失去才更痛苦。
他总说他离不开我,其实,我没告诉他,我也离不开他啊。
我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带教医生都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有,强打着精神上班。
可我知道我是生病了,就像当年一样,我的抑郁症复发了。
那一次,我强撑了下来,这一次,我撑了几天,撑不住了,我吃药了。
我吃了安眠药,总算,能睡着一会,精神也好了一些。
我不去看新闻,因为我怕看到和他有关的消息,更怕看到他的花边新闻。
我逼着自已不去想他,安静地等他主动来找我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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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科主任忽然把我喊到办公室,问我愿不愿留下来。
这本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本该欣喜若狂,可是,我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是他的安排。
这个安排是他离开前安排好的,还是离开后安排的。
如果是离开后,那他最近在干什么,他有没有想我。
这些念头,一旦发芽便开始疯长。
我太想他了,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已,不行,我要去见他,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
卑微啊,一旦爱上了,就会变得何其卑微。
上一次我来这里是阿强和阿力开车带我来的,这一次,我是坐公交车来的。
我不敢进去直接找他,也不敢打他电话,我答应过他的,要严格按照他的旨意去做,
他不让我去找他,我还是来了,他会不会生气。
我了解他,虽然有时他在我面前表现得很脆弱很无助,可是,更多时候他是强硬的,是不容抗拒的。
可是,我又不舍得走,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吧,只一眼,因为我真的好想他。
于是,我躲在一个角落里,傻傻地期盼他的出现。
似乎总是这样,我躲在一个角落里,傻傻地等他,上一次,我还准备了情书,而这一次,我根本不知道看到他之后要干什么。
只看他一眼吧,看他一眼我就走,我想。
我等啊等啊,等了一波又一波人,等到天黑透了,他终于走出来了。
我一阵欣喜,专注地看着他,下一刻,一个女人走上来,十分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的心一痛。
虽然,我也给自已打过预防针,可是,真看到那一幕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抽痛得几乎窒息。
他却忽然回头了,与我的目光正好对视。
我觉得我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可是,只一眼,他只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和那个女人谈笑风生,潇洒离去。
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吹了很久冷风,最后终于意识到自已是天下最可悲的傻瓜。
那晚,我吞了很多安眠药,还是无法入睡,我反复构想着,他们怎样亲吻,他们怎样耳鬓厮磨,他会对她说怎样的情话。
我快要被那些画面逼疯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我给他发了条消息:我要疯了。
我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满心嫉妒,歇斯底里的女人,我自已都讨厌我这个样子,他应该也很讨厌吧。
他很生气吧,我没达到他的要求。
他会把我丢弃吧,这样也好,他丢弃我,我就彻底将他忘掉。
这样想着,我的意识开始朦胧起来,半梦半醒间只听‘砰’一声,门被撞开了,他站在我床前。
他看着神色很慌张,我一看见他那表情,就想冲过去抱住他,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我满心的愤恨就压不住了。
“你来干什么!”我冷冷地说。
他没说话,走过来,抱住我。
我猛地推开他:“你有的是漂亮女人,你为何还来找我。”
他没再过来抱我,而是站在那里异常冷静地看我。
他越冷静,我就越痛苦。
我开始哭,我一边哭一边痛诉:“你口口声声说离不开我,可你转脸就去找别人。”
“你还不让我去找你,你知道我多难受吗,我天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我真的难受死了。”
“我去找你,可是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
“木阳,我真的要疯了,我被你给逼疯了。你想起我来时把我捧在手心,不高兴时把我丢在一边,你这样一上一下的,我会死的。”
“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做不到和别人分享你。”
“木阳,你行行好吧,你放我走吧。”
“不行!”他的语气还是那么不容拒绝。
“为什么不行?你是不是在故意惩罚我,惩罚我以前对你的出言不逊。”我吼着,把压在心里的东西都抖了出来:“很好,你做到了,你让我痛苦无比。”
“你知不知道一想到你和别的女人亲吻,一想到你和她们赤身Luo体地纠-缠在一起我觉得多恶心,你用亲过我的嘴去亲她们,你用摸过我的手去摸她们,你用插过。。。”
“别说了!!!”他厉声吼道。
看到他的怒容,我感到报复的快意,不让我说我偏说:“做都做了,还不敢让人说,你木少不是自诩敢作敢当的吗,你不是说过她们让你很舒服吗,她们怎么让你舒服的,她们的技巧比我好在。。。”
他猛地捏住我的嘴,我说不下去了。
他看着我,说不出那是怎样诡异的表情,像是愤怒但又像是得意。
“项悦。”他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不紧不慢地说:“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还是那么倔,说话还是那么刺,你永远是那么冲动那么粗鲁。”
我傻傻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表达什么意思。
“你这个样子真的让我恨之入骨。”他说。
然后,他用手指滑过我的嘴唇:“但真的又让我无比痴迷。”
一低头,他吻住了我,我当场宕机。
许久,他抬头看我,轻声说:“没有,我没有。”
“什么没有?”
“我没有和她们做过,我只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