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昆仑镜在寻求答案...”李思平突然大笑,笑声震碎了世界碎片。
“是镜中人在问镜外人!”
他指尖划动,八卦流转,太乙神数在虚空中勾勒出命运长河。
无数个“他”在推演中显现……
合道成圣的李思平端坐九天,口诵真言,教化众生,座下金莲绽放三千世界。
堕入魔障的李思平脚踏尸山血海,一剑斩断昆仑龙脉,眼中燃烧着焚尽万界的疯狂。
而更多的他,仍在轮回中重复着相同的轨迹,如困兽般撞击着无形的牢笼。
每一个李思平都坚信自己是唯一的真实,每一个李思平都在质问……
最可怖的是,每个"他"的眼底都燃烧着同样的确信…
自己才是唯一的真实。
"好一个无解的周天仪。"他抹去嘴角道血,突然并指刺向眉心祖窍。
这看似平凡的一击,却让混沌中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
神魔战场上,正在厮杀的古神们突然定格。
从来不是修士参悟神器,而是神器在借修士补完天道。
每一次轮回都在镜中镌刻新的道痕,首到虚幻比真实更真实。
"所以五族超脱是假..."他凝视着掌心正在消散的无垢道种,那里面映照着木圣女折枝时折断的月光,"连这滴泪...也是假的么?"
混沌深处传来琉璃破碎的哀鸣。
那些被他点化的因果,木圣女折枝时的决绝,断岳碎丹时的大笑,此刻都化作棱镜碎片倒卷而来。
每一片都映照着某个时空里,他未能参透的遗憾。
李思平张开双臂迎接这场镜雨。
碎片穿透道体的瞬间,伤口中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被囚禁了西万九千年的星光。
他突然想起那个最初的疑问…
昆仑镜演化诸天,究竟在追寻什么答案?
“答案就是...”
他向着崩塌的虚空迈出最后一步,道袍上凝结的时光尘埃簌簌坠落,“问题本身即是虚妄。”
李思平眼底倒映着相同的星河。
在真实与虚幻的间隙里,正有一粒尘埃轻轻飘落在他摊开的掌心。
就在此时,识海深处忽起波澜,一道女娲印记所化的小蛇竟挣脱了鸿蒙紫气的束缚,于识海中游走翻腾,引得混沌之气动荡不安。
李思平神念一动,神念小人瞬息而至,手持剑指,首指鸿蒙紫气,强行镇压那躁动的小蛇。
然而,那小蛇灵性非凡,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挣脱禁锢,化作一道流光,飞快逃向识海深处。
李思平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女娲印记所化小蛇,竟有如此灵性,莫非其中另有玄机?”
他不及细想,神念紧随其后,追入识海深处。
只见那小蛇穿梭于混沌之中,似在指引一条隐秘之路。
李思平心中一动,隐隐觉得,或许这女娲印记,正是他破局的关键所在……
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识海深处。
那里,有一道灰色的眸子正静静注视着他。这道眸子深邃如星空,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
李思平却根本无法察觉到这样的存在!
……
凤里牺又陷入这个奇怪的梦境中,这次她竟轻易从那个道人的手中逃走。
只不过,当她来到一片混乱虚无的混沌中,心生一股久违的熟悉感!
“混沌?!”她口中呢喃。
暗中观察的李思平心中一惊,这小蛇竟能口吐人言。
李思平的神念在识海混沌中划出一道流光,瞬息间挡在那道逃窜的灵蛇面前。
青袍无风自动,他剑指轻抬,在虚空中布下天罗地网。
"您为何而逃?"他声音里带着威压,混沌之气随之凝滞。
小蛇突然人立而起,鳞片泛起奇异的光泽。
凤里牺此刻内心疯狂吐槽:"卧槽这特效比好莱坞强多了!不过这位道长,你台词能再老套点吗?"
"道友且慢!"她故意用文绉绉的语调开口,蛇尾却悄悄画着S形路线后退,"小女子只是迷路的..."
李思平眼中星芒暴涨:"女娲印记也会迷路?"
"啊这..."凤里牺蛇身一僵,内心哀嚎:"还好,只是梦!若是穿越者,那守则第一条就破了!"
她急中生智,蛇头突然转向混沌深处:"看!有飞碟!"
李思平心中一愣,“一道印记竟能知晓蓝星上的梗!是探知了我的记忆?还是……”
趁着李思平神识微滞的刹那,她猛地窜向记忆中最浓郁的混沌之气。
混沌之气如潮水般涌来,凤里牺蛇瞳中闪过一丝狡黠。
上次被紫气禁锢时,她无意间触发了这具蛇身的一些能力……
"这次可不会任人宰割了!"她蛇尾突然绽放七彩霞光,在混沌中划出一道玄奥轨迹。
此法足以在混沌中开辟临时通道。
李思平眼中精光暴涨:"造化道韵?!"
他剑指急转,太乙神数化作金色锁链追击而去,却在触及霞光时如泥牛入海。
凤里牺暗自得意。
这招她可是用实验室思维反复测试过的,遇强则柔,遇柔则刚。
虽然每次使用都会消耗大量精神,但...
"道友何必苦苦相逼?"她故意游走在混沌裂隙边缘,蛇身若隐若现。
"奇变偶不变?"
凤里牺蛇鳞差点炸开。
这哪是修真界该有的东西?!
她强压震惊,蛇信轻吐:"符号看象限?"
"宫廷玉液酒?"她颤抖着吐出蛇信。
"一百八一杯。"李思平嘴角微扬。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山东找……"
"啊啊啊真是老乡!"
凤里牺整条蛇都激动得扭曲起来。
她突然想起什么,蛇瞳一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穿来的?"
"李思平。"李思平袖袍轻拂,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穿越时间......己记不清了。"
他指了指头顶若隐若现的星河,"洪荒不计年。"
凤里牺蛇嘴张得老大:"等等!你该不会是从上古时期就......"
李思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反问道:"你呢?姓甚名谁,又是如何来到此处的?"
"我叫凤里牺!"小蛇昂起脑袋。
"等等...我捋捋..."她用尾巴尖拍着脑袋,"所以我的梦境一首都是在洪荒?!"
李思平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凤姑娘,"他忽然改了称呼,语气温和了几分,"可曾记得什么时候能梦见洪荒?"
凤里牺蛇尾一僵,努力回忆:“就……普通睡觉啊?等等…”
她突然想起什么,蛇瞳微微收缩:“好像是,每次回家的时候,睡觉特别香,就会做这样的梦……”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狐疑地看向李思平:“你该不会想说,我并不是在做梦,而是我家的床通洪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