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早读课的阳光斜斜照在京大实验中学的课桌上，凤里牺咬着笔杆对数学卷子发愁。
前排女生突然惊呼着向后仰倒，摞在桌角的《五三》习题集眼看就要砸到对方额头。
凤里牺下意识伸手去挡，掌心金纹突然像活过来似的游动，厚重的习题集在离女生鼻尖三厘米处诡异地悬停。
"哇！你什么时候学会魔术了？"周围同学围上来起哄。
凤里牺慌忙收回手，习题集哗啦散落一地。
她的心跳如擂鼓一般，紧张地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同学，强装镇定地笑了笑。
“哪是什么魔术，就是巧合，巧合啦。”
同学们虽然半信半疑，但在一阵哄闹后，也都各自回到了座位。
她低头盯着掌心若隐若现的游鱼纹路，想起三天前那个改变命运的午后！
当她在校医务室醒来时，这道金纹就烙在了皮肤里。
午间食堂。
凤里牺端着餐盘寻找座位时，后厨突然传来钢架倒塌的巨响。
六层蒸笼架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倾倒，滚烫的蒸汽裹着金属托盘朝排队窗口的人群砸来。
蒸腾的白雾里响起数道喊声。
"快躲开啊！"
“快跑！”
凤里牺那双琥珀色瞳孔里游动着细碎金芒，像是坠入深潭的星子。
她心中也是一揪，“不好，这砸下去会死人的吧！”
凤里牺颈后的鳞状胎记突然发烫，周遭世界骤然陷入慢镜头。
能看清每颗米粒溅起的弧度。
当身体比思维先行动时，她己站在钢架落点前。
凤里牺感觉掌心纹路开始发烫，透明屏障漾开水波似的纹路。
她咬紧后槽牙，在蒸笼架重新下坠的瞬间，拽着最近两个吓呆的女生扑向安全区域。
金属轰鸣声与米香混作一团，当尘雾散尽时，满地狼藉中竟无一人受伤。
"刚才是不是......"
"蒸笼自己停了一下？"
“那个女生刚才在这里吗？”
人群窃窃私语时，凤里牺己经退到食堂立柱的阴影里。
她低头攥住发烫的掌心，发现游鱼金纹停止了闪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幻想能瞬移帮助她们，就怎么真的做到了？”
十七年来，她做过很多关于洪荒的梦，那些梦无比真实，就仿若真的经历过一般。
就连梦中的功法神通，都能历历在目。
可惜，她试过很多次，没一次成功过。
周五下午放学，突降暴雨，凤里牺撑着破伞往家跑，却在巷口听见微弱的猫叫。
三只湿透的奶猫被困在漏电的广告牌下，她摸到铁栅栏的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三小时后这里会发生触电事故，消防车会带走焦黑的猫尸，而隔壁班女生会因此抑郁休学。
“这些画面，一定又是我的幻想！”
“可，万一是真的呢？”
她掌心金纹灼烧般发亮，鬼使神差地握住带电的铁杆。
想象中的电流剧痛没有出现，反而有温暖的力量顺着经络流淌。
当她浑身湿透抱着猫崽敲开宠物店的门时，没发现广告牌上的焦痕正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抹去。
凤里牺浑身湿漉漉地走进家门，手上还滴着雨水，她费力地收起那把破伞。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凤宓羲温和的声音：“里牺，把雨伞放阳台晾着，快去洗洗手，饭都做好啦。”
凤里牺应了一声，将雨伞搁在阳台角落，水珠顺着伞面滚落，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她走进客厅，放下书包，书包的一角也被雨水浸湿了。
随后她来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水流冲过指尖，洗去了手上的雨水和寒意。
洗完手，她来到餐桌前坐下，看到桌上摆着自己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麻婆豆腐、宫保鸡丁、清炒时蔬和番茄鸡蛋汤。
凤里牺瞬间眼前一亮，笑着夸赞：“哥，还是你懂我，看到这些菜，一天的疲惫都没啦。”
凤宓羲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从厨房走出来，不经意间瞥见凤里牺手心那道若隐若现的金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眼中闪过一丝久远的怀恋，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他脸上挂着如往常一般的和煦笑容，问道：“里牺，今天在学校过得还好吗？”
凤里牺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心里犯起了嘀咕，自己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超乎常理，跟哥哥说的话，他真能相信吗？
但犹豫片刻后，她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哥，我……我觉醒超能力了。”
凤宓羲脸上的笑意未减，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说道：“哦！这可真稀奇，是什么超能力啊？”
凤里牺挠了挠头，有些不太确定地回答：“我也不太清楚，目前发现好像能瞬移和控物。就比如今天在学校，同学快被习题集砸到，我下意识伸手，那习题集就悬停在空中了。
还有食堂蒸笼倒塌，我一瞬间就到了那里，还救下了同学。”
凤宓羲听后，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其实啊，你哥我也觉醒了超能力，和你的能力一模一样。”
凤宓羲内心清楚妹妹是找回了一丝圣力，只是她并不想将洪荒的困境告知妹妹。
风里牺沉睡了九百八十多年，如今才苏醒十七年。
曾经那些洪荒岁月的残酷与危险，他不想让妹妹再卷入其中。
以前因为种种原因，没能好好陪伴妹妹成长，现在他只想给妹妹一个安稳的生活，让她能在平凡日子。
骗人！"凤里牺咬着糖醋排骨笑出声，"上次你说会瞬移，结果半夜偷吃我藏的薯片被监控拍到！"
"你看。"凤宓羲虚指轻点，隔空把青椒肉丝推到她面前，“多吃点。”
凤里牺瞪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凤宓羲放下碗筷，神色柔和：“之前觉得这事儿没那么急着告诉你，现在你也觉醒了，以后咱们相互照应，不过千万记住，别轻易在别人面前显露能力。”
凤里牺重重地点头，接着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眼神里满是好奇：“哥，你觉醒超能力多久了呀？都用它做过什么事？”
凤宓羲微微仰头，陷入回忆：“挺久了，最开始发现的时候，我也很震惊。后来嘛，就用它帮过一些人，比如帮老奶奶找回走丢的宠物，还帮过被困电梯的人脱困。”
凤里牺听得津津有味，双手托腮，一脸崇拜：“哥，你太厉害了！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可以一起做好多有意义的事？”
凤宓羲看着妹妹兴奋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暖，点头说道：“对，不过前提是保证自己安全，咱们得小心行事。” 两人边吃边聊，欢声笑语回荡在屋内 。
城市的喧嚣渐渐沉寂，凤宓羲站在阳台，周身被月光勾勒出轮廓，他的神情凝重，拨通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略显沧桑却又透着威严的声音：“喂？”
凤宓羲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洪荒那边的变数出现了。”
“是吗！算算时间一千年了，听说女娲苏醒了，她的状况如何？”
“里牺现在很好，洪荒那边变数才刚刚开始。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你们不要过早打扰凤里牺的生活。
她好不容易过上平凡日子，要是因为这些破事被搅乱， 老子撂挑子不干了。”
凤宓羲的声音不自觉提高，情绪有些激动。
“你，伏羲，你这脾气都跟谁学的。”电话那头无奈地笑了笑，带着几分调侃。
“别跟我扯这些，”凤宓羲没有理会对方的打趣，语气坚决，“就这样，你给那群老家伙都通通气，让他们别乱来。
里牺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想让她好好生活。”
“行，行，我知道了。”对方连忙应道，接着话锋一转，“说起来，好久有空聚聚，我们也有些年头没见面了。大家都挺想你的，也想看看里牺。”
凤宓羲望向屋内凤里牺房间那透出暖光的窗户，眸中温柔，语气坚定：“不见，别想打扰我和小妹的好日子。现在对我来说，她才是最重要的。那些洪荒的纷争，能少牵扯她就少牵扯。”
“哎，你啊，就护着她吧。”对方叹了口气，“不过也能理解，行吧，有什么新情况再联系。”
“好。”凤宓羲简短地回应后，挂断了电话。他靠在阳台栏杆上，仰头望着夜空，繁星闪烁，思绪却飘回了千年前的洪荒岁月。
那些战火纷飞、神魔混战的场景，混沌量劫……至今仍历历在目。
他绝不能让妹妹再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他转身，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的书架前，手指在陈旧的书脊上缓缓滑过，最后停留在一本看似普通的古籍上。
抽出古籍，书页翻动间，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上面并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一幅卦象。
凤宓羲眉头微微皱起，神色凝重。
与此同时，凤里牺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盯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白天发生的种种，还有哥哥那神奇的超能力展示。
好奇心驱使她悄悄起身，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
路过客厅时，她看到哥哥正专注地看着古籍，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晕。
凤里牺不禁有些疑惑，正想开口询问，却见凤宓羲突然合上书，转身看向她。
“里牺，怎么还没睡？”凤宓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哥，我……我睡不着。”凤里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目光落在那本古籍上，“你在看什么呀？”
凤宓羲微微一愣，旋即把古籍藏到身后，笑着说：“没什么，一本旧书而己。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凤里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走上前，一脸认真地说：“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刚刚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好像听到了什么洪荒、女娲的，这些和我们的超能力有关系吗？”
凤宓羲沉默片刻，知道瞒不过妹妹，便缓缓坐到沙发上，示意凤里牺也坐下。
“里牺，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相信哥哥好吗！”
“哥，我己经不是小孩子了。
凤宓羲看着妹妹，良久，伸手揉了揉风里牺的头，“等你十八岁，哥哥在告诉你。”
凤宓羲温柔一笑：“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睡吧。”
“那哥你也早点睡。”
凤宓羲看着妹妹的背影，眼中满是担忧。
他识海中，浮现刚才的卦象！
"水山蹇，泽火革..."
他念到第三卦时瞳孔骤缩，卦象竟自行拆解重组。
龟甲裂纹在识海游走成新爻，赫然显出从未见过的卦象！
六爻散发黑光，彼此交错勾连，中央的主爻闪烁着奇异灰色，西周环绕着流动的无色光晕。
书架深处传来河图洛书的嗡鸣，凤宓羲反手按住躁动的古籍。
"果然躲不过，只希望时间再久一点！"
凤宓羲摘下眼镜，一滴金色的血泪从眼眶中滑落。
他指尖凝结着淡金色的星辉，在虚空中勾勒出复杂星轨。
本该规律的星辰轨迹中，三颗客星正以诡异的角度切入紫微垣。
"荧惑犯太微，天狼吞月..."他的瞳孔里流转着先天八卦阵图，"这和当年混沌量劫前的星象..."
突然，西北方夜空炸开一道暗紫色雷光。
凤宓羲手中星辉剧烈震颤，茶杯里的水面泛起血色涟漪。
他猛然回头，发现凤里牺房门缝里渗出青色流光。
"里牺！"
推开门瞬间，狂风卷着古老歌谣扑面而来。
凤里牺悬浮在床榻之上，乌发间游走着翡翠色灵纹。
她周身环绕着九枚玉虚符印，床头摆着的雨花石正褪去石皮，露出里面半块断裂的补天石。
凤宓羲双手结印，袖中飞出八道龟甲虚影。
当最后一道坎卦锁住补天石时，窗外传来尖锐的鸦鸣。
"哥哥？"凤里牺突然惊醒，看着满地狼藉茫然失措，"我梦见自己在修补天空，那些五彩石..."
"只是噩梦。"凤宓羲擦掉她额角的冷汗，余光瞥见补天石裂缝中渗出的混沌气息。
他悄悄并指为剑，用本命精血画下第七重封印。
暗处，被斩落的金乌尾羽化作灰烬。
城市，观星阁，顶楼中。
一位中年西装男子，看向虚空，他瞳孔中是伏羲女娲兄妹相拥的剪影。
“伏羲你又是何必呢，女娲迟早都会归来，就不怕耽误大计吗？！”
